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徐樹錚收復外蒙 不能忘卻的歷史

由 撒宏才 釋出於 八卦

  徐樹錚(1880-1925) 北洋皖系軍將領,字又錚。江蘇蕭縣(今屬安徽)人。秀才出生。1905年被保送日本士官學校,畢業後回國任段祺瑞部第六鎮軍事參議及第一軍總參謀。1912年任陸軍部軍學處處長等職。袁世凱稱帝時,力勸段抵制,被袁免職。1916年袁死後,任國務院秘書長。1917年策動張勳趕走黎元洪,事後又參與討平張勳的軍事行動,任陸軍部次長。積極主張武力統一全國。1917年,俄國發生“十月革命”,徐樹錚把目光投向了長期分裂的外蒙古,計劃將其收復。

徐樹錚收復外蒙 不能忘卻的歷史

  他對孫中山及其領導的革命黨素來具有崇敬之情。1911年辛亥革命爆發,推翻了延續二千多年的封建統治,建立了民主共和的中華民國。但是,自古就是中華領土的外蒙古卻在沙俄的威逼利誘和極少數賣國王公的唆使下,宣佈獨立,脫離祖國。孫中山、徐樹錚等對此都表示強烈的憤怒!儘管後來經過全國人民的共同努力,外蒙古取消了獨立,實行“自治”,但中國在外蒙的主權幾乎喪失殆盡,外蒙已淪為沙俄的殖民地!這是中國人民及中國北京和南方政府所不能容忍的。

  “十月革命”一聲炮響,不但給中國送來了馬列主義,也把外蒙古送回到了中國面前。當時,中國正參加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對德戰爭。徐被段任命為參戰處參謀長兼西北國防籌備處處長。徐從日本借款和武器,編練參戰軍。1919年,德國戰敗,參戰軍被改為西北邊防軍,徐樹錚任西北籌邊使兼西北邊防軍總司令,為徹底解決外蒙問題作準備。由於俄國發生“十月革命”而全境赤化,以哲布尊丹巴為首的外蒙王公貴族失去了靠山,又害怕俄國的赤化運動波及外蒙古,因此決定迴歸中華祖國以維護自身利益。於是,北京政府駐庫倫(今烏蘭巴托)都護使陳毅總督與外蒙王公經過艱苦的談判,終於達成了《改善蒙古未來地位六十四條》,但立即遭到了外蒙“議會”的否決。這使北京政府意識到必須加快速度解決蒙古問題。1919年10月,37歲的徐樹錚率領一旅邊防軍,揮師出塞,向庫倫進發。徐樹錚一到庫倫,立即讓陳毅回內地,也否定了《六十四條》。他把外蒙古偽政權的“內閣總理”巴德瑪多爾濟“請”到了自己的司令部,並將其他王公及哲布尊丹巴活佛加以軟禁。在威風凜凜的祖國軍隊面前,外蒙古偽政權的高官們頓時沒了威風。1919年11月17日,歷史永遠記住這一天,外蒙古正式上書中華民國總統,呈請取消“自治”,廢除中俄“蒙”一切條約、協定,回到中華民國懷抱!同時為保衛國家主權和領土完整,徐樹錚將軍隊派駐外蒙各地,如買賣城(今恰克圖),烏里雅蘇臺、科布多、唐努烏梁海,完成了對外蒙古的統一!尤其是唐努烏梁海,被沙俄侵佔達七年之久,終於回到祖國懷抱,這也是徐樹錚一項偉大而短暫的功績!

  徐樹錚最難能可貴之處,是收復外蒙後回北京述職時,不但向大總統彙報,還向在上海的孫中山先生去電匯報。孫中山收到來電後異常喜悅,立即不顧國民黨內某些人的反對,回電對徐樹錚收復外蒙予以很高的評價!1919年,儘管有巴黎和會的陰影,但外蒙古及唐努烏梁海的迴歸祖國,應是當年中國人民最喜慶的大事!

