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顯微故事,採訪 | 方園婧,作者 | 方園婧、唐山,編輯 | 方園婧
“我把第一次直播初體驗獻給了賣房”,京東零售CEO徐雷對顯微故事說道。
5月22日,中駿雲景臺京東房產自營旗艦店開啟直播賣房,徐雷親自站臺。但這場首秀甚至 “沒有詳細、周密的規劃”,徐雷說當時是同事一個建議,“為了支援他的工作,自己也躍躍欲試,就上場了”。
結果,短短1小時,這場直播觀看量超400萬人,成交量高達26億元。
首秀之後,徐雷似乎“愛”上了直播。在618前夕,他還和馬東、大張偉、郭麒麟在京東618“一起熱愛”直播趴中,“解密”了辦公室內自己的冰箱。
徐雷的“直播秀”,屢次掀起京東618一輪高潮,當分針和時針同時跨過6月19日0時的位置時,“2692億”的京東618新紀錄累計下單金額的數字,又一次被定格和載入史冊。
同樣在這一天的上午,京東正式登陸港交所,完成了二次上市。“感謝偉大的時代,賦予了無數個人和企業追逐夢想和成就自我的機遇。”徐雷在現場講道。
也只有在這樣“百年不遇”的重要日子裡,徐雷才會罕見地穿得西裝革履,“正經”地在現場發言。這,據說是他到京東後第二次著西裝出席公司行動。
京東香港上市當天,徐雷穿上西裝
在人們的刻板印象中,大集團的CEO總是穿著筆挺的西裝、打著領帶、說話拉長音……但徐雷卻完全不同,他有3個紋身,是一個愛聽搖滾樂、週末經常在球場上“嘶吼”的壯漢。
和徐雷踢過球的人說,徐雷是球場上的“大哥大”,常常能提前看出球員的戰術和策略問題,直接開罵。
在一段比賽中拍攝的30s影片中,徐雷指著球隊的一名隊員,破口大罵,一直從頭罵到尾,直到這個隊員跑對了位置,成功長傳。
但徐雷又很隨性。他從加入京東第二年開始,就脫掉西裝領帶,衣著寬鬆。
2008年時京東在某度假村開年會,徐雷帶著媳婦和家裡的泰迪就去了,當然,他在開會的時候,媳婦在度假村裡遛著泰迪。
在接受顯微故事的採訪時,他穿著橘色印花限量體恤和卡其色闊腿褲,右手腕帶著不同風格的金屬、編織類手串,左手腕手錶上盤繞著金屬鏈和佛珠,脖子上則戴著印第安風格的時尚經典大牌GORO'S的“羽毛葉子”銀飾項鍊。
他說,這樣的自己最真實,沒必要藏著掖著。
但就是這樣一個反差強大、充滿了矛盾感特徵的中年潮男,最早提出了“6·18”,也讓這個節日從京東店慶變成了整個電商行業一年一度的狂歡節。
如果一定要給徐雷下一個標籤,無論是“618教父”、“音樂痴迷”、“球場瘋子”,都不夠貼切,只有徐雷自己才能說清,真實的自己究竟有多少個樣子。
徐雷從小在部隊大院長大,父母、哥哥都是軍人,只有他不是。
徐雷父母都是軍事學校的老師,按照別人的說法,他自書香門弟。部隊大院裡的人來自五湖四海,每個人的生活習慣各不相同。
嚴格來說,因為從小出生在這樣一箇中國小小的縮影環境中,徐雷又不那麼像個純粹的北京土著。
此外,部隊大院出來的孩子有幾個特點,循規蹈矩、時間觀念特別強,但又比較容易出一些乖張、反叛的人才。
徐雷就是這樣。你說他反叛,但他又特別守紀律,連踢足球都給自己規定了時間,一週一次。每週三就會確定好未來一週的行程。
他喜歡計劃一切,不喜歡計劃外的改變,即便是驚喜。“我希望所有事都在掌控中,突然有件好事落到我頭上,別人會覺得是意外之喜,可對我來說,卻感到更不舒服,只有我能預計到的,才是最安全的”。
你說他守紀律,但他又不甘於循規蹈矩。徐雷說,從小到大他最不喜歡的一句話是,“別人都這樣,你也要這樣”。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從小就養成了這麼一個觀點:遇到什麼熱潮,一定要自己去分析,我永遠喜歡獨立去做判斷”,對於徐雷來說,紀律嚴明的部隊大院環境,同樣促使他更需要遇到任何事情都要保持獨立判斷能力。
