這女人,如此凡爾賽,還如此真實可愛

本文轉自【vogue】;

這女人,如此凡爾賽,還如此真實可愛

原因不是新戲新⻆色,而是她走著太空步,跳了一支Michael Jackson的舞: 

這段地道的MJ舞姿其實是Seydoux的freestyle

對很多人來說,這是Seydoux的“隱藏技能”,其實她去年在拍攝《007:無暇赴死》的時候,就在片場來了一段,導演Cary Fukunaga還特意拍了發在ins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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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ydoux之前就在採訪中說過自己是MJ的“超級粉絲”,她曾一遍遍地閱讀他的傳記,學他的舞蹈,好奇一個如此安靜和害羞的人如何在舞臺上變得像王者那樣掌控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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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gue Paris December/January

說起來,Seydoux自己也是個反差極大的“矛盾體”,這次給Vogue Paris拍攝封面,她挑戰了三種截然不同的⻛格:中性、性感、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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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女人的氣質千變萬化,自由地像是信手拈來,不受任何約束。我們看著帥氣的Seydoux,聯想到《阿黛爾的生活》裡一抹藍髮、掰彎無數少女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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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性感的Seydoux,我們聯想到《007:幽靈黨》中金髮紅唇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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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大呼著“蕾老師怎能如此迷人”“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我們不知道的”,紛紛拜倒於她的魅力之下,但Seydoux對自己的評價卻完全相反—— 

“我無法忍受看銀幕上的自己,我看到的是滿滿的尷尬。我更喜歡想象自己是誰,而不是看高畫質螢幕裡的那個人。那些被放大的細節讓我自己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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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Seydoux的“妄自菲薄”還不止這一點,如果從她的出身說起,那會是相當“凡爾賽”的一副光景:

她的家族近百年來都赫赫有名,祖上是坐擁城堡莊園的貴族,她的祖父和外公分別是法國兩個歷史最悠久的、規模最大的電影公司的董事⻓,叔叔是電影製片人,還是法甲里爾足球俱樂部的董事⻓,父親是法國某無線公司的創始人......總之就是聲名顯赫,在法國無人不知。但Seydoux一直否認家族對她的事業有過任何幫助,自己也從未向她們提出過求助,並且她認為自己成⻓在這樣的家族裡是“孤獨和不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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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ydoux和她的姐姐Camille Seydoux,後者是一名時裝設計師,妹妹早期的紅毯造型她也參與過

再比如她說自己為什麼選擇做演員:“我不喜歡現代生活,我家裡沒有電視,沒有網路,那些讓我恐懼,我也不會開⻋,所以我選擇成為女演員,因為人們都會照顧我,我可以去各地旅行,住很棒的酒店,有人給你提供衣服和美⻝......這份職業就像是避難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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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gue November 2015

她一方面跟無數大導演合作拍片,從法國紅到好萊塢,一方面又說只想在塞納河畔的家中學做飯和園藝,“我可以消失,我喜歡消失。我可能是唯一不想被人看到的女演員。”“我不想工作。我想有時間陪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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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007,Seydoux另一部令人期待的新片是韋斯·安德森導演的《法蘭西特派》

這樣看下來,Seydoux的這些言論都顯得有些“矯情”,對於大多數平凡生活的女孩來說,這完全就是名人富人“膨脹的煩惱”,張口就是老凡學了。

某種程度上來說,的確沒人比Seydoux更“凡爾賽”——畢竟人家就生在巴黎,玩在凡爾賽,連演戲都演的是凡爾賽宮的宮斗大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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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我的王后》(2012)劇照,講述1798年凡爾賽宮中女人們的愛恨糾葛

不過說到這裡我們還是要開始轉折了。Léa Seydoux說過這樣一句話:

“France people are bitching about everything.”(法國人總是對什麼都能抱怨。)

她說的是別人,也是她自己。我們總是宣揚法國女人如何自由、自我和隨性,這不只是關於外表,也包括言論、態度和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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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二元論主導的今天,所有的言論都講求正確,尤其是公眾人物,因為每一句話都可能有意無意地傷害/不尊重某個群體,被曲解,然後引發攻擊。