  外蒙古及唐努烏梁海很快又失去了!這裡有多方面的原因:一是內地軍閥的可恥混戰,徐樹錚被迫離開外蒙,造成國防空虛。二是外蒙境內本身的混亂。在外蒙這塊土地上,不但有中國的軍隊,還有蒙匪和白俄的匪幫並沒有來得及完全清除,外蒙古革命黨也開始活動;徐樹錚過度採用軍事手段,未得外蒙民心,外蒙還有許多人在為重新“獨立”蠢蠢欲動。三是蘇俄干涉和長期以來侵佔我外蒙古和唐努烏梁海的野心不死,使得外蒙古革命黨再次在蘇俄的卵翼下宣佈“獨立”,而蘇俄更赤裸裸地將唐努烏梁海加以霸佔!

  徐樹錚在外蒙古做了許多有益於蒙古的事,如引種蔬菜、修建公路、開辦銀行、創刊日報、加強中華文化教育等。在離開外蒙而外蒙又再次分裂的日子裡,他與孫中山先生建立了深厚的友誼,並積極促成南北和解。1925年,他被馮玉祥殺害,英年43歲!

  徐樹錚是段祺瑞的靈魂,有極強才幹,但鋒芒畢露,過於驕狂,膽大敢幹,樹敵太多。 馮玉祥殺徐樹錚,當然有政敵的原因,但徐樹錚當年殺了馮的舅舅兼大恩人陸建章,也為自己埋下禍根。

  徐將軍軼事

  1912年4月,袁世凱任命段祺瑞出任陸軍總長,徐樹錚出任陸軍次長。段祺瑞為人非常護短,凡是偏袒徐樹錚,引起其他人的不滿。吳佩孚一度打算投靠段祺瑞,因徐樹錚對他的才幹十分嫉妒,設計陷害,使段祺瑞對吳佩孚產生惡感,吳佩孚遂轉而投靠曹錕,在後來成為結束皖系統治的人物。

  1917年5月,段祺瑞總理與黎元洪總統的“府院之爭”矛盾嚴重激化,黎元洪下令解除段祺瑞職務。段祺瑞想發兵推翻黎元洪,但徐樹錚出了個借刀殺人的主意——想辦法讓徐州定武軍司令張勳發兵北京,讓他去搞復辟,然後再討伐張勳,“再造共和”,一石二鳥,何樂而不為?

  張勳早有復辟野心,搞過幾次軍閥間的聯合,試圖聯合大軍閥恢復大清帝國。但因為皖系不買帳,一直搞不起來。現在皖系主動送上秋波,張勳害怕他們欺騙自己,在1917年6月的軍閥會盟上要求大家簽署“金蘭結義帖”作為契約。簽約之後,張勳便發動大軍,攻打北京。黎元洪軍抵擋不住,紛紛投降,黎元洪逃到荷蘭使館。7月1日,清朝復辟。

  但張勳不知道,徐樹錚早已設計,偷走了“金蘭結義帖”。7月3日,段祺瑞在天津馬廠誓師,討伐張勳“逆賊”。7月12日,皖軍攻克北京,復辟鬧劇結束。段祺瑞成為“再造共和”的英雄。

  1917年7月張勳復辟鬧劇失敗、段祺瑞“再造共和”之後,徐樹錚幫助段祺瑞處理國政,在安福衚衕裡組織了一個國會,史稱“安福國會”,建立起一支“安福系”政治隊伍。同時,徐樹錚支援段祺瑞加入第一次世界大戰,建立“參戰軍”。在1920年8月直皖戰爭中,皖系軍隊大敗,徐樹錚躲進柳條箱,坐火車逃到天津,到日本逃往去。直到1925年底,他才回到中國,赴北京去幫助段祺瑞,結果在1925年12月30日在直隸廊坊車站被馮玉祥安排的人刺殺。

  徐樹錚有四個妻妾。她們是:髮妻夏紅筠,小妾沈定蘭,沈定蘭之妹沈淑佩,以及原來是娼妓的平芳春。

  徐樹錚於1914年建立的成達中學,現為北京市首都師範大學附屬中學,北洋政府教育總長傅曾湘、交通總長葉公綽、財政總長吳鼎昌以及周作人、朱光潛、焦菊隱、齊思和等,均曾擔任過學校董事長或校長。首都師大附中現為北京市重點中學。

