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大詩人李白婚姻史上的兩次“倒插門”經歷

  原以為愛情是要天長地久,其實到頭來很多不過是好聚好散,情人最後不免淪為朋友,兩人當中總有一個要先走。這似乎是愛情的特定生態規律。

  然而,結論是理性的,接受結論卻是一個感性的痛苦過程。在這個過程中,感性情緒時時會有反彈,正在平復的感情傷口時時會有潰爛,沒有人能很理性地失戀。如果很理性,那說明他或她之前的戀愛是假的。

  這種交織著理性和感性的失戀心態,草根有,聖賢有,李白也有,他還寫了出來,傳之千古。

  情史:李白婚姻史上有兩次倒插門

  關於李白老師的婚姻狀況,他的鐵哥們魏顥有明晰的記錄,第一樁婚姻娶的是在湖北安陸,娶的是大唐帝國前任丞相許圉師的孫女,婚姻狀況:幸福。生有一子一女,長女叫平陽,次子叫伯禽。婚姻性質:上門女婿。這是李白老師自個招認的,他在給裴長史的信中承認:許相國家“招”他上門。

  大概在李白老師四十歲的時,許師奶不幸離他而去。這個時候,李白已經搬遷到山東,在這裡又找了一個姓劉的美眉,兩人的關係維持得很辛苦,後分手

  過了這一劫,又找了一個山東姑娘,連姓氏都弄不明白,史上只記載:“魯地婦人”,二人好像只是停留在同居階段,還生了一個兒子,名字取得很可愛:玻璃(頗黎)。

  到李白老師五十多歲時,進入第四段感情,娶了大唐帝國前宰相宗楚客的孫女,李老師也承認這段婚姻是宗家“招”他的,也是倒插門。

  宗師奶是個好太太,對老公李白有再造之恩。李白老師詩寫得好,政治眼光卻不敢恭維,六十歲的人半點也不淡定,一腳踏進叛軍的陣營,結果深陷大獄,杜甫曾經描述過當時的慘狀:“世人皆欲殺”,是宗師奶上下奔波,動用宗家一切的關係,把李白從死罪的深水裡打撈了上來,李白對太太無比地感恩:“多君同蔡琰,流淚請曹公”,把宗師奶比作三國時候披頭散髮,赤腳踩著大雪去請曹操赦免老公的蔡文姬。

揭秘:大詩人李白婚姻史上的兩次“倒插門”經歷


  說了這四段感情史,只有第二段與劉姓妹子的歷史是最模糊的,第三段雖然連人家姑娘的姓名都沒留下,但至少留下了二人感情的結晶:李玻璃。而和劉氏的過程,似乎什麼都沒留下,在李白的生涯中輕淡如煙。

  真的如此嗎?不,往事並不如煙,殊不知,對李白老師精神上打擊最大的,刺激最劇烈的,就在這一段。


  情傷:提起第二任李白什麼話都罵得出來

  李白在第一人夫人許太去世之後,進入人生的第一個低谷時期,老婆不在了,在老丈人家應該是沒法待下去了,可憐的是兩個孩子,李奶爸帶著他們該去何方呢?

  去山東吧,因為山東有位武林高手叫裴旻,是天下第一劍客,李白想跟他學劍法,“學劍來山東”,於是拖兒帶女來了東魯。熱心的朋友們替李家公子和千金找了個新媽媽,姓劉,也是南陵的望族。

  罵前女友“淫昏”

  李白老師除了跟旻大師學劍,還照樣過雲遊生活,一忽兒登泰山,一忽兒去浙江,社交活動搞得很熱鬧,家裡的女人卻閒著。

  劉家姑娘覺得自己不應該是給李白老師當保姆的,於是跟李白分手,李白的哥們魏顥,在《李翰林集序》裡是這麼概括李白與劉氏的感情經歷的:“又合於劉,劉訣。”劉氏主動提出分手。