類似的人其實不在少數。“有些人看著像‘混子’似的,但時間久了你再去看,其實他們才是最守紀律、知道遊戲規則的人”,徐雷說。
不過反叛的性格還是給他帶來了一點小麻煩,“只要我一回家,父母就批評我,覺得我叛逆,就我事兒多,當然現在不怎麼說了”徐雷說。
畢業後徐雷進入一家國企工作。國企的體制嚴謹、級別分明,讓徐雷進入工作後一下子“正經”了不少。
每天穿西裝、打領帶、夾個手包,“就是你在電視上常看到的‘老國企範兒’,像包工頭兒“,徐雷說,這個著裝習慣一直從畢業保持到2009年。
幹了3年,正趕上網際網路浪潮,徐雷特別想去網際網路公司。基本上,目前已經發展成大廠的網際網路公司,徐雷都投過簡歷。
“那時網際網路火爆到什麼程度?只要你在上一家網際網路公司幹過一個星期,來應聘,公司就敢要,但沒在網際網路公司幹過,就沒人要你”,徐雷說。
2000年,徐雷去了聯想。他說,聯想的管理甚至比國企更加嚴格。“我所有的職業訓練,都是在聯想的兩年半完成的”。
所有的改變發生在徐雷32歲。
那一年,是徐雷加入京東的第二年,網際網路企業的環境、所有過往的經歷,在這一年由量變發生了質變,徐雷感覺自己活明白了。
徐雷回憶,32歲那年本身沒有發生什麼特別大的事情,只是他忽然覺得,自己應該過得更加真實,“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我不是在做自己”,徐雷告訴顯微故事。
在公司,他是一個管理者,但在自己的“天空”中,他是一個“死忠”音樂和足球、不喜歡隨波逐流、獨立思考的人。
於是,那一年,天蠍座的徐雷給自己紋上了第一個紋身——一隻“獨立”的蠍子,與此同時,也徹底在工作和生活的兩面中,分別“奔向了”自己的堅持和熱愛。
“我想明白了一件事,如果只是為工作取得更好的業績,我就不是在做自己”,徐雷告訴顯微故事。那時的他,不想再被規則束縛了工作外另一面的自己。
一個人的愛好,往往能夠看出他在職場、社會上所隱藏的另一面。
徐雷從小熱愛音樂,幾乎聽過所有型別的音樂。
徐雷愛聽嘻哈,他那時喜歡的是MC Hammer——一個80年代末期美國著名說唱樂歌手。
“基本上他剛火的時候,我就開始聽他的歌,那時候不叫嘻哈,還叫饒舌音樂”,徐雷說,“老炮們全都懂,一跟他們說這名字大家就特興奮”。
上大學時,“中國火”在王府井兒童劇場搞了一場音樂首發會,一個經常和徐雷交流搖滾樂的女生弄來兩張票,帶著徐雷一起去聽現場。
“到現場我就‘崩潰’了”,徐雷說,那是他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朋克髮型、大雞冠子、紋身、嘴上和耳朵上都打上環,“我就覺得全北京城的“妖魔鬼怪”都來了”。
但就是這樣一個現場,卻讓徐雷到現在都記憶猶新。當時魔巖三傑每個人唱了三首歌,“除了那些音樂,現場的DJ、那個夏天的感覺、陽光照到身上炙熱的感覺、空氣裡的味道,我到現在都記得”,徐雷說起時依然十分陶醉。
為了研究清楚搖滾的分類,徐雷找到了一本《世界搖滾史》,每天在宿舍裡翻。
他也想過自己搞音樂,為了彈崔健的《花房姑娘》,他搞來一把吉他。但練下來第一個和絃,他就放棄了,“太煎熬了,手指頭磨得厲害,不是那塊料”。
為了省錢買磁帶,他把家裡每天給的1元零花錢拆成兩份,其中一份“咬著牙”買當時最便宜的“美廚”牌泡麵,剩下一份就直接塞到兜裡,然後就轉身去踢球了,攢下來的錢,最後都被用來買了4.5元一盤的磁帶。