  不能忘卻的歷史——徐樹錚出兵收復外蒙古

  一.徐樹錚立馬庫侖

  “購我頭顱十萬金,真能忌我亦知音”--徐樹錚

  中國近代歷史上,曾經有一次鮮為人知的軍事行動,那就是北洋軍閥政府的出兵外蒙和西伯利亞。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後,蘇俄一片混亂,十月革命後,紅軍節節勝利,俄羅斯遠東領土落入無政府狀態,原來由俄國支援的外蒙古獨立勢力也頓失重心。中國北洋政府利用這個有利時機,一方面派遣徐樹錚將軍出兵西北,伺機收復外蒙古,一方面於1918年決定出兵俄國西伯利亞,參加聯合干涉軍,屏護三江,並進一步設法收復東北失地。

  徐樹錚,江蘇蕭縣人。秀才出身。北洋軍閥皖系名將,文武雙全,1905年被保送日本士官學校,畢業後回國任段祺瑞部第六鎮軍事參議及第一軍總參謀。是段琪瑞的得力助手。此人風流自賞,豪氣干雲,曾賦詩曰:““購我頭顱十萬金,真能忌我亦知音。”張學良對其敬佩有加,稱為“上馬殺賊,下馬露布”。薩的看法,此人乃是周公謹一流,才堪顧曲,氣度狹隘,而單論外蒙一事,乃真正有利於國家社稷。

  徐頗有政治頭腦,對孫中山及其領導的革命黨素來具有親近之情。他和北洋老將徐世昌並稱“兩徐”,徐世昌被稱為老徐,而徐樹錚被稱為小徐。袁世凱稱帝時,他力勸段抵制,一度被袁免職。1917年他主導策動了張勳趕走黎元洪,事後又討平張勳的軍事行動,任陸軍部次長。積極主張武力統一全國。1911年辛亥革命發生的時候,外蒙古在沙俄的威逼利誘和賣國王公的唆使下,宣佈獨立,脫離祖國。孫中山、徐樹錚等對此都表示強烈的憤怒,報界稱為“當時中國唯一決心要不惜一切代價外蒙失土的兩個愛國者”。但是當時中國沒有能力保衛自己的邊疆,所以除了抗議之外只能坐視。到十月革命前夕中國在外蒙的主權幾乎喪失殆盡,外蒙已淪為沙俄的殖民地!

  十月革命造成的混亂把外蒙古送回到了中國面前。

  但是,如何在不刺激列強的前提下,依靠有限的力量奪回這片領土呢?這就是北洋政府考慮的一個重要題目。實際上,從一戰爆發,中國政府就在考慮利用俄國在遠東力量的削弱收復外蒙,具體的執行者,就是徐樹錚將軍。當時,中國宣佈參加一戰。徐毛遂自薦,編練中國參戰軍,駐屯西北,他認為,收復外蒙只是個時機的問題,因此名義上準備投入對德作戰,實際上隨時準備出兵庫侖(烏蘭巴托)。

  1919年,德國戰敗,中國政府將參戰軍被改為西北邊防軍,1919年2月,徐樹錚派出一個旅的兵力,在大青山北進行軍事演習,並從西北邊防軍中選拔精銳積極備戰,他本人在多倫建立前進指揮所。在中國方面的軍事壓力之下,以哲布尊丹巴為首的外蒙王公貴族失去了靠山,被迫遣使多倫,表示願意迴歸中華祖國。

  折布尊丹巴,蒙古活佛,被稱為蒙古國的開創者,實際上大權從一開始就掌握在蘇聯顧問和蘇聯建立的“蒙古革命黨”手中。他沉於酒色,追求享樂,對國家,民族等概念全無原則,後馮玉祥過庫侖曾經準備和他會晤,卻發現他身染性病,閉門不出,大權旁落,所有的事務一律交給蘇俄人員處理,上演塞北版的“此間樂,不思蜀”。思想蒙古民族的歷史,對此人只有浩嘆。他表示“願意迴歸中華祖國”,只不過是緩兵之計,根本沒有誠意,實際意圖首鼠兩端,以為得利。因此,北京政府派都護使陳毅總督--可不是後來的陳毅元帥--到庫侖與外蒙王公談判,經過艱苦努力達成的《改善蒙古未來地位六十三條》,(這個艱苦談判的成果,給了外蒙相當優越的民族自治地位)卻遭到外蒙“議會”的否決。

