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的真正大氣,產生於絕境。這種絕境倒未必是飢寒交迫,生老病死,而是生命中更為整體的荒漠體驗和峭壁體驗。放逐、撕裂、滅絕、重生,這才有徹心徹骨的灼熱和冰冷,這才會知道人世間最後一滴甘泉是什麼,最難越過的障礙在哪裡。於是,開始有了生命的氣勢。"
人的心靈只有經歷絕境,才能從絕境中獲得藝術最熾烈的火焰。而聾啞人先天就被無情地給予了這樣的條件。在無數個與世隔絕的日子裡,有的聾啞人真正做到了餘秋雨文中說的"絕境回來",從而鳳凰涅槃,讓我們記住了他們。
譬如海倫凱勒,她一出生就失去了眼睛,失去了耳朵,她用她的觸覺在感知自然。在老師的指導下,她成為了一個作家,寫了名著《假如給我三天光明》。
然而,今天我們要分享的這個故事也做到了"絕境回來",她也給了觀眾一次超視覺的藝術體驗,她的名字叫邰麗華。
01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
英國著名作家哲學家培根曾說:"殘疾並不是性格的標記,而只是導致某些性格的原因。"
殘疾人因為先天性的缺陷,因此他們為了成功付出的代價比正常人多得多,這樣就造就了他們堅韌不拔的性格。
邰麗華的家庭普普通通,她生於一個普通職員的家庭。在她兩歲的時候,一場高燒讓她從此聽不到任何聲音。年少的邰麗華很早就覺察出自己與同齡孩子的區別,因此在別人玩的時候,她在學習。她要自強奮發,要為自己贏得尊重。
在聾啞學校,邰麗華品學兼優。她的學校離家很遠,因此她很小就養成了自理能力。
每次她總是靜靜地離開家,而後靜靜地到學校。箇中辛酸滋味,恐怕只有她心裡最有感觸。
以前看過一個畫家約翰·埃·密萊畫的一幅畫,那畫畫的是一對女孩雨後欣賞彩虹的情景。看後,這幅畫在我心中產生極其強烈的美感。
雨過天晴,兩個女孩相互依偎。遠方的房屋,金黃的田地,天邊的彩虹。這些都構成了一副美麗的畫卷。這景色看起來美極了,可是我們注意,這麼美麗的景色在那個披著頭紗的盲女卻是什麼也看不見的。
可是我們從盲女的臉上又分明看到一種極其喜悅的滿足。因此可以想見,她雖然看不見,但是當旁邊的女孩在口述她所看到的美景給盲女聽時,她腦海中一定也相應產生了一幅畫面。這幅畫不能用眼睛去看,而是用想象,用心靈。
殘疾人若不自棄,他們對藝術的鑑賞力一定比普通人更強得多。而我們分享的邰麗華也是這樣。
02這世界不缺少美,而缺少發現美的眼睛
從進聾啞學校開始,邰麗華開始接觸舞蹈。從最初的律動課到其後看到電視機裡的舞蹈演員輕盈的舞姿,她已經愛舞蹈愛得瘋狂。
可是成長之路註定荊棘密佈,坎坷崎嶇。至邰麗華15歲時,她雖然有了近9年的業餘舞蹈經驗,但是沒有經過正規舞蹈訓練的她正式進入正規訓練後又遇到各種各樣的挑戰。
一個趙老師看她是可造之才,但是又擔心與她的交流障礙難以培養她成才。後來在一次考驗中,邰麗華跳《雀之靈》時叉腿不到位,提腿不準確,手位不協調。最後,趙老師不得不把柔弱的小姑娘扔在了排練室,自己拂袖而去。
然而邰麗華並沒有氣餒,她開始日以繼夜地訓練《雀之靈》。開始的時候她只能原地轉幾個圈,半個月以後就轉到二三百圈。
因為聽覺障礙,她感覺不到節拍,於是她只能透過記憶來彌補缺陷。偶然在電視上看到楊麗萍跳的《雀之靈》後,她又再次被楊麗萍輕盈舞動的身姿吸引,於是對著錄影帶一遍遍地反覆練習。
很快,在沒有指導老師的情況下,憑著自己的自學,她終於脫穎而出。之後她隨著中國殘疾人藝術團出國訪問演出,在演出中以其靈動的表演贏得了外國觀眾的掌聲。
可是,有一點我們要強調一番,當時的評委們都沒有覺察到她是一位雙耳失聰的人。
其後,她終於有了名氣,甚至得到了自己最傾慕的老師楊麗萍的指教。不僅如此,她還得到著名舞蹈家張繼鋼的栽培,開始了《千手觀音》的手舞表演。
佛教講慈悲,而菩薩在人們心目中也是慈悲的化身。因此,《千手觀音》所表達的思想便是人人獻出一份愛心,世界將變得更加溫暖。
這支舞蹈最初是在2004年的雅典殘奧會上進行表演,外國觀眾被其精妙絕倫的舞姿吸引。邰麗華的每個動作似乎都在詮釋慈悲,也在講述著博大精深的中國文化。
由於在殘奧會上的巨大成功,邰麗華被邀請在2005年的春軍聯歡晚會上表演《千手觀音》。其美輪美奐的手舞又再一次為她贏得了掌聲和人們的尊重。
可是,15年過去了,當我們再說起邰麗華時,很少有人還能想起她。她到哪兒去了呢?
03燦爛之極,歸於平淡
一個人要想成功非常困難,如同一個人成功後想繼續保持自己的熱度也不容易。很多人害怕自己的名氣沒有了,於是想方設法地挽留。
可是,時代在變,後浪們也在前仆後繼地擠著前浪往前走。而誰有弘一法師那種燦爛之極,歸於平淡的心胸呢?
成名後的邰麗華得到了很多粉絲的讚賞和追求,而這其中有一位追求者,不僅是身價過億的富豪,而且為了追求邰麗華,不惜苦等8年。
然而邰麗華沒有為名利所動,而是選擇嫁給早已相識的理工科同學,而且還生下一個可愛的兒子,結婚十多年,兩人恩愛如初。
如今的邰麗華依然像當初一樣做著公益事業,她依然在默默無聞地耕耘,在各樣的義演中為聾啞人送去溫暖。
04結語
人的生命要怎麼樣才能活得精彩,活得有意義呢?或許邰麗華透過她短暫的一生給了我們一點思考。
人應該努力奮進,應該為了生命的本真去追尋生命的精彩,就像電影《阿甘正傳》一樣,阿甘只管跑步,跑著跑著,就有人跟隨他了。
邰麗華的一生沒有管別人的評價,她就像阿甘一樣一直奔跑,最後把她燦爛輝煌的生命展現給了我們。可是,燦爛之極,人想要的也不過是踏踏實實過好自己的日子,平平淡淡歸於本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