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王九十七歲壽終正寢別被《史記》等史書給騙了,他死得很慘

周文王九十七歲壽終正寢別被《史記》等史書給騙了,他死得很慘
周文王在中國古代歷史上得到的評價非常高。
很多人認為,他是一個“內聖外王”的完人,後世無人能及。
《淮南子·修務訓》讚美說:文王大仁,“天下所歸,百姓所親”。
而且,文王不但道德和政治都是世之楷模,他的人生也完美無瑕:享年九十七歲,善終,生有百子。
但是,從相關史料看,事實未必是這樣。
比如說,文王有史可查的兒子,只有十七個。
“百子”之說,應該源自《詩經·大雅·思齊》裡的詩句:“太姒嗣徽音,則百斯男。”
這裡面的“太姒”,是文王的正妃;“百斯男”,是指她的兒子眾多。
後人不明所以,牽強附會,說她生育了一百個兒子,從而以訛傳訛,說文王有一百個兒子。
此大謬矣。
現在,人們想要了解文王,首選資料肯定是司馬遷的《史記》。
我們讀《史記》,會發現文王之所以成為大聖人,跟他的家庭培養是分不開的。
首先,文王的爺爺古公亶父就是一個品行高潔的人。
《史記·卷四·周本紀第四》中說,古公亶父“積德行義,國人皆戴之”。
他“積德行義”達到了哪一個境界呢?
薰育、戎狄前來攻打他,想得到他的財物,他二話不說,將自己的財物拱手相送。
薰育、戎狄得寸得尺,繼續前來攻打,想得到他的土地和民眾。
他的民眾義憤填膺,同仇敵愾,想與之拼死決戰。
他卻息事寧人,甘心獻出自己的土地和民眾,非常高調地對民眾講了一通大道理,勸民眾接受戎狄的奴役。
周文王九十七歲壽終正寢別被《史記》等史書給騙了,他死得很慘
他說:“民眾擁立君主,是希望君主能為他們謀利益。如今戎狄為了獲得我的土地和民眾發動了戰爭。但民眾屬於我和屬於他們,又有什麼區別?民眾為了我去打仗,那我這個君主就等於是用民眾的性命換來的,我怎麼忍心?!”
他阻止了民眾的對戎狄的抗爭,帶領著自己的親屬,悄悄地離開了豳地,渡過漆水、沮水,越過樑山,到了岐山腳下定居。
豳地民眾驚覺古公亶父逃離,趕緊扶老攜弱,渡過漆水、沮水,越過樑山,追趕到了岐山腳下,重新成為他的民眾。
豳地民眾這種“穿越萬水千山也要追隨你”的壯舉,驚動了其他國家的民眾。
這些國家的民眾都認定古公亶父是個了不起的仁君,也紛紛前來歸附。
古公亶父的勢力因此迅速壯大了起來。
古公亶父的正妃太姜是個非常有賢德的女人,她一共生了太伯、虞仲和季歷三個兒子。她處處以身作則,嚴格教導兒子,讓他們在品德行為上不犯一丁點兒過錯。
季歷娶妻太任。
太任也是個非常有賢德的女人,她在生兒子昌時,“有聖瑞”——出現了聖人降生的瑞兆。
古公亶父驚喜壞了,連連說:“我世當有興者,其在昌乎?”
長子太伯、次子虞仲一聽這話,感覺父親話裡有話,這明明就是想要傳位給昌的節奏啊。
為了不讓父親為難,哥倆離家出走,逃到了荊蠻之地,和當地人融合在一起,紋身剪髮,主動讓位給季歷,好讓昌從季歷那兒接位。
這樣,古公亶父去世後,季歷理所當然地繼位,是為公季。
公季繼承了父親傳下的仁德,專心推行仁義,遍服諸侯。
公季去世,兒子昌即位,是為西伯,也就是後來的周文王。
西伯遵循祖輩、父輩留下的成規,真誠地推行仁義,尊老慈幼,禮下賢者,日中不暇食以待士,吸引了眾多人才前來投奔,這其中有閎夭、伯夷、叔齊、太顛、散宜生、鬻子、辛甲大夫等等,真個是名士雲集,濟濟一堂。
這個時候的商紂王神智昏亂,為政殘虐,重刑辟,有砲格之法。
西伯流涕嘆息。
有崇氏(今陝西戶縣)國君崇侯虎偷偷向紂王告密說:“西伯積善累德,諸侯皆向之,將不利於帝。”
紂王不由分說,命人把西伯囚禁在羑里(今河南湯陰北)。
閎夭等人急壞了,趕緊蒐羅美女、良馬、珠寶、財物,厚賂紂王。
紂王見到了美女,眉開眼笑,搓著手說:“此一物足以釋西伯,況其多乎!”
