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夏天，解散的火箭少女們何去何從成了新的話題。她們創造出不菲的商業價值，但這段輝煌的經歷，也註定只是限量供應。
文 | 姜清清
編輯 | 金匝
運營 | 肖睿
6月23日晚，伴隨著楊超越的崩潰大哭，火箭少女101限定團宣告解散。
▲ 楊超越在畢業感言時大哭，迅速登上當晚熱搜。圖 / 網路
火箭少女是在兩年前《創造101》的盛況下橫空出世的，一出道便迎來大量曝光與商業合作——各類晚會輪番上陣，知名品牌合作不斷，除此之外，還錄製了兩檔大型團綜，發行了三張合體專輯，舉辦了三場萬人演唱會，擁有國內女團罕見的持久熱度。即使是一點兒也不關心娛樂圈的人，怕是也很難逃脫被“錦鯉”和“燃燒你的卡路里”支配的恐懼。
如今，這11位女孩與騰訊旗下的周天娛樂解綁經紀合約，脫離騰訊系這一大流量池，我們也想趁此一探究竟——過去兩年，一直活躍在大眾視線中的火箭少女，到底創造了多少商業價值？賺了多少錢？
告別典禮上，火箭少女們穿著粉紅色訓練服，再度唱起《創造101》的主題曲《pick me up》，熟悉的旋律響起，很多人的記憶被拉回到2018年全民氪金的夏天。這段演出被音樂博主@耳帝評價為：尤其是在有了一些對比之後，才會知道那是一季選手質量難得且各種機緣碰撞而難以複製的巔峰……
火箭少女的確稱得上同類節目中的“天選之團”，相比大多數選秀藝人出道即巔峰，隨後便消失得無聲無息的狀況，她們在各個方面，似乎都擁有神奇的續航能力。
▲ “畢業典禮”上，火箭少女再度跳起主題曲《pick me up》。圖 / 網路
流量的變現，從來都是越早越好。成團9天后，麥當勞率先搶下了火箭少女的成團商業首秀，官方宣佈合作當天，麥當勞的微博指數較前一天躥升30倍，朋友圈投放廣告的評論互動率躥升。
成團半年後，知名美妝品牌M·A·C聯合《王者榮耀》，推出由團員cos的女英雄定製口紅，最終創造了貂蟬&露娜色口紅1秒售空的紀錄。
成團一年後，火箭少女熱度不減，京東不僅簽約全團作為618促銷季代言人，還在App上線了火箭少女的皮膚，粉絲可以透過互動幫偶像解鎖開機屏福利，再次精準收割了一波流量。那一年的618，京東也最終創下累計下單金額2015億元的新高。
在男性流量當道的時代，火箭少女的商業回報也不遜色。今年4月，DT財經曾經做過一個數據統計，由平臺把控後續運營的幾個限定團中，2018年出道的火箭少女和2019年出道的R1SE整體人氣最高，其中吳宣儀、楊超越、孟美岐和周震南的人氣，在幾個團體中領先較多——僅次於大勢的蔡徐坤。
據不完全統計，成團兩年間，火箭少女共獲得七十多個品牌代言或合作，其中熱度TOP3的選手，即孟美岐、吳宣儀、楊超越的廣告代言費可能是1000萬左右，相比起業內流傳的女團SNH48頂配200萬左右的代言費，已經不再是一個量級。
早在成團之初，火箭少女們背後的運營方哇唧唧哇總裁龍丹妮曾許諾過，要從商業回報、音樂、綜藝、滿足女團創始人的想法和願望這幾個維度，來著力發展火箭少女。儘管火箭少女的粉絲們在各種場合不停吶喊“哇唧唧哇倒閉”，但不可否認的是，火箭少女的吸金能力，與哇唧唧哇的籌劃運營密不可分。一手打造了快男、快女等諸多選秀品牌的龍丹妮，深諳粉絲經濟的運作模式。
