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塔寺如何遭到毀損?金剛寶座儲存至今
八月的燥熱剛剛過去,北京迎來一年中最美的秋季。正如老舍先生所說,秋天一定要住在北平,北平之秋就是人間的天堂。“天氣正好不冷不熱,晝夜的長短也劃分得平均,沒有冬季從蒙古吹來的黃風,也沒有伏天裡挾著冰雹的暴雨。天是那麼高,那麼藍,那麼亮,好像是含著笑告訴北平的人們:在這些天裡,大自然是不會給你們什麼威脅與損害的。西山北山的藍色都加深了一些,每天傍晚還披上各色的霞帔。”
在這北京最好的季節,自然不用羨慕暮春之初江南拂堤楊柳醉春煙的唯美。紅牆琉璃瓦下的金黃,皇家園林的夢幻色彩,梵宇伽藍裡的清幽秋意……既有歷史的厚重感,又有可以裝裱於鏡框中的景色,在這樣的季節,心情彷彿幻化為高天上的流雲,所有驚喜的情感如水銀瀉地,統統流歸這華美豐腴的土地。
北京西郊一帶,山明水秀,河渠縱橫。在這塊寶地上,有一條逶迤東流的長河,是明清時期皇都北京城內唯一的御用河道。當時皇家的帝后王妃,赴西郊各行宮御苑,若乘舟行船,都必須透過這條著名的河道。長河之畔,有著名的“京西小故宮”——萬壽寺,也有網紅最愛的大隱隱於市的秋季打卡地——五塔寺。
金剛寶座 攝影:楊超華
《崇慶皇太后萬壽慶典》,清張廷彥等繪
金剛寶座側面
北魏太和造像(複製品)
建築樣式為中印結合
杜牧有詩:“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作為唐朝宰相杜佑之孫、曾監察多地的刺史,杜牧目睹晚唐之衰,難免借往昔繁華抒古今興亡之嘆。天下盛平之時,寺廟往往繁華。長河之畔的五塔寺就誕生於明成祖執政之時,正是萬國來朝的“永樂盛世”。
從地鐵國家圖書館站出來,沿著長河往東,走向五塔寺的方向。河中有一艘頂為金黃色,前部雕刻著金龍的遊船,正從萬壽寺方向往東開來。遙想晚清之時,慈禧太后去頤和園避暑,也曾乘坐皇家遊船在長河中欣賞兩岸的美景。如今,普通老百姓也能乘坐“龍船”體驗長河七百年的歷史古韻了。
前往五塔寺的短短几百米路程,就叫做五塔寺路。途中恰好經過路北的首都滑冰館。“幸得識卿桃花面,從此阡陌多暖春”的少年郎羽生結弦,在此衝擊了最大難度的阿克塞爾四周跳,俄羅斯“三娃”各自上演了悲喜劇。短短一段路,現代與古蹟映照,塔影沐浴在奧運的榮光之下,彷彿在歷史的長河中體驗人類之進步。
五塔寺路南是南長河,河上建有小橋,還有觀景碼頭,河岸兩側的排水口被特別設計成龍頭的樣子,雨量大時,雨水就會透過龍頭湧出,展現“龍吐水”景觀,可謂處處是景。
南長河南岸,是北京動物園北門,正對的河北岸,就是有著深厚歷史底蘊的五塔寺。當然,五塔寺是後來老百姓的俗稱,這座寺廟初建時,名為“真覺寺”。