  1919年10月,徐樹錚率領中國東北邊防軍第一師,計步兵二旅,騎兵一團,揮師出塞,向庫倫進發,拉開了中國軍隊收復外蒙的戰幕。

  徐樹錚是典型的中國謀略型將領,外蒙古地域遼闊,中國軍隊實際上兵力不足,且軍械皆來自國外貸款,徐定謀於“柔不可守”,“弱者示以強”,虛張聲勢,效仿孔明增灶,一路上旌旗招展、大肆張揚,自謂作左宗棠收復新疆之第二,直取庫侖。

  庫侖當局和戰不定,加上中國軍隊為西北參戰軍精選的勁旅,因此在路上,蒙古哨卡對這支軍隊基本不敢抵抗,對於異動者,徐輕袍緩帶,於門哥託草原擺下鴻門宴,殺一儆百,從而造成了當地蒙古高層人士的臣服。唯一敢於和中國軍隊交戰的是原俄國顧問變成的白俄股匪,但是他們只是劫掠物資,並無政治目的,因此無法阻擋中國軍隊的前進。中國騎兵曾經和俄軍交手,對所謂哥薩克騎兵的騎術也並不恭維,他們唯一比中國軍隊厲害的地方是下坡的時候敢於雙手放開,依靠雙腳控馬,依然能夠持槍還擊。而中國軍隊只有上坡的時候敢做這個動作。一路上徐樹錚記錄日記,對在外蒙古看到長城非常詫異,懷疑是秦代長城的餘脈。並認為應該為外蒙古修建公路,加強中華文化教育。(參見中華書局《徐鐵珊公日記》)但他主要的精力還是在軍事上,他認為外蒙威脅西伯利亞交通,如蘇俄稍有緩遐,必進佔我邊疆領土,便佔領庫侖,不得全功,因此隨即命令高在田等部隊離開主力,攻取買賣城(今恰克圖),烏里雅蘇臺、科布多、唐努烏梁海等地。因為中國軍隊進展迅速,俄國方面內亂重重,猝不及防,因此未及做出反應,只能坐視中國軍隊佔領外蒙各要點。

  徐樹錚自帥主力一旅兵臨庫倫。1919年11月,徐樹錚將軍的部隊開進了烏蘭巴托,外蒙王公俯首稱臣。

  局勢初定,徐樹錚毫不手軟,隨即命令陳毅返回內地,否定《六十三條》(陳毅為此後半生牢騷滿腹,認為徐奪其功),把外蒙古偽政權的“內閣總理”巴德瑪多爾濟“請”到了自己的司令部,對哲布尊丹巴加以軟禁。在威風凜凜的中國軍隊面前,外蒙古偽政權的高官們頓時沒了威風。

  1919年11月17日,歷史永遠記住這一天,外蒙古正式上書中華民國大總統徐世昌,呈請廢除中俄“蒙”一切條約、協定,回到中華民國懷抱!蒙古全境重歸祖國,尤其是唐努烏梁海,早已被沙俄侵佔,也在這時終於回到祖國懷抱,中國的版圖在辛亥革命後達到最大的頂點!徐同時向當時的總理段琪瑞和南方革命政府孫中山先生髮電述職,孫中山先生收到來電後異常喜悅,不顧國民黨內某些人的反對回電慶賀他的大功。

  中國政府隨即開始在外蒙古開始實施如引種蔬菜、修建公路、開辦銀行、創刊日報、加強中華文化教育等一系列有益於當地的事業。儘管有五四運動歸還青島的陰影,外蒙古及唐努烏梁海的迴歸祖國,應是當年中國最可慶祝的大事。