對於女性,人們就更加追求“正確”的引導了:要自信、自愛、自洽;自卑是不對的,想要效仿他人是不對的,只能接受一種審美是不對的。

所以口號越喊越多,女性,尤其是女性名人,必須要說積極向上的話語。這沒有錯。但像Seydoux這樣抱怨著“我想受到關注,我也討厭被關注”的時候,我們也鬆了一口氣——人當然都是矛盾體,這是人性真實的一部分。在Seydoux身上,我們看到了“凡爾賽”,也看到了“人間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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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從外表上來說,她認為自己很漂亮,同時也一點都不漂亮,反正不是人群中的那種美女,她說自己像男孩子,笨拙,不優雅,鼻子⻓得也不女性化,“但我不在乎,我像所有演員一樣自戀,同時也很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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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的,相信很多女孩都能對號入座——即便是再成功、再完美的女人,也總是會對自己挑剔和不滿,不是嗎?另一方面,我們又總想在他人面前呈現出自信的模樣,不想聽到來自他人對自己的評判,最後往往在自信和自卑的天平兩端來回遊走。承認這一點,並不羞恥。

以她最知名的⻆色“邦女郎”Madeleine來說,從正確的⻆度,我們當然會形容這是一個區別於傳統邦女郎的⻆色,她更加獨立和強大,在最新的這一部中,甚至有好萊塢才女編劇Phoebe Waller-Bridge來讓⻆色變得更加豐滿;但對於觀眾來說,無論怎樣宣傳這個⻆色的獨特,也無法跳脫出“邦女郎” 的框框,這本身就帶著根深蒂固的男性視⻆,在邦德的世界裡,這樣的“花瓶”從本質上難以被顛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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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無暇赴死》劇照

在這一點上,Seydoux是這麼說的:“人們大概忘了邦德也是性物件,女人們喜歡看邦德的好身材,對吧?”在這點上,這個系列裡的男女並無本質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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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無可厚非的大實話。我們總是強調不要物化女性,但對於銀幕上的美人們來說,無論男女,都不可避免地會承載來自觀者的審視和慾望。並且,承認了這樣的本質,也並不意味著否定這個⻆色的趣味和新意。Seydoux沒有強說辭,而是用一種看似刻板的印象,讓人們從內心產生認同感,反而解放了這個⻆色。

這女人,如此凡爾賽,還如此真實可愛

漂亮女演員很容易被人說成是“花瓶”,Seydoux引用了法國名導François Truffaut的一句話來回應: “女演員就像是花瓶,你要做的是把花放進去。”她不否認自己某種程度上是個花瓶,但是“不管導演想呈現什麼,我都會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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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nity Fair September,2019

這兩年越來越多被討論的,還有電影創作者中男性視⻆與女性視⻆的差異,Seydoux的觀點非常直白:“男性導演總是表達自己對女性的慾望——他們希望女性怎麼穿,怎麼打扮;女性導演則更像是將自我投射到作品裡。”然後她又話鋒一轉,“如果是我拍電影,我也會選我喜歡的型別的男人,都是慾望的投射罷了。”

這女人,如此凡爾賽,還如此真實可愛

W magazine May 2016

至於女權問題,Seydoux給出的⻆度依然不俗套:“成為女權主義者很好,但我們也應該是男性主義者,反之亦然,男人也應該是女權主義者,我們應該相互支援。”

聽起來也許有些“烏托邦”,不過Seydoux能說出這樣的話,包括她上面所有的這些言論,都是因為她生活成長在一個相對自由和平等的環境裡,“我從未感到過自己不如男人,從未想過因為我是女人而不能做某些事,我很幸運,因為我知道不是每個地方都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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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gue Paris December/January

我們太習慣用正確去捆綁一切,對錯誤的發生太過於苛刻,越來越多的人說著正確的話,實際卻做著相反的事,我們無法忠於他人,甚至難以忠於自我。也許法國女人身上最值得人們學的並不是穿衣或者⻛格,而是能更加自由坦率地表達自我,講述性別與慾望,講述自卑與自戀,不用去規避自身矛盾、糾結、困惑的地方。

每一個人類個體,都無法用“正確”和“錯誤”進行非黑即白的劃分,充滿陰晴圓缺的真實,才是一個人的魅力。就像Léa Seydoux這樣,很凡爾賽,也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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