據《日下舊聞考》記載:“成祖文皇帝時,西番班迪達來貢金佛五軀,金剛寶座規式,詔封大國師,賜金印,建寺居之,寺賜名真覺。成化九年,詔寺準中印度式,建寶座,累石臺五丈,藏級於壁,左右蝸旋而上,頂平為臺,列塔五,各二丈,塔刻梵像、梵字……塔前有成化御製碑曰:寺址土沃而廣,泉流而清,寺外石橋望去,繞繞長隄,高柳夏繞翠雲,秋晚春初,繞金色界。”通俗點說,明永樂年間,不知是從印度還是尼泊爾來的高僧班迪達,嚮明成祖進獻了五尊金佛像和菩提伽耶大塔的圖紙,併成功地讓明成祖相信建此塔可保江山永固、萬民平安。於是,成祖朱棣高興之下,敕封這位西域高僧為“大國師”,賜給金印,並擇地京城西關外,敕建“真覺寺”,以讓班迪達居住。真覺寺在建築模式上仿照印度佛陀伽耶大菩提寺而建。當然,朱棣只是建寺讓班迪達居住,寺內金剛寶座則是明憲宗時期所建,其規制也是依據班迪達的圖紙,於成化九年(1473)竣工,金剛寶座“高數丈,上有五佛分為五塔”。
長河之畔的另一座著名的寺廟萬壽寺也建於明代。萬壽寺在五塔寺往西,中間相隔廣源閘和紫竹院。萬壽寺始建於明代萬曆五年(1577)三月,是萬曆皇帝的母親慈聖宣文皇太后為即將親政的萬曆借佛事樹立天子形象,進而以穆宗生前重修漢經廠未竟之事帶頭捐資修建的。萬壽寺由司禮太監馮保監修,竣工後萬曆皇帝敕“護國萬壽寺”,內閣首輔張居正撰寫建萬壽寺碑碑文。
乾隆為母祝壽兩次修寺
在故宮的藏品中,有一幅《崇慶皇太后萬壽慶典》圖,該圖由清代張廷彥等繪,縱64.5釐米,橫2994釐米。張廷彥和其祖父張震、其父張為邦都屬於御用的宮廷畫家,張廷彥在乾隆時任內廷供奉。作為皇帝中的“孝子”,乾隆曾為其母舉辦過四次隆重的慶壽大典。其中,六旬大典後歷時多年繪就的《崇慶皇太后萬壽慶典》圖,作為七旬大典“九九壽禮”的首位呈進。到了八旬壽辰時,又用七旬壽典後繪就的《臚歡薈景萬壽圖》一冊排在“九九壽禮”的首位。
如果一些讀者不甚瞭解崇慶皇太后在清宮中的角色,可以和前些年的熱播劇《甄嬛傳》聯絡起來。甄嬛在歷史上的人物原型就是孝聖憲皇后鈕鈷祿氏。雍正八年,鈕鈷祿氏被封為熹貴妃,雍正十三年其子弘曆(乾隆皇帝)即位後,鈕鈷祿氏被尊為聖母皇太后,上徽號曰崇慶皇太后。這位皇太后雖未像慈禧太后那樣垂簾聽政,掌控天下,卻稱得上是清朝最享福的皇太后了。
乾隆為母祝壽所作的萬壽圖真實地再現了當時的慶壽場面和演戲的場景,是重要的影象資料。從圖中可以看出,文武群臣聚集北京,從西華門到西直門外的高梁橋,十餘里路張燈結綵,戲曲、雜技、舞蹈等各種文藝節目紛然雜陳,令人目不暇接。更為難得的是,圖冊中有長河之畔的萬壽寺和五塔寺的畫面。
明末萬壽寺遭到一定程度的破壞,但是因其吉祥、福瑞之名而備受清皇室青睞。順治、康熙、乾隆、光緒幾位皇帝都對萬壽寺進行了重修、擴建。特別是乾隆皇帝為其母做六十、七十大壽時,連續兩次對萬壽寺進行了大規模的修繕和擴建,增建了西路行宮。修葺一新的寺院規模宏大,金碧輝煌。
同樣,乾隆帝也曾兩次重修五塔寺。乾隆十六年(1751)第一次重修後,為避雍正皇帝“胤禛”名諱,把“真覺寺”改名為“大正覺寺”。乾隆二十六年是皇太后七十大壽,五塔寺作為祝壽的主要場所之一又進行了全面修葺。此次修葺中改建天王殿五間,添蓋重簷碑亭,易蓋山門、天王殿、大殿、碑亭為黃琉璃瓦,並請千名喇嘛於寺內誦經,各國使臣進貢壽禮,頭戴紅頂花翎的大臣們奔波於殿前塔後……當時熱鬧繁華的情景被繪製在彩圖中。圖中再現了五塔寺當年的全貌:南臨長河,南北向中軸線上依次排列著牌樓、山門、天王殿、大雄寶殿、金剛寶座、毗盧殿、後大殿,東西分別列鐘鼓褸、廊廡配殿等大小旁屋。寺內主要建築屋頂全部換上黃色琉璃瓦,在陽光照耀下閃閃發光,金碧輝煌,顯示出皇家寺院的威嚴氣勢。
