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梅花開,梅如雪,雪如玉,花滿徑,雪棲枝,惹人憐,惹人醉,一抹幽香,一抹飄逸,一抹微風弄梅影。
夢中,雨巷長,庭院深,石板路,紅磚黛瓦,古樓高牆,你的那座城池,連著我的一顆心。
今夜,薄如蟬翼的雪,可否覆蓋了那條通往梅園的小徑?
凍木知春早,晴風捲霧昏。這個時節,那裡的梅花開了,十里梅林,十里春,幽香飄出十里長巷,滿城香氣襲人。
記得那年初相識,驚鴻一瞥定此生。輕輕把君問:“待我長髮及腰,歸來娶我可好?”
你笑意盈盈,一襲素白,天涯仗劍,擁我入懷,滿目柔情地說:“待你長髮及腰,我定回來娶你。”
梅花年年開,雪花年年舞,一縷情絲,一份牽念。多少個春華秋月,多少個飛雪寒霜。那前世的一場約定,已然千年契闊。
歲月滄桑了筆墨紙硯,也蒼老了花容玉顏,等你痴痴,從未改變。那昔日清澈的眼眸,已經被一道道細紋侵佔,不再消散。
所有的愛情,是不是註定要歷經劫難才能圓滿。那鐫刻在三生石上的緣,經歷了千萬年的風吹雨打,是否還在?
你若不來,我心無歸處;你若不來,那墨便不濃;你若歸來,我妙筆生輝,把你寫進蹙金結繡的情詩裡,把你畫進最美的水墨丹青裡,帶著淡淡墨香,永留於心間。
東風才有又西風,群木山中葉葉空。只有梅花吹不盡,依然新白抱新紅。
我心如梅,那一枝梅的心事被風吹著,漫過南國的高牆黛瓦,飄向長亭短亭,只為讓你知道,梅樹下的約定。
你聞見梅花的幽香,可否想起那個曾經的誓言,那一眼萬年的鐘情,三生三世不曾改變的緣分。
十里梅香,十里紅妝,只為等你。你若不來,我不敢離去。用一株梅的心事,守望你歸來。
今夜,小軒窗,巧梳妝,對鏡貼花黃,愁絲落眉上。
我已長髮及腰,公子何時歸來,可曾鋪就了十里梅香,十里紅妝,回來娶我做你的新娘?
窗外,雪花飄飄,梅花飄飄,零落了一地的相思,獨倚窗邊聽風雪,寂寂寥寥,彈斷琴絃有誰知,滿屋凌亂,情絲飛揚,剪不斷,理還亂。
為何遲遲不肯歸,是車馬慢,還是書信遠,要我用盡一生來等待?
我執筆潑墨,寫一紙思念,等風來,吹開傾城的梅花,吹拂飛舞的雪花,揚揚灑灑,每一片都是你的模樣。
我站在雪裡,看著漫天飛雪飄花,雪花如你,梅花如你,蹁躚如你。你隨著雪花翩翩而來,溫柔的微笑,還是那樣動人。
你說,梅花開了,你可曾看到?我笑了,千山萬水的等待,只為你。
掬雪梅在手,折枝相送。梅與雪的故事,是三生三世的緣分。
梅花傲嚴寒,桃花惹人醉,雪花入凡塵,夢醒情自終,酒盡茶正濃,燈燼香菸存。三分離散,半城煙沙,一城風雪,十里梅香總關情。
在這個雪花開,梅花舞的季節,與你相逢,演繹一場三生三世的傾城絕戀。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繁華三千,只為一人飲盡悲歡。昔日的十里桃林裡,沒有你;如今的十里梅林裡,等著你。
陌上梅花盛開,盼君緩緩歸來,十里梅林香滿徑,滿園春色情意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