以音樂為例，火箭少女的成團首張迷你專輯《撞》在2018年的8月17日開始預售，此時距離成團才過去不到兩個月的時間。10.1元一張的價格，包含4首歌曲，但預售時僅有1首歌曲《撞》上線，剩下的3首陸續在9月和10月上線。專輯售賣還將團員們的銷量獨立、分開、比拼排名，以此刺激粉絲應援。15天后，這張專輯的銷售額就突破了1600萬元。
後來，火箭少女共發行了3張團體專輯，83首團體及個人成員單曲，其中不乏《西虹市首富》《流浪地球》《長安十二時辰》等熱門影視劇的OST。至於“滿足女團創始人的想法和願望”這個維度，則體現在火箭少女完成了三場萬人規模的演唱會上，要知道，許多歌手都以能開一場萬人演唱會為夢想，而演唱會贊助和門票也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 自成團以來，火箭少女共完成了三場萬人規模的演唱會，圖為2019年2月火箭少女北京演唱會。圖 / 視覺中國
綜藝方面，背靠深度合作的騰訊這一流量平臺，兩季《橫衝直撞20歲》的大團綜，以及《超新星全運會》《炙熱的我們》等“鵝系”自制綜藝，也為火箭少女提供了源源不斷的曝光。兩年間，全員共參與61檔綜藝節目，其中以團體形式參與27檔，成員常駐綜藝13檔，娛樂行業四處佈局的網際網路公司，更有利於全方位扶持女團的成長。
火箭少女解散那天，楊超越的一句“我每天都好焦慮啊”戳中無數社畜心聲，這段辛酸中透著好笑的告別宣言，當晚就登上微博熱搜。
過去兩年，楊超越無疑是火箭少女的流量擔當。女團選拔時的“村花”標籤，讓許多人從此認識了她；成團之夜，“楊超越 划水”一度突出重圍，拿下當天熱搜第一；緊接著，出圈的“錦鯉”人設讓她頻繁活躍在考試季中，甚至還因此攜手科比，登上了2019國際籃聯籃球世界盃32強抽籤儀式，為中國隊抽中一支“上上籤”。
▲ 2019年3月16日，楊超越在2019男籃世界盃抽籤儀式與科比同框。圖 / 視覺中國
因為沒有唱跳天賦，楊超越的發展重心被公司安排在影視方向，兩年內，她先後參與錄製《哈哈農夫》《吐槽大會》《心動的訊號》等綜藝，主演網劇《羽你同行》，還參演了電視劇《長安諾》《將夜2》等。但身處女團，總歸逃不開被隊友拉去跳舞的命運，重壓之下，楊超越站在告別舞臺上，解脫般地喊出“幹啥啥不行，跟老闆吵架第一名”，並再次成功把自己送上熱搜。
而這些熱搜本身，就是楊超越的商業價值。成團之前，楊超越所在的聞瀾文化只是娛樂圈內的小透明，但去年9月，傳遞娛樂以9600萬元的價格，收購了聞瀾文化的60%股權，也就是說，之前還在虧錢的聞瀾，當時的價值一度躍升為1.6億元。傳遞娛樂旗下已經擁有楊洋、宋茜、闞清子、吳尊、李一桐這些藝人，這次收購，自然也是奔著娛樂圈裡體質稀有的楊超越去的。
後來，傳遞文化釋出公告稱，楊超越在2019年1月至6月半年間，為聞瀾賺取了1850萬。業內傳言，火箭少女限定團背後的公司與其各自所屬的公司是按七三比例進行分成，以此推算，半年內，楊超越至少創造了6000萬的價值，如果以兩年為期，數字可以估算為兩個億。
另兩位站在高位區的選手孟美岐、吳宣儀，也擁有令人豔羨的資源，賺錢能力可以與楊超越比肩。C位出道後，孟美岐首張個人EP《犟》銷量達到200萬張，拿下平臺音樂數字專輯暢銷榜年榜第一，5元一張，意味著專輯吸金1000萬。隨後，她又為大熱電影《流浪地球》演唱推廣曲，與肖戰搭檔出演電影《誅仙》，票房過4億。一向以甜美形象示人的吳宣儀則先後參演《初戀的滋味》《斗羅大陸》，同時成為雪花秀中國區首位代言人，資料顯示，代言上線當天，雪花秀當週的銷售配額便已售罄。