當然,乾隆帝沒有想到,其耗費巨資修建的天王殿、大殿之類建築,在後世的五塔寺中已蕩然無存,而儲存至今的金剛寶座與塔前的兩株銀杏樹,卻成為著名的網紅“打卡地”。
金剛寶座儲存至今
五塔寺的院門上方,懸掛著“真覺寺”的匾額。從院門一眼望進去,映入眼簾的就是樹葉已經微微發黃的兩株古銀杏樹,以及被樹葉遮擋了些許視線的金剛寶座。院門和金剛寶座之間,只有大殿遺址,再無建築。而按照光緒九年(1883年)的《正覺寺陳設冊》記載,該寺南起牌樓,天王殿,前大殿,塔,中大殿,後照殿,東西配樓,轉角房,僧房,行宮等,計167間房屋,各殿堂陳列物品共225件。
五塔寺到底是如何遭到毀損的?說法不一。有說法是清末遭侵略軍焚燬,有記載是1927年,蒙藏院以2500元將正覺寺賣給商人黃垿東,此後寺內除金剛寶座外,房屋建築均已無存。1932年,金剛寶座被散兵強登塔頂,毀掉中塔塔頂上半部。事後,警察將塔下洞門用碑石堵塞,自此無人再能登塔。北京檔案館藏有民國時期檔案,記載了北平市政府轉發古物保管委員會關於嚴緝西郊五塔寺塔頂匪徒並妥善保護辦法的訓令。
1937年,民國政府出資對五塔寺進行全面修繕,修塔座,配塔鈴,配中塔銅頂,新建瓦房8間等。重修後,五塔寺歸壇廟事務所管轄。
金剛寶座前的兩棵古老的銀杏樹,為國家保護一級古樹,均為雌株,樹齡已近600年。這兩棵銀杏樹在明清兩代的文人筆下多見記載,如《洪亮吉集》。洪亮吉是清代文學家,他所作《自御園回半道遊五塔寺寺中有古樹二株出簷幾數十丈花開覆屋寺僧曰銀杏也為賦一律》詩曰:“五塔寺邊雙樹奇,馬行迂道款禪扉。高枝似向雲中出,落葉猶能天半飛。清磬幾聲催夕照,疏香十里點朝衣。鄰齋東去春如海,較爾濃蔭覆院稀。”明崇禎十六年中進士,後在清朝當了禮部尚書、太子太保的王崇簡重遊五塔寺,作詩《經真覺寺》:“古塔依然煙雨姿,桃花無復出牆枝。板橋細草河邊路,夢得閒行是昔時。”
兩個女孩正在金剛寶座前拍照。這個季節,銀杏樹葉尚未變成那最耀眼的一抹黃,前來“打卡”的遊人並不多。除兩棵銀杏樹外,金剛寶座前放著一個雕雲鶴八卦香爐。此爐雙耳殘缺,高194釐米,圓鼎式,分香爐和底座兩部分。香爐為獸足,雙曲附耳,口飾纏枝紋,頸飾圓渦紋,耳飾寶相花,腹飾仙鶴雲紋、八卦符號;底座口沿飾纏枝紋,頸飾海棠線,肩飾雲紋,底足圭角雲紋。據介紹,此香爐為清代之物,系1998年海龍大廈工地出土。
金剛寶座為明代磚石結構、無樑殿的典範之作。它的造型仿古印度佛陀迦耶大菩提寺大塔式,南北長18.6米,東西寬15.7米,通高約15.7米。外部為四方臺形,頂部比基部收進約半米,既穩固又莊重。南北立面各闢有一個券門。其建築外形可分作下層寶座和上層五塔兩部分。進入寶座南門,有一方形過室,頂部有蟠龍藻井。塔室中央豎立著方形塔柱,塔柱四方各設佛龕,塔室高穹頂,過室兩側各設石階四十四級,藏在東西兩面的牆體之內,蝸旋而上可達寶座頂的琉璃罩亭。頂平為臺,分佈五座高達兩丈的密簷小塔、琉璃罩亭,歷時五百餘年,緊固不摧,被譽為北京古建築中運用結構力學的典範之作。
