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誰是被害者》,讓觀眾看到了林心如的可能性。
作為Netflix爭戰華語市場的新作,該劇不僅在上線之後迅速在Netfilx站內登頂,成為首部在國際流媒體平臺拔得頭籌的華語劇,更在24小時之內實現豆瓣開分,並最終以8.1的高分穩定戰局,大有“爆款劇”之勢。
與以往給觀眾留下的印象不同,在《誰是被害者》中,林心如一改“大女主專業戶”和“瑪麗蘇”的形象,不僅甘願出演戲份不多的配角,更全程素顏出鏡,畫上老年斑、肝斑、家暴瘀傷等“醜妝”,飾演了一個“反社會人格”的瘋女人,令人頗為驚喜。
近年來,一度式微的臺劇透過積極探索寫實的型別劇和深刻的社會議題,實現了破冰式的“復興”。繼去年以“無差別殺人”為切入點的《我們與惡的距離》之後,《誰是被害者》在主題深度上更進一步,透過一樁離奇命案,丟擲了“活著比死亡更需要勇氣”的中心思想。
劇中,林心如飾演的李雅均雖然戲份不多,卻以暗線貫穿全劇,堪稱是一切的“始作俑者”。在某種程度上說,出演《誰是被害者》,也可以看作是林心如的“背水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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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水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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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被害者》改編自灣推理作家天地無限的暢銷小說《第四名被害者》,講述了在一起詭異的命案中,張孝全飾演的鑑識官方毅任與許瑋甯飾演的記者徐海茵合作調查,穿過重重迷霧,最終揭露真相的故事。
該劇一共八集,每一集都有一個獨特的主題和一個頗具“文藝範”的名字,在結構上類似經典的“三幕劇”,透過一個又一個的案件,形成一個完整的閉環,當觀眾看到最後時方才恍然大悟——原來一連串的案件都是有組織、有策劃的。而這一切的幕後黑手,正是林心如飾演的李雅均。
因為長期受到丈夫的家庭暴力,李雅均的心靈和身體都受到了嚴重的傷害。當看到自己心目中唯一愛戀的男人自殺未遂後,她的希望徹底破滅,決定用玉石俱焚的方式促成想放棄生命的人自殺。在周密的計劃和精心的安排下,一樁令社會譁然的連環遺願自殺案由此誕生。
借用豆瓣網友的一句話,李雅均是一個“接近瘋狂又保持理智的角色”。既瘋狂又理智,這也正是這個人物的複雜性所在。一方面,她自私自大、人格扭曲,另一方面,她又可悲可嘆、邏輯縝密。想要詮釋好這樣的一個角色,難度可想而知。
事實上,剛接到劇本的時候,林心如經過兩週的心理掙扎。當時,就連老公霍建華都曾經勸她放棄,但因為太喜歡這個角色,林心如最終還是接了下來。為了演好這個角色,當時在馬來西亞監製電影《Miss Andy》的她特意去上了表演課,學習小人物的肢體和神態,用了7天的時間集中拍攝,拍到只剩“半條命”。
好在最終的呈現效果是完美的,林心如“豁出去”的表演使得角色無限貼近於一個遠嫁臺灣、操著一口廣東話的印尼籍清潔工,完美呈現了一個臺灣邊緣人物和一個瘋女人的精神狀態。
尤其是最終的一場審問戲,林心如幾近癲狂的模樣,當真是讓人不寒而慄。從豆瓣的評論上看,大部分觀眾都對林心如此次的“轉型”持肯定態度。
在林心如看來,雖然《誰是被害者》用了很大的篇幅去描繪被害者,但她所飾演的李雅均是一個軸心,牽引著劇中所有的被害者。而觀眾可以從被害者們的故事中,看到生命的曙光,這也正是她希望透過這樣一個黑暗的角色向觀眾傳達的——“當你需要幫助時,只需要把手伸出來,給別人一個理解你的機會。因為每個人都有家人、朋友或是下一代,活下去,人生就有無限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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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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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雖然《誰是被害者》在Netflix平臺上播出,但Netflix實際上並未參與《誰是被害者》的製作。從劇本、開發、拍攝、製作到剪輯等創作流程,均由臺灣製作公司瀚草影視獨立完成。