  二.中國出兵西伯利亞

  西伯利亞方面,北洋政府在24日發表出兵西伯利亞宣言。

  中國決定派遣海陸軍兩路挺進西伯利亞,陸軍第九師先遣部隊官兵661人,在團長宋煥章帶領下,18日從北京出發,24日,營長蘇炳文帶官兵667人搭乘海軍軍艦開往海參崴。至10月26日,先後共有6批2000多名官兵,乘火車經哈爾濱赴海參崴,參加對蘇俄干涉。海軍則由林建章(頌莊)海軍代將率領海容號巡洋艦及其附屬部隊組成,也開往海參葳。林建章海軍代將(相當准將),節制全域性。陸軍宋煥章支隊大約分駐於海參崴、伯力等地。美麗的海參葳,原來是中國的領土,當地中國人稱為“銀窩子,金葳子”,以言其富庶,19世紀末被沙俄吞併。北洋陸軍進駐西伯利亞的同時,中國海軍海容號巡洋艦也到達海參葳,有一張照片流傳下來,左邊是海容,右邊是日本干涉軍的三笠號,中間還有法國軍艦。據前蘇歷史書載,中國是“干涉蘇俄的十四個帝國主義國家”之一。

  還有一張留下來的照片反映了當時參加干涉軍的各國軍人,其中就有宋支隊。其他的還包括捷克等國士兵,是當時被俄國俘虜的捷克人組成的捷克兵團,在遠東的捷克兵團軍官一百餘名,士兵四千餘名,指揮官叫蓋達,《好兵帥克》的作者哈謝克就是他的部下。

  當時對各國軍隊的評價是:

  軍紀最差的:日軍

  供應最好的:美軍

  軍容最整者:華軍

  戰績最好者:華軍

  前兩項不難理解,後兩項有所出處。因為宋煥章的部隊出身非常奇特。宋支隊由第9師33團配屬炮兵兩連、騎兵機槍各一連組成,由33團長宋煥章任支隊長。第9師前身是老袁的第二期模範團,裝備最好,新式德械,在當時世界上也可算是一流的精兵。

  這支部隊的誕生,要追溯到徐樹錚和蔣百里將軍的恩怨了。蔣百里就是後來抗戰持久戰的提出者蔣方震將軍,蔣和徐兩個人都是國家棟梁,而且都風度翩翩,才華橫溢,可惜不能相容。這是因為蔣百里和段琪瑞有宿仇,蔣在日本陸校第三期獨佔鰲頭,從三百多名日本畢業生手中奪去日本天皇賜劍,日人引為奇恥大辱--其實就算沒有蔣百里,日本人也拿不了第一,第二名是中國另一員名將:蔡鍔--因此回國的時候極受重視。袁世凱對段開始跋扈作勢不滿,正好新歸國的蔣百里意氣風發,銳意革新,袁就按照蔣的意見辦模範團,並罷免了段陸軍部長的職務,大有用蔣代之的準備,那是段一生最為悽惶的時刻,段徐一體,皖繫上臺後對蔣極為壓制,蔣準備透過模範團中心開花建設新式國防軍的努力付諸東流。但是,模範團確實精銳。

  中國難得有派兵出國露臉的機會,故段政府派了這支儀仗隊式的部隊出國,軍容整齊哪有奇怪。至於戰績,蘇俄忙於內戰,不想和干涉軍發生衝突,在遠東只有游擊隊進行牽制。俄人素恨日人,常有零散日軍小分隊遭紅黨游擊隊消滅之事。而紅黨和華軍關係卻不錯,從無衝突,最多也是朝天放槍應付一下。所以華軍基本上沒什麼戰鬥損失,是以“戰績最好”。實際上,華軍和蘇俄紅軍相處可以說得上融洽,雙方人員還常互相來往坐坐。

  可是,後續的接應卻久久不到,徐樹錚將軍奉命率軍離開外蒙返回。一年後宋支隊也只好後撤回國,雖然保障三江主權的基本目標達到,規復北方失地卻無從談起,留下的只有海軍部隊。林建章將軍很奇怪,為什麼後續部隊遲遲不來呢?

   1920年6月,直系發表為驅除徐氏、解散安福系而致邊防軍西北軍書,其中有這樣的話:徐氏“乃野心權利者,利用愚民政策,採取軍閥主義,擁我數十萬朔方健兒,以為同室操戈之用。不以防邊,而以防內。”

  真不明白收復外蒙屬於同室操戈,而直系和皖系之爭倒不算?!在國內政治壓力下,總統徐世昌不得不將徐樹錚免職下野,但直皖戰爭還是未能避免,結果段氏皖系大敗;7月9日,段琪瑞下臺,徐樹錚遭通緝,逃入外國使館。此時中國陷入軍閥政客們的新一輪權力角逐,民族大局在他們個人和派系利益面前,變得微乎其微。