六米高的寶座外部,裝飾有五層佛龕,寶座層與層之間有石刻椽子、勾頭和滴水組成的仿木結構屋簷。南北兩面各有佛像86尊,東西兩面各有佛像109尊,共有390尊佛像,龕與龕之間由仿花瓶式柱子和一斗三升斗拱相隔。佛像是五方佛坐像,按五尊一組迴圈排列。
寶座之上有五座密簷小塔,中塔13層,四角的小塔各11層。五小塔以中、東南、東北、西南、西北五個方位佈局,塔座、塔身、塔剎遍飾雕刻,塔剎由仰蓮、相輪、華蓋、寶珠構成。塔身每層均刻有佛像,龕龕相連;塔座每面開龕刻佛像一尊,龕兩邊雕飾菩薩、菩提樹等;中塔須彌座南面正中刻佛足印及佛八寶,非常精美。
“佛足印”是有典故的。據傳說,佛祖圓寂之前,曾留足印於摩揭陀國的一塊石頭上,後人刻佛足以示敬仰。中國共有十餘處佛足印,北京地區僅此一處。此處佛足印足心向外,下方託以盛開的蓮花,採用的是凸雕刻法。
奉命修塔者為太監錢義
漫步在五塔寺內,除了金剛寶座這一被國家在1961年列為全國第一批重點文物保護單位的古老建築外,寺院內陳設著不少石刻精品。如今,這處始建於明代的寺院還有另外一個身份,那就是北京石刻藝術博物館。把文物保護建築作為文化藝術的研究與傳播場所並不鮮見,比如正在修繕的萬壽寺,就是北京藝術博物館的所在。
寺院西路的石刻展陳有“西部碑廊”“陵墓內的石刻區”“金石走廊”“寺觀碑刻區”;東路的石刻展陳有“祠墓碑刻區”“耶穌會士碑刻區”“會館碑刻區”“綜合碑刻區”;後罩樓則是“法帖迷宮”和“石刻文化展廳”。
北京石刻藝術博物館有一藏品“錢義墓誌石”,可以從側面證明五塔寺的修建經過。據志文中記載:“公嘗奉敕建真覺寺于都城西香山鄉,語潤、興曰:‘身後務瘞我於斯,使體魄有依。爾等識之。’至是,潤、興卜以是歲八月十八日,扶柩葬於寺側,從夙願也。”由此可知,明朝太監錢義曾奉皇帝之命修建真覺寺,並留言稱自己身故後,希望能埋葬在真覺寺。錢義死後,從其遺願,葬於寺側。
錢義是何人也?墓誌中有介紹“正統丁巳,與其兄太監喜、福、能,同被選入內垣,時公年才四歲”。 正統是明英宗年號,正統丁巳就是1437年,在這一年,錢義只有4歲,他當了太監。錢義還有三個兄長,分別是錢喜、錢福、錢能,全是太監。這四兄弟入宮後,互為依靠,成就都不低。老大錢喜是御馬監掌監事,老三錢能和老四錢義都當過御用監太監。錢氏兄弟入宮於正統年間,發跡於成化年間。成化是明憲宗的年號,明憲宗初期勵精圖治,但他在後宮獨寵萬貴妃。錢氏兄弟深得萬貴妃的賞識,在宮中混得是風生水起,老三錢能還以太監身份奉命鎮守雲南12年,為禍一方。
奉命修真覺寺(應為寺中金剛寶座)的老四錢義,歷事英宗(正統)、代宗(景泰)、英宗(天順)、憲宗(成化)四朝,至憲宗朝方才顯貴。他受寵的原因是投憲宗之好,當時憲宗好方術,錢義就和妖道李孜省勾結,以方術逢迎憲宗。