“那時候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但我都只吃泡麵,別看我現在胖,都是虛的”,徐雷調侃道,那陣子一定影響了他身體發育。
徐雷熱愛看足球,更熱愛踢足球。他在京東內部足球聯賽踢前鋒。
徐雷有一個隊友劉子(小名)經常混跡在京城各大野場“茬球”,說起京城的足球故事,他總是滔滔不絕。對於前鋒徐雷,他就一個詞兒,“老炮兒”。
“徐雷是真喜歡足球,自己踢,琢磨,也愛看。”劉子介紹,徐雷是國安比賽的“座上賓”,常年買聯票,看到激動的比賽,就會發朋友圈。
但徐雷並不把踢球當作一種消遣,他比球隊裡任何一個人都要“較真兒”。
“他經常會提早看出球隊戰術、球員策略的問題,然後就開罵”,一位徐雷足球隊隊友表示,大家都“害怕”徐雷,“有時候你就是差點意思,人家一眼就看出來了,一嗓子就吼到你心裡了”。
2019年8月14日,京東足球聯賽小組賽,比賽結束後,徐雷和球隊隊員合影
另一個隊友阿龍介紹,徐雷除了踢前鋒,還經常兼任“教練”、“場外指導”甚至“場上指導”。
“拿板子佈置戰術,調整整個隊伍的人員和隊形,時刻關注場上你我兩隊的變化,然後發號施令”,阿龍回憶,有時候,隊員踢出一顆兒好球,徐雷也會跟著興奮得“滋哇亂叫”,激動得像個孩子。
按徐雷自己的解釋是,“不管是不是比賽,做事都是要認真的,尤其是咱們自己打個羽毛球、打乒乓球,瞎打無所謂。但如果是一個團隊,有一個人不認真,對大家都是有影響的”。
“所以我特別受不了別人胡踢,我投入感情在這兒運動,費那麼大勁,配合你在那兒胡攪合,受不了”,徐雷對顯微故事表示。
歲月的增長沒有消磨他對於足球和音樂的熱愛,增長的閱歷反而讓他在踢球更“賊”,聽音樂“更理性”。
“老徐在球場上很聰明,甚至有些‘狡詐’”,劉子介紹,徐雷踢的前鋒常會遇到防守隊員的“圍攻”。“但老徐都四張快五張的人了,面對比自己強壯的防守,經常能利用自己的技巧和‘狡詐’的策略,輕鬆造位置、搶點。”
徐雷也承認,他踢球更“賊”,不像小夥子那樣玩命的跑,他開始講究進攻、防守、跑位的節奏和技巧。
“進攻的時候,肯定有人要糾纏你,你用什麼樣小的技巧去讓他特別累。你看所有的職業球員也是這樣,到一定歲數,跑得不多,梅西到現在為止,梅西全場跑動還不如我多”,徐雷調侃著道。
徐雷的手腕上總會戴著自己喜歡的不同風格的金屬、編織類手串
聽音樂多數時候是一樣的理性。
徐雷喜歡聽現場,只要是他喜歡的樂隊的演唱會,只要開在亞洲,他多遠都會打飛的去。
但無論他身邊的樂迷多麼激動,他也很少跟著一起情緒失控和吶喊,而是靜靜看著,腦袋裡還能冷靜分析工作上的事情。
唯獨有次演唱會,讓徐雷從頭哭到尾。2006年,崔健舉辦瞭解封后的第一場演唱會,第一首歌是《新長征路上的搖滾》。“旋律一想起,我就‘不行’了”,徐雷回憶。
“這個人從年輕就一直陪著你,但你見不到他,只能聽他的音樂。聽著他的歌,你從一個沒有發育成熟的小男孩,到上大學、戀愛、工作,這麼多年他的聲音一直陪伴你”,徐雷說。
這也是他為什麼喜歡音樂:不是喜歡音樂本身,而是喜歡音樂給他帶來的回憶,不止有聽覺、有味覺、也有溫度和情感。
對於這樣一個理性主義者來說,愛好不是忙碌中的消遣,而是一個需要付出時間和精力成本的堅持。
“很多年輕人在面試的時候,和我聊自己的愛好是音樂”,徐雷覺得那不是真正的喜歡,“真正的喜歡是什麼?要付出,時間或者錢,如果沒有付出,那不是愛好,只是單純的享受”。
前段時間,徐雷在朋友圈曬了一張和馬東、張亞東、宋柯吃飯喝酒的合照,照片上幾位朋友笑得很開心,朋友圈還附上“唯有音樂陪伴值得歌頌”。
徐雷發的朋友圈
眾人一下猜測,莫非京東要贊助下一季《奇葩說》《樂隊的夏天》?