  對這段感情挫折,李白老師很介意很在意,可以說恨得牙癢癢。一則估計是自尊心很受打擊,二則估計是劉姑娘沒責任感,扔了兩個孩子不管。

  因此,李白對這位劉姑娘說狠話了,在《雪饞詩贈友人》這首詩裡,寫詩說她“猖狂”、“淫昏”,什麼難聽的話都罵出來了,還把她比作呂后、妲己、秦始皇他老媽,反正歷史上哪個女人最壞,就拿哪個來比喻劉姑娘。

揭秘:大詩人李白婚姻史上的兩次“倒插門”經歷


  這是一場很不愉快、也很沒風度的分手,估計是劉姑娘在人前說了李白老師很多壞話,才引起李白反彈的。郭沫若老師也是這麼猜測的。

  到李白四十二歲那一年,時來運轉,唐玄宗召他進京,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呢,我們的李白老師惦記著這個傷害過他的女人,於是寫詩《南陵別兒童入京》,有這麼四句曰:“會稽愚婦輕買臣,餘亦辭家西入秦。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罵她是朱買臣那位見識短淺的老婆,姓劉的,你瞧瞧,我如今出息了,你後悔了吧!這個“仰天大笑”有部分就是針對劉家姑娘的。

  然而,李白對她真的只有恨嗎?


  反省:寫詩歌替前任女朋友辯解

  作為大唐帝國最高級別的文化人,李白畢竟還是有些反省精神的,反省就是文化的精髓之一。

  對於此次分手,李白也反省過自己的生活態度,一首名為《贈內》的詩這樣描述他們的夫妻生活:“三百六十日,日日醉如泥;嫁與李白婦,何如太常妻”。說得好聽,李白是醉仙,說得難聽,是酒鬼。一個女人嫁了個酗酒的男人,無論怎樣都是她的不幸,一年三百六十日,日日爛醉如泥,哪裡還有時間跟女人恩愛相守。

  解釋一下“何如太常妻”這句,東漢的周澤任朝廷的太常,他是朵奇葩,工作用力過猛,根本不問家裡人死活,老婆可憐巴巴地來辦公室找他,他居然勃然大怒,將老婆扭送司法機關,說她干擾工作。

  李白覺得這樣反省還不夠深刻,於是以前任女朋友的口氣,寫了一封分手信,名曰《去婦辭》。在這首詩裡,那些難聽的謾罵沒有了,只有女方的哀怨憤怒和無奈,越是寫得真切,就越見男方的體貼。

  女方每天晚上守著空枕想著男方,哭得“枕蓆生流泉”,最好的青春,最美好的容顏,男方沒有去欣賞,等到男方歸來如何呢?“及此見君歸,君歸妾已老。”不在最美的時候守候,這就是不珍惜不尊重女方的青春和美。

  “歲華逐霜霰,賤妾何能久。”歲月像霜雪一樣摧折我,這樣的日子裡還能熬多久,趕緊地趁著自己還不是太老,再找個相愛的人去廝守吧。

  李白對劉氏恨得牙癢癢的,然而,他在替女方寫的分手信裡,卻也將女方同樣恨得牙癢癢的心態寫得栩栩如生:“回頭語小姑,莫嫁如兄夫。”回頭看看老公的妹妹,大家都是女人,於是嫂子很真誠也很氣憤地提醒小姑子一句:“以後吸取嫂子的教訓,嫁人千萬不要嫁給像你哥哥這樣德行的男人。”

揭秘:大詩人李白婚姻史上的兩次“倒插門”經歷


  李白在這裡,完全將自己替換成女方,每替她說一句,每替她哭一聲,就是鞭撻自己一次,反省自己一次。

  失戀後的李白,一面是憤怒,責備,一面卻是自責,愧疚。前者是最原始的狀態,而後者則是前者的轉換,昇華,只有站在對方的角度想想問題,自己才能得到解脫。設定自己“有罪”,才不會覺得自己無辜,才會減輕痛苦。

  所謂的好聚好散,其實只是一句體面話,我們知道,李白更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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