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讀:同性戀自古有之,有天生的,也有後天因某種原因成為的;就像其他人群一樣,在同性戀人群裡,也有出賣肉體的,那就是男娼;男娼也是自古有之,就像妓女的歷史是一樣的漫長。男人作娼,出賣自己的肉體,成為異性和同性的玩弄物,在中國的歷史上一直就有,只是由於中國封建社會漫長,夫權意識積澱深厚,對男娼現象史翰不彰,其辭閃爍,稗海難尋。主流社會一直鄙視男娼,認為男人賣淫遠比妓女倚門賣笑出賣色相肉體更加令人厭惡,因為男娼是男人的至上尊嚴遭到了摧毀性的打擊。
男人作娼首先是供有財有勢的貴婦享用,南北朝時代的山陰公主對劉子業說,“我與陛下雖然男女不同,但都是先帝所生,不應有厚有薄。你宮中六宮佳麗數以千計,供你一人歡娛,而我只有駙馬一個,未免不公平!”劉子業覺得有道理,便親自為妹妹挑選了三十個健美無比的男子,供其淫樂。武則天穢亂宮中,為了引誘張氏兄弟以及薛懷義供自己玩弄,寵優有加,還特設“控鶴監”,廣羅天下美男子,號稱“面首三千”。貴婦男娼,一是靠淫威相逼,二靠利祿相誘。男娼除了為女人玩弄,還為喜歡同性戀的權貴男人所準備。
史籍上記載把這種男娼稱為男寵、男色、頑童、孌童等。《說苑》中記載:“彌子瑕有寵於衛靈公,嘗有母疾,竊駕君車以出,靈公聞而賢之。異日,於靈公遊於果園,食桃而甘,以其餘獻靈公,靈公曰,‘愛我忘其口焱寡人。’”這就是“分桃”,至於“斷袖”,都是很熟悉的橋段了,這兒就不說了。自此,這樣的同性戀行為綿延不絕於書。明清時,在福建、廣東、北平等地,同性戀的蔚然成風,女有“閨中膩友”,男有“契哥契弟”。清代還有條法令規定,“優伶的子孫,以至於受逼為奸的男子,不許應科舉考試。”這條規定間接說明,當時同性戀的風氣的盛行。
福建人的同性戀親密關係,應該是全世界的同性戀的楷模,他們在肉體上相通,在精神上追求忠貞不渝,在經濟上甚至連契弟“後日生計及娶妻諸費”都要承擔起來。沈德符分析:福建近海,明代海盜出入如麻,船上忌諱有婦人同船,所以同性戀由此產生。這個說法在現在看來有點而牽強,就是發生同性性行為,也是境遇性的同性性行為!
福建人互稱契哥契弟,京師稱之為“小唱”。宋徽宗趙佶是個典型的花花公子,玩兒女人樂此不疲,玩兒男人也縱慾無度,他的宰相李邦彥和副相不好好輔助君主,專門迎合他的淫慾,“雖為相,然事徽宗考極褻”。徽宗飲酒,副相短衫窄褲,說著淫詞浪語,李邦彥更是戴著各種面具和穿著各種衣衫,扮出各種姿態,取悅徽宗。
明武宗也好男色,有次透過馬昂見到了長得英俊威武、肌肉發達、身材健美的一介武夫江彬,十分喜愛,何況江彬口才不錯,武宗更是痴迷,當夜就留宿。後來江彬還帶著武宗到處尋找美色,荒廢朝政。帝王如此淫亂,但老百姓的同性愛倒是愛得可歌可泣,在《耳談》裡面就有這樣一個故事:
一個平常百姓家裡的男兒喜歡當兵的,又沒有地方做愛。當兵的有天晚上在倉庫值班,出入的人必須登記。那個男兒冒名頂替來到倉庫見當兵的,兩人就在倉庫裡做愛,大戰三個會合,百姓男兒還意猶未盡。剛好遇見有個美男出來賞月,百姓男兒就去調戲美男,美男大怒,叱罵,百姓男兒仗著有當兵的撐腰,就把美男打死了。當兵的說,“君為我至,義不可忘,我當代勞。”死囚兩年,兩年間,百姓男兒竟然給當兵的送飯這樣的事情都堅持不下去,士兵於是看透男兒的薄情,就揭發;男兒入獄。在男兒行刑前,當兵的又說,“渠雖負義,非我初心,我終不令渠獨死!”於是,“亦觸木死屍旁”。
一個士兵竟然為了他的打死了人的男情人,去承擔責任,為他償命,這不是為了一腔情愛何止與此?只是那個百姓男兒是一市井無賴,自己惹禍不敢當,難怪士兵怨憤;但在男兒死後,也不願他獨死,就觸木以死相隨。這些事兒可見中國歷史上的男娼和同性戀有時候盛於宮闈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