徐雷笑著回應說,他和這幾個朋友見面,都十分放鬆和開心。早年見馬東時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調侃”馬東,說自己沒看過《奇葩說》。
在馬東的強烈推薦下,他在去年堅持看了半季,但終於還是沒堅持下去,“沒有一個節目能覆蓋所有人,我只是恰巧不是它的受眾而已”。
徐雷和馬東、宋柯、張亞東等人的飯局
“營銷已經不是我在具體管轄了,到底贊助與否,決定權不在我”,徐雷說。但實際上,隸屬京東許多營銷案例,其中不乏對體育和音樂相關的投資合作。
劉子說,曾經在徐雷的辦公室,看到梅西、國安隊員等簽名的球衣、球鞋。京東曾在2010年贊助中超、2018年贊助世界盃,而徐雷每次都是比賽的嘉賓,還在幕後推動了首都傳統青年足球強隊北理大的贊助和投資。
掛在徐雷會議室的梅西隊服
“中國足球再差,還是要看未來的,徐雷知道這些”,劉子說。
但無論徐雷有多麼愛好體育和音樂,在面對理性決策時,他絕不是感性拍板的那個人。
2010年3月17日,京東曾宣佈贊助中超聯賽,那是徐雷搞營銷以來最為忐忑的一次。
“當時中國足球被大家罵得跟一泡狗屎似的,我們宣佈贊助新一屆的中超也受媒體極大的關注,大家都奇怪怎麼還會有人贊助中國足球”,徐雷回憶。
當時的營銷費用佔了京東全年營銷費用的30%,“如果這個錢花了以後沒效果或者帶來負面效果,公司的流量和營銷,會不會帶來滅頂之災?”
一整週,徐雷整個晚上都睡不著覺。“我在想、在推演、在計算這個載體到底能不能幫助我們實現最大化的收益和回報”,一週後,徐雷決定“幹”!
還有一件讓徐雷難得感性的事情是,2013年第一次提出京東要做“6·18”。
那次他哽咽了。“剛開始,只有3個人認可我”,徐雷還記得自己當初的狀態,激動到哽咽,“可能也因為一直做營銷,加上那時候感性了一下,大家比較認可也就同意了“。
徐雷當時認為,真理掌握在少數人手裡。“既然我天天在研究這個,有清晰的判斷,這個真理就掌握在我手中”,徐雷說,營銷也是他的熱愛之一,所有他熱愛的事情他都願意付出一切去實現。
當徐雷還沒正式加入京東,他以顧問身份給劉強東發了封郵件時,第一句話他現在都記得:“營銷是什麼?是理性和感性的結合、是科學和藝術的結合”。
“你不能太感性、也不能太理性,不能只看數字,要把它看作一門科學,但也不能只追求藝術上的表達”。之後,2009年時,徐雷就這麼成為了一個“京東人” ,京東集團CMO再到京東零售集團CEO。
“如今,‘618’已成全行業都會有的概念,我覺得挺好,證明我當時的堅持是對的”,徐雷說。
32歲,徐雷給自己紋了一隻蠍子,但留在了衣服遮擋的地方。
接著,紋身的位置逐步顯露,第三個紋身是他索性留在了手臂上。
“我一般不太願意講我紋身的含義,你覺得是什麼就是什麼,它已經是我身體的一部分”,徐雷說。
徐雷就像是個矛盾的綜合體,內在理性,外在感性,以至於在他所帶領的京東零售集團也和徐雷之間,形成了一種無法言喻的默契規則。
“如果我現在加入京東,以我當年的資歷,我可能都過不了面試這關”,徐雷說。
2007年的京東,需要用最快的速度增長、證明自己的生命力、在“血腥”的電商行業站住腳跟。那個時候不需要太多規則,“只要能快速成長,就行”,徐雷說。
