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之謙多才多藝,好學善學,在文學、史學、金石考據之學,及書畫篆刻諸多方面都成績斐然。
畫則由近人任渭長而上溯南田、徐青藤、陳白陽,更以篆籀草行之法入畫,自創雄邁清雋之一代新風,為海派藝術開闢了廣闊的天地。
綜觀趙的傳世畫作,最令人讚歎的就是他的繪畫題材,畫前人所未畫。
33歲時為避戰亂而客居溫州一帶,在那兒見到了新奇的花卉和海產品,他將所見一一寫入畫中,從而大大開拓了繪畫的題材。
他的《異魚圖》、《甌中物產卷》、《甌中草木圖四屏》等等,成了中國繪畫史上不朽的傑作。
由於他高超的藝術成就,以上海為中心的藝術家們,特別是吳昌碩等新一代受趙之謙影響,逐漸形成了嶄新的流派——海派繪畫。
潘天壽在《中國繪畫史》中這樣寫道:“會稽撝叔趙之謙,以金石書畫之趣作花卉,宏肆古麗,開前海派之先河。”事實上,趙之謙的影響不只限於海上,肖俊賢、陳師曾等北派巨匠們也一樣受過他的影響。
此異魚圖即其三十三歲客瑞安時所寫,所謂“見海物有奇形怪狀者,雜圖此紙,間為考證名義。”故友人胡澍稱“此圖足備一方物產,非尋常寫生可比。”
撝叔中年時於書畫藝術致力甚勤,三、四十歲時每多佳作傳世。四十四歲後赴江西編纂江西通志及數任縣令,創作漸疏,亦中國藝壇的一大損失。
古往今來,每個傑出的畫家都是有自己的獨特的章法(構圖)程式的。這種特定的程式,往往是形成這個畫家獨特風格的重要因素之一。
趙之謙的作品,在構圖上最常見的特點,不是一般的量的平均,而是最善用用力的平衡這條規律,這正是前代花卉畫家不曾或者很少運用過的新的法則。
量的平均能使畫面完整、穩定,容易做到“四平八穩”,但是用的不當,便容易產生呆板、平凡的不良效果,力的平衡,運用不當容易走向狂怪、輕浮的道路,這是前代畫家很少用的原因,但是用的好,便能奇險取勝,不同凡響,這一規律經任伯年、吳昌碩、齊白石等人的繼續努力和發展,獲得了空前的成就,潘天壽也正是這一規律的繼承者和傑出的發展者。
趙之謙的花卉畫,往往喜歡把最主要部分集中安置再畫幅的上方,如《太華鋒頭玉井蓮》花葉全部集中再畫面的上半部,甚至題款也在上方,下面僅以三條長莖取得力的平衡。
他曾畫過一幅八尺對開的《黑石紫藤》,畫面上方花了一塊大而黑的石頭,幾乎塞滿了半截的畫面,下半部卻空著,只有幾筆幼藤嫩葉和一行濃重的題款,僅僅這樣,就穩定了此巨幅頭重腳輕的構圖,這種“放肆”的驚險畫面,是前代那些習慣於量的平均的花卉畫家所不敢夢想的。
至於花卉畫的色彩,在趙之謙以前,不外乎兩種調子;一種是畫家儘可能的模仿自然的色彩而使之接近逼真。畫家的要求,主要盡最大的努力,縮短畫面和實物之間的距離,這種距離越短,畫家便越成功,這是自兩宋以來的傳統習慣;
另一種調子,便是隨著元人淺絳山水而發展起來的水墨寫意花鳥畫,大都以墨為主,稍施淺色,力求淡雅,從明代沈石天、陳白陽、徐青藤以至石濤、八大、揚州八怪都屬於這一主調。
趙之謙一反過去常法,喜用濃豔明朗、對比強烈的色彩。善於用紅、綠和墨三種重色,善於從衝突中求協調,因而再畫面上,莫不精神飽滿,氣勢逼人。
在中國花卉畫的色彩上,為近代別開生面。這一程式,經由吳昌碩加以發展,到了齊白石、陳大羽而達到極高的境界。
趙之謙在書法史上,可以說是鼎鼎大名的人物。他出生在清朝末年,與吳昌碩是齊名的。
他篆刻書畫無一不精,開創了金石畫風,對近現代寫意花卉的發展有著巨大的影響。在書法上,他力追碑學,他也是第一個真正意義上全面學碑的典範人物。他把碑學的思想融入到了楷、隸、篆、草之中,可以說是無一字不碑體。
同時,趙之謙還是一位篆刻大師,在篆刻上他創造性地提出了“印外求印”,所謂“印外求印”的意思,就是說我們不應該拘泥於只學前人刻過的印,還應該學習磚文、刻石、錢幣等一切有圖案的東西,這一思想,大大的開拓了印學研究的視野,對於篆刻的發展有巨大的意義。
作為一代書畫大師,趙之謙對後世書畫家的影響力也是不容小覷,咱們所熟知的齊白石等人都受到過他的極大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