在女性偶像流量逐漸走低的當下，這三位憑藉超高的粉絲黏性與話題度，還是始終站在商業的青睞圈裡。相比三位高位區選手，團內其他成員的發展則要弱上不少，從微博熱搜數量來看，火箭少女成團期間，楊超越共登上微博熱搜122次，孟美岐為112次，吳宣儀為82次，而其他8名成員的熱搜次數與前三名差距甚遠，最少的成員僅有9次。雖然商業價值相對要低一點，但兩年時間，8人一共帶來的營收，應該也不是小數目。
鉅額的商業價值背後，是少女們已經被明碼標價出售的時間。限定團時限兩年，意味著賺錢總有終結的一天。
早在成團前，孟美岐與吳宣儀就是101個女孩裡最忙碌的人，有時廣告拍到凌晨五點，上午九點便又要起來化妝，而成團活動，意味著時間還要被壓縮。據統計，成團兩年內，火箭少女除了各類合作、代言，一共開展了40餘場表演，幾乎每個月參與兩場以上公開演出。火箭少女的舞蹈老師Tina也說過：“忙的時候，連續兩三天排練超過10個小時是常態。”
長期的高強度工作，已經多次導致粉絲對經紀公司的安排不滿。解散之前的6月21日，火箭少女官方宣佈，成員李紫婷因突發性耳鳴，無法參與兩天後的告別典禮，引爆粉絲的聲討，在這之前，李紫婷也釋出了正在醫院輸液的照片，粉絲們因此指責公司壓榨藝人。在團隊解散前的最後兩個月，火箭少女還被安排以非首發團體參與騰訊自制綜藝《炙熱的我們》錄製，也被粉絲們質疑是被要求支援同公司師弟團R1SE。
▲ 李紫婷在個人社交網路平臺釋出輸液照片，稱“堅持不住了”。圖 / 網路
除此之外，在成員人氣相差較大的情況下，限定團背後的公司也很難達到“端水大師”黃曉明的水準，將一碗水端平，收入分成是否合理，資源分配是否平均，藝人發展規劃的路徑是否清晰，都曾被粉絲質疑。
而限定團期間，團員們手持原經紀公司與新運營公司的雙重經紀合約，往往也會引發利益的拉鋸戰。2018年8月，樂華娛樂與麥銳娛樂曾釋出宣告稱，超負荷的不合理工作安排給藝人帶來精神壓力與身體損傷，要求旗下藝人孟美岐、吳宣儀、張紫寧提前解約。這一宣告激起紫寧粉絲的強烈反彈，粉絲們認為麥銳娛樂無法給到偶像後續發展資源，紛紛喊話麥銳娛樂“清醒一點”。
周天娛樂隨即發函稱擁有火箭少女11人獨家合約經紀權，最終經過一番溝通協商，三位成員又回到團隊中繼續活動。
伴隨著爭議和收益，兩年過去，與哇唧唧哇解綁的少女們何去何從成了新的話題。她們創造出不菲的商業價值，但這段輝煌的經歷，也註定只是限量供應。
目前，楊超越、賴美雲、段奧娟等人已率先成立工作室，而人氣相對較低的成員解散後的前景不甚明朗。紫寧的原經紀公司麥銳娛樂在《創造101》結束後曾獲千萬投資，接著又傳出即將破產的訊息，儘管公司回應稱並未倒閉，但仍然沒能打消外界的疑慮。小彩虹徐夢潔則在解散前夜直接表達了自己的擔憂：“會怕沒有那麼多工作了，會怕賺不到那麼多錢，沒辦法開咖啡店。”
舞臺落幕，限定團的合作告一段落，少女們的故事，未來不知又會有什麼樣的走向。
▲ 圖 / @火箭少女101官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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