但現在的京東不一樣。它已經是一個有著22萬員工的龐然大物,“這麼大體量,人員複雜程度極高,坦率地說,單拎出來每一個人,都挺棒的,但是你會發現,為什麼大家在一起,卻可能發揮不出來”,徐雷說。
2018年,徐雷擔任京東零售集團(原京東商城)CEO,開始重新思考京東零售的架構和規則。但掛帥近半年,他都沒有拿出“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動作。
他舉了一個例子,“手錶裡面各種大齒輪、小齒輪,一年下來走時誤差率是正負一秒,這是怎麼完成的?”。
“因為有規則,每個人有自己的價值和定位。如果每個齒輪不按規則自顧自地轉,在那兒轉,這個表肯定是不準的”。
徐雷認為,業務複雜程度越高、越龐大的機構,他必須要構建、強化和落地規則。
2018年12月21日晚,京東集團釋出內部信,宣佈了京東商城(現“京東零售集團”)進行了大規模的組織架構調整,將原先以品類為核心的縱向一體化架構,變成了以客戶為中心的前中後臺的架構。
整個京東商城變得越來越像一隻徐雷所定義的“手錶”,每個模組變成了齒輪,而徐雷則負責在背後做校準和觀察的“修表匠”。
“整個戰略會,我相當於總導演,分幾個篇章、討論什麼東西、得出什麼結論,我一概不控制”,徐雷表示。
如今這隻“精密的手錶”在徐雷的“校準”下,正逐步走向他所希望達到的節奏。面對2019年經濟下行的壓力,京東2019全年財報卻交出了一份近幾年來最好的答卷:2019年京東集團全年淨收入為5769億元人民幣(約829億美元),同比增長24.9%。
“越往後看,我越有信心”,徐雷表示。
翻看徐雷的朋友圈,他的微信簽名已經保留了十年,從沒更換過:“我在雨天行走,從不打傘;我有自己的天空,它從不下雨”。
這句話的來源,徐雷已經不記得了,但他確實是一個雨天不打傘的人。
“我特別喜歡下雨,下雨時候憂鬱的狀態、溫度獨一無二”,徐雷說,當時他不打傘,只穿雨衣。即便是現在,他也有各種各樣運動式的防雨服。“出門時,旁邊人打傘,我不打,我喜歡下雨的感覺”。“我不怕這些東西“,徐雷說。
現年46歲的徐雷,掌管著京東最核心的業務之一——零售。
面對繁冗的工作和錯綜複雜的競爭環境,徐雷的臉上從來都帶著“無所謂”的不屑,但熟悉他的人,卻能深刻地感受到,他的判斷和決策背後,是海一樣深的沉穩,和一股“無所畏懼”的“兇猛”力量。
正如徐雷第三個紋在右臂內側的小篆體紋身所言,“無所謂 無所畏”。
這句融入了徐雷“身體”的紋身,來自於“若無所謂,便無所畏;若無所具,便無所懼”的第一句簡寫。
的確,“無所謂”又“無所畏懼”的徐雷,在“雨天行走,從不打傘”。
“我在和這個世界逐步和解。”對他而言,從32歲開始,在自己的工作和事業中,就已找到了規則和秩序。“這個世界不是按照你理解的方式執行的,有些東西你就得接受,但是自己不會去隨波逐流的,這是很關鍵的”。
對於執著和熱愛的事情,他依然堅持和篤定。從小熱愛的音樂和足球,甚至轉化為的對中國音樂體育事業的熱愛、關心和推動,他們和徐雷的“紋身”一樣,融入了自己的“身體”,堅定而從容。
徐雷有自己的“天空”,它,從不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