瀚草影視以製作具有深刻主題的現實主義題材劇見長,創始人曾瀚賢曾推出劇集《麻醉風暴》系列和電影《紅衣小女孩》系列,總經理湯昇榮曾一手製作過去年大熱的《我們與惡的距離》,在去年的金鐘獎上幾乎實現了“橫掃”。
其中,賈靜雯更是憑藉該劇一掃過去的陰霾,成功拿下金鐘獎視後,成為了中年女藝人轉型的成功範本,也證明了現實題材對於中年女藝人的加持作用。有業內人士預測,在此“金牌團隊”的保駕護航下,《誰是被害者》和林心如也將成為本屆金鐘獎大熱的“種子選手”。
看過《誰是被害者》,很多觀眾都會由衷的感嘆:“林心如變了。”面色暗黃、滿臉滄桑、歇斯底里……如果不是特意說明,幾乎看不出林心如本人的影子。
要知道,雖然出道已經二十餘年,但像這樣為了一個角色而“扮醜”,林心如還是頭一遭。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這也成了林心如揮之不去的陰影。
與趙薇、范冰冰兩位同樣憑藉《還珠格格》一炮而紅的女演員不同,林心如的國民度雖然不低,但始終未能在電影圈有所建樹,不斷徘徊在“大花”的門外。再加上種種不恰當的言論和婚後少有拿得出手的代表作,近年來,林心如的口碑呈“斷崖式崩塌”。
究其原因,與林心如大大咧咧的個性以及始終不能接受自己“變老”的心態不無關係。她曾經在《親愛的客棧》中提到過,即便中年女演員職業發展受限,面對的機會並不多,但她絕對無法接受飾演女主角的媽媽。為此,她在產後復出後一直沒拍戲。
事實上,自從2010年因出演《美人心計》重新翻紅後,林心如接演了不少與自己年齡不符的少女角色,以至於遭到了不少觀眾的非議。近年來,從演員到製片人,她努力想摘掉“瑪麗蘇女主”的帽子,但給人的感覺總是“差了一口氣”,導致觀眾對她的印象頗為固化。因為個性原因,她在綜藝節目中的表現也總是差強人意,激不起什麼太大的水花。
早年間,有林心如的粉絲引用評論說《還珠格格》的其他女星浮浮沉沉像過了一生,唯獨林心如像沒被歲月攻擊過。記者問她對這段話怎麼看,林心如表示:“我對這個圈子沒有太多的慾望,不會希望從這裡拿走更多的東西。”
沒有過多的慾望和野心,這也正是林心如多年的狀態。在豆瓣上,曾經有人發帖詢問“林心如為什麼沒能成為大花?”其中有一個評論提到,她一直處於一種“偶像派”的自我認知裡,並未經歷趙薇和范冰冰那樣的“人生渡劫”,過於一帆風順的人生導致她多年來一直靠著劇本和角色“開掛”走到了如今。至於演技,都用來保持她的“偶像光環”了,想要真正的涅槃,只有接受自己“變老”。
在這個層面上說,在《誰是受害者》這樣一部“大製作”中遇見顛覆性的李雅均,對於林心如來說更像是天時地利人和。如此看來,21歲成名、33歲當老闆、41歲結婚生女、44歲轉型,林心如的人生,雖然不慌不忙,倒也算是穩步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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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穩“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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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近年來,很多和林心如年齡相仿的女演員都經歷了平穩“降落”的過程。
前文提到的賈靜雯,在經歷了多年的負面新聞纏身之後終於憑藉一個母親的角色觸底反彈,成功“逆襲”;比林心如還大一輩的惠英紅,現實中並未婚嫁,卻早已習慣了在影視劇中和母親的角色相處;再看看俞飛鴻、曾黎、陳數、袁泉、趙子琪、左小青、高露,每一位“中年女演員”都找準了位置,散發出自己的光彩。
時間倒回到屬於她們的年代,這些女演員也曾經是熱播劇的“大女主”,但隨著年齡的增長,她們逐漸“退而求其次”,迴歸到與自己的年齡、閱歷相匹配的角色。這些角色或許不再是“大女主”,但厚度和存在感卻並沒有打折扣。
無獨有偶,最近,以“中年女藝人”為主角的《乘風破浪的姐姐們》未播先火,每天的話題居高不下,44歲的劉敏濤憑一己之力登上熱搜,成為頂流。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證明,有演技、有實力卻被塞到“中年夾縫”裡的女演員們,正迎來最好的時代。
誠然,相比男演員,女演員人到中年確實會面臨更多的壓力,但年齡與美貌之於女演員並不是全部。
畢竟歲月不敗美人,相反,真正被時代淘汰的,或許是那些故步自封,守在自己“安全區”不肯走出來的掩耳盜鈴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