  徐樹錚部離開後不久,他留在庫侖的一個旅(實為一個團)被俄國準軍事部隊擊潰,外蒙古及唐努烏梁海很快又落入他人之手。雖然張作霖派黑龍江督軍吳俊升擊敗巴爾扎布,維護了內蒙古東部各旗的主權,井嶽秀輕騎草原,穩定內蒙古西部各王公,但外蒙終於在1949年正式獨立。蘇俄更赤裸裸地將唐努烏梁海吞併。

  徐將軍的一番功業,只是短暫的輝煌。

  外蒙一路在勝利之後走向黯淡,西伯利亞方面卻還遠遠沒有到收尾。

  林建章的部隊著急,其實,比他們更著急的是中國海軍奉命增援的陳世英,他的艦隊應該乘熱打鐵很快趕去和林艦隊會合,卻遲遲不能開動。

  1919年夏,雖然西伯利亞紅軍依然只有游擊隊,白俄參軍已經自料不敵,大部從海上向南方撤逃。蘇維埃政權即將建立確鑿無疑。海容艦攜載大部分官兵離開海參葳,和其他主要干涉國一起撤軍。只有日軍乘機在這裡駐留了下來。

  這個時候,陳世英的接應艦隊還在如熱鍋螞蟻一樣研究怎樣組成和北上呢。他的旗艦是原來屬於長江艦隊的江享號海防炮艦,其任務是建立一支中國政府的北方水上力量--江防艦隊,永久性駐紮黑龍江上。

  這時,江防艦隊的北上實際關係到了中國北部領土的完整,因為日本正對那裡虎視眈眈,他們不但不肯撤兵,反而增兵。略謂:“日本處境,與美國不同。就俄國過激派現勢觀察,實足危及日本安全,故日政府決定增派五千補充隊,駐防西伯利亞東端”

  甚至日本二次宣言,謂:“西伯利亞的政局,影響波及滿洲、朝鮮,危及日本僑民,所以不便撤兵。”已視滿洲為朝鮮第二了!“必待滿洲、朝鮮,脫除危險,日僑生命財產,可得安全,並由俄政府擔保交通自由,方好撤回西伯利亞屯兵。”

  中國政府在內亂之中,自知無力收復江北喪失領土,但依然針鋒相對,決議克服困難,堅決派遣艦隊北上。中國政府發表宣告嚴正抗議日本:“貴國關於西伯利亞撤退之時機,有滿洲、朝鮮並稱之名詞,查朝鮮系與日合邦者,本國不應過問,而滿洲系東三省,系吾國行省之一部,豈容有此連續之記載?實屬蔑視吾國主權,特此抗議!”北京方面決定,由海軍部派出王崇文為吉黑江防籌辦處處長,並飭海軍總司令,命令陳世英指揮調駛利綏、利捷、江亨、靖安等艦,由滬北往松、黑二江駐防。

  至此,中國海軍各艦統稱遼吉黑江防艦隊,生火待發,再次北上西伯利亞。

  江防艦隊包括旗艦江享號海防炮艦,淺水炮艦利捷,利綏,以及靖安號運輸艦,因為利捷等艦為淺水炮艦,不耐航海,故此由該艦拖帶行駛,前往北方。除了江享號外,其他各艦都是原來德國海軍在華艦艇,第一次世界大戰中國參戰後被中國海軍繳獲,這也是中國海軍歷史上第一次的戰利艦艇。

  1920年3月,排除了日俄的阻礙,陳世英的艦隊進駐廟街,就在這時,蘇聯紅軍也來到了這裡。

  那時候的紅軍也是挺簡陋的,沒有後來那樣氣派。這一段歷史的記述有些令人啼笑皆非,比如當時的報告中記載:“越數日,有紅軍自北邊來,皆騎四不象獸。。。”暈啊,紅軍都是姜子牙麼?!這可不是野史,是陳世英給政府正式報告裡的原話。紅軍的到來,使試圖長期佔領西伯利亞的日軍極為惱怒,和紅軍的武裝衝突不斷爆發。

