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友誼》《你問我》《淡黃色的玫瑰》《男子漢宣言》《賣湯圓》,一連五首歌唱完,首都體育館裡觀眾的鼓掌有如山呼海嘯。站在舞臺中央,吳國松的淚水已經漫出了眼眶:“我沒有辜負中央歌舞團和《北京晚報》的期望,沒有愧對首都的觀眾。”
吳國松
直到走下舞臺的那一刻,吳國松懸在半空的心才放回了肚子裡。在1980年“新星音樂會”的八名演員中,吳國松是唯一的男歌手,也是最年長的一位。不像那幾位年輕無畏的姑娘,他一直能清楚地感受到肩上的壓力。
“新星音樂會”籌備時,吳國松剛剛從四川調往中央歌舞團。在團裡的新作品音樂會上,沙青等幾位晚報記者被吳國松的歌唱深深吸引。可聽到“新星音樂會”要在能容納18000人的首都體育館舉行時,吳國松毫不諱言,“腿都要站不住了”。“演員從一個舞臺走向另一個舞臺,是需要很多磨合和適應的,更何況是一下就到這麼大的場子,而且我還不瞭解首都觀眾的喜好和要求。”吳國松心跳如擂鼓,那種緊張“不是語言可以形容的”。
按照設計,音樂會上,每位歌手都要唱三首歌,於是除了已經掌握的《啊,友誼》和《淡黃色的玫瑰》,吳國松還必須用極短的時間學會《你問我》。正式演出的前一天,吳國松正在家裡翻來覆去地背詞,“咚咚咚”,敲門聲傳來。谷建芬一進門,又把一首改編過的日本歌曲《男子漢宣言》塞到他手裡。這首作品的歌詞很長,節奏環環相扣,“稍一閃神馬上就出大問題。想象一下,在18000名觀眾面前記不住詞,那該是種什麼景象?”今天的吳國松回憶,在他全部的歌唱生涯裡,再未出現過如此困難的挑戰。
巨大的壓力也激起了吳國松的全部潛能。9月23日晚,登上首體的舞臺後,他全情貫注,一氣呵成,三首“正歌”唱完,他加演了《男子漢宣言》,每唱一句,現場都會響起雷鳴般的掌聲。表面上遊刃有餘的吳國松其實非常緊張,“腳趾都像摳進了地裡”。當這首歌的最後一個音符落下,首體沸騰了。盛情難卻,吳國松又唱了一曲《賣湯圓》,才終於“下得了臺”。
“新星音樂會”後,吳國松又演唱了《三峽情》《船工號子》《那就是我》等眾多經典歌曲,火遍大江南北。他還與谷建芬、施光南等音樂大師合作,錄製了多張專輯。有媒體報道,鄧麗君曾表示自己非常喜歡他的歌,覺得大陸有這樣的歌手不容易。上千封歌迷來信更是從全國各地飛進了中央歌舞團的信箱,最多時,吳國松一早上就能收到四五十封信。
近年來,吳國松似乎從公眾視野裡淡出了,但其實,他始終沒有離開舞臺,多次應邀去海外巡演,也是場場轟動。對於傾注了一生心血的歌唱藝術,吳國松有很多思考,比如有人曾質疑,一些歌手只能唱一個八度,算不算好歌手?在接受採訪時,吳國松表示,門戶、流派之見應當被摒棄,只要唱得好,觀眾喜歡,就是好歌手,反之,能唱三個八度,觀眾不喜歡也是白搭。這個觀點,很長時間裡都是業界熱議的話題。
“歌唱家的價值到底在哪裡?”如今,年逾七旬的吳國松初心不改,“我是觀眾培養出來的,練出這套本事,就要為人民服務,要回歸人民。”
來源 北京日報客戶端 | 記者 高倩
編輯:關一文
流程編輯 劉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