有明一代,錢氏四兄弟並非後人耳熟能詳的權力熏天的太監,但其能量絲毫不能小覷。在朝陽區酒仙橋東半截村發現的一通碑,碑文為《敕賜最勝寺興建碑》,撰寫者是兵部尚書、翰林院大學士商輅。碑文內容是述說最勝寺為錢氏四兄弟中的錢福和錢能捐資建寺,並誇讚錢氏兄弟之能皆“太夫人撫教之力”。商輅之所以撰寫碑文,是因為“予重太監請,為述其事”。由此可見,是錢氏兄弟請商輅撰文,而商輅也推辭不得。當然,在後世留下清名的商輅也曾彈劾錢能,罵他“為禍雲南”。
一處古蹟,一通墓碑,引申出如此多的故事來,可見五塔寺值得研究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
鎮館之寶為北魏太和造像
遊走在五塔寺展陳的諸多石刻精品之間,感慨數千年的悠久歷史給後人留下的寶貴財富。這裡有從老百姓家收集來的石甕,有被遺棄了的駝碑贔屓,有墓地神道兩旁的石獸,有守墓的翁仲,各式各樣的石龍等。這些石刻放置在寺廟裡,滿院都是,走入其中,真像走進了歷史。珍貴的北朝造像、藝術水平極高的金元石雕、唐代以後歷代墓誌,其中精品尤多,如北京現存年代最早的石刻《漢故幽州書佐秦君之神道》柱及石闕構件,納蘭性德夫人盧氏的墓誌及《治晉齋》、《敬得堂》等名家書法石刻……可以說,這裡薈萃了北京石刻藝術精華。
北魏太和造像堪稱鎮館之寶。不過,北京石刻藝術博物館目前展陳的北魏太和造像是複製品,原物已經運到首都博物館展陳了。北魏太和造像又稱“閻惠端造像”,背屏式、高浮雕,佛像身高1.65米,立在高1米多的須彌蓮花座上。佛像面部端莊、豐滿,頭部為螺形髮髻,兩耳垂肩,斜披袈裟,長袖拂地,袒胸赤足。左手合攏並臂微彎下垂做“與願印”,右手曲肱胸前做“施無畏印”。上身內穿僧祗支,下穿菊花圖案絲褲,衣褶流暢,凹凸分明。佛前身兩旁及頭部光環中雕有擊鼓吹簫的伎樂天人31尊。石佛後為高2.2米的背光,背光後又有自上而下橫排的小佛像12排,每排數量不等,大小各異,共有124尊。小佛一般高0.12米,最小的一個高0.04米。身邊有浮雕像2尊,應為釋迦的弟子阿難和迦葉。這座造像原在海淀區車耳營,1998年3月失竊,盜竊過程中,造像被摔成5塊,部分邊角缺損。同年9月30日,將魏太和造像追回,修復後藏於北京石刻藝術博物館,後藏首都博物館。
除了北魏太和造像,這裡還有東漢的持盾石人,雕刻樸拙,背腰之下幾乎天成,隨形底座,自然質樸;唐代的石犀牛,該牛整石雕琢,脖頸粗壯,牛首低垂,巨吻觸地,雙耳前附,尾稍盤曲,四蹄肥碩,雖體小而頗顯威猛,固磐石而蠢蠢欲動;明代的石麒麟,鼓目似有所視,張嘴似有所吼,聳耳似有所聽,弓背似有所蓄,舉足似有所奔,翹尾似有所動,整件動感十足……
五塔寺,這座寺廟在歷史上曾經熙熙攘攘,熱鬧非凡。暮鼓晨鐘的長河邊,曾迎來多少善男信女。如今的五塔寺褪去一身鉛華,用它獨特的方式彰顯魅力。長河拂柳,落日餘暉,簷頭銀杏,勾勒出一幅完美的山水畫,直讓人流連忘返。
(原標題:長河之畔五塔比肩)
來源:北京日報 作者:楊超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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