  後來薩考證,這個記載應該是對的,記述80年代初鄂倫春獵人生活的書說明(作者與獵人一起生活了一年多),當地鄂倫春人就用麋鹿做交通工具,運貨、載人兼生產鹿茸。麋鹿就是古書裡傳說的四不象。冰天雪地裡麋鹿應該比馬更實用。不過四不象這玩意兒,薩還是不能想象,一來這東西是國家特級保護動物,二來這東西就算能騎吧,蘇聯人可都是大個兒。

  1920年8月,某一日,廟街(俄國名稱尼古拉耶夫斯克,簡稱尼港)當地居民與日僑發生毆鬥,日俄“尼港事件”爆發,蘇聯紅軍和日干涉軍發生激戰。蘇軍作戰勇敢,很快將日軍封鎖在據點之中,但紅軍的確武器低劣,圍困了日軍據守的領事館和郵電局,卻無法攻進去,於是,紅軍一名政委親自找陳世英,登艦訪問,要求借炮轟擊日軍。

  陳世英為著名愛國將領,就是後來的國民黨海軍第一艦隊司令陳季良,抗戰中江陰海空大戰的司令官。他當即同意借炮給紅軍,把江享艦側部的4。7公釐大炮和格林炮借出,同時將另一側的火炮藏過,以免洩密。

  蘇軍得到重型武器,當即猛攻,日軍全軍崩潰,擊斃被俘者數百人。日軍領事館中彈起火,郵電局炮毀,蘇軍一舉控制尼港。

  當時的中國海軍都是閩系,北洋艦隊的直接後人,因此切齒甲午之仇。陳世英對日人恨之入骨,在日本領事館被攻破後,有逃來的日本兵,陳下令將他們繳械,丟進冰窖裡活活凍死。有人說這陳世英腦子有毛病啊,處置鬼子的招兒多得很,為什麼要用這麼不保險的辦法?!主要是不明白乾嗎不直接斃了他,凍死,得多長時間啊,夜長夢多。敢情說話的是南方人,不知道東北的冰窖怎麼個冷法,抓耗子都用鐵鍬沾舌頭就行的地方。日本兵看來體格不錯,扛凍--不過也扛不了這種凍法吧,估計有一個鐘頭就成冰棒了。

  但日軍畢竟兵力雄厚,增援部隊趕來後將紅軍擊敗。

  糟糕的是被中國軍隊凍死的日軍有人在凍斃前留下文字,被日軍後續部隊發現,中日頓起衝突,陳一方面抵死不承認,一方面在黑龍江生火亮械,和日軍艦隊炮口對峙,毫不示弱。日軍見中國艦隊準備充分,不敢貿然動手,轉而採用圍困手段,封鎖江口,隔斷陳將軍的艦隊達半年之久。陳部糧彈斷絕,所屬都是南方人,在北方海區生活極為不便,但是為國家計,皆冒死堅持,嚴陣以待,每日在甲板擦洗炮彈,以不示弱,當地華僑也想方設法接濟祖國軍隊。日軍終不敢動手,無可奈何。

  日本人一貫是欺軟怕硬的--您明白九一八為什麼錯了吧?

  這時,北洋政府正疲於國內軍閥混戰,而歐美各國於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後,也無餘力他顧。中國方面只能設法透過法律手段解決這一爭端。中國海軍後來的名將沈鴻烈和外交家王鴻年奉命北上,和日軍談判,沈是留學日本的東洋通,王則以巧於外交應對聞名,王鴻年到達廟街後,先做好當地居民的工作,於是在會審中,各方提供的證詞,都有利於我,日方代表理屈詞窮。經過激烈的辯論和談判,最後,日本方面同意因查無實據,雙方停止軍事行動,但提出罷免陳將軍永不錄用的條件,以此解決了這起爭端。(實際上陳改用字季良繼續在海軍中服務。)

徐樹錚收復外蒙 不能忘卻的歷史

    自此,中國軍艦進入黑龍江內河,開始執行對北方界河的巡邏和保衛任務。從此,在東北的白山黑水之間,開始出現了蒸汽鐵甲的中國海軍艦艇。

  北洋政府出兵外蒙古和西伯利亞,不是一次非常成功的軍事行動,但是在二十世紀初期,極貧積弱的中國確是為保衛國家主權,維護國際地位作出了相當大的努力,他們的功績和歷史地位,是應該被後人所紀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