他不但赦免了西伯,還賜以弓箭斧鉞,讓西伯擁有專征討伐鄰近諸侯的權力。
甚至,他還樂呵呵地把崇侯虎給賣了,說:“譖西伯者,崇侯虎也。”
重獲自由後的西伯,想和紂王做一筆交易:獻洛西之地,以請除砲格之刑。
紂王想也不想,一拍大腿:成交!
西伯回到岐山,整頓兵馬討伐崇侯虎,但他閉口不談私人恩怨,而是找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發表宣言說:“餘聞崇侯虎蔑侮父兄,不敬長老,聽獄不中,分財不均。百姓力盡,不得衣食,餘將來徵之,唯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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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眾心悅誠服,兵卒士氣高漲,一下子就滅掉了崇國。
西伯的威望更高了。
諸侯有了爭議,都不約而同地來找西伯作裁決。
虞、芮兩國的人,有了爭議不能解決,前來找西伯。
他們到了周境,看見到耕田者都互讓田界,民眾都尊重長輩,不由得自生慚愧,互相檢討說:“吾所爭,周人所恥,何往為,祇取辱耳。”他們握手言和,互相謙讓而去。
諸侯聽到這件事,奔走相告,興高采烈地說:“西伯蓋受命之君。”
西伯受此鼓勵,信心大增,而且,實力也不允許他低調。他積極開疆拓土,攻伐犬戎、攻伐密須、攻耆國、攻邘國,連戰連捷,國土面積大增,把國都從岐山下遷到豐邑。
殷朝的祖伊大感恐懼,提醒紂王要嚴加提防西伯。
紂王不以為然地說:“不有天命乎?是何能為!”
周文王沒有天命,他在遷都後不久就掛了,太子發即位,是為周武王。
武王以太公望為師,周公旦為輔,召公、畢公之徒為左右手,師脩文王緒業。
周武王九年,伐紂行動開始。
武王鄭重祭祀了上天主兵的畢星,然後製作了文王的牌位,用車載著,供在軍營中。他“自稱太子發,言奉文王以伐,不敢自專”,告誡司馬、司徒、司空、諸節說:“予無知,以先祖有德臣,小子受先功,畢立賞罰,以定其功。”
周文王九十七歲壽終正寢別被《史記》等史書給騙了,他死得很慘
大軍浩浩蕩蕩地出發。
在橫渡黃河時,有一條大白魚跳入了武王的船中。
這是吉兆!
武王俯身拿起白魚祭天。
晚上,有一團流火自上往下降,到達武王的營帳頂時,聚積成烏鴉狀,顏色赤紅,發出“魄魄”聲響,攝人心魄。
這是大大的吉兆!
有八百個諸侯不約而至,相聚於盟津。
群情振奮,眾諸侯都攘臂高呼:“紂可伐矣。”
但是,武王卻說:“女(汝)未知天命,未可也。”
於是,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分頭散去。
過了兩年,太師疵、少師彊倉皇逃入周地求生,告訴武王,說紂王昏亂暴虐滋甚,殺比干,囚箕子。
武王於是遍告諸侯說:“殷有重罪,不可以不畢伐。”乃遵文王,親率戎車三百乘,虎賁三千人,甲士四萬五千人,向東伐紂。
這次是動真格的了。
伐紂戰爭,正式打響。
武王聚集了各路諸侯,在牧野一舉擊潰了紂王七十萬大軍。
紂王心死如灰,登上鹿臺,衣其寶玉衣,赴火而死。
武王揮軍進城,親自向紂王屍體射了三箭,然後下車,用輕呂劍擊紂王的屍身,用黃色大斧斬下紂王的頭顱,懸掛在大白旗上。
大功造成,武王分封功臣謀士,師尚父為首封。
然而,《史記·卷三十五·管蔡世家第五》在記載“武王已克殷紂,平天下,封功臣昆弟”時,特別提到“康叔封、厓季載皆少,未得封。”
這是一個讓人覺得非常奇怪的現象。
因為,《禮記·文王世子》中說:“文王九十七而終,武王九十三而終。”
劉宋人裴駰著作的《史記》集解也引用其同時代人徐廣《史記音義》的說法:“文王九十七乃崩。”認為周文王活了九十七歲。
周文王九十七歲壽終正寢別被《史記》等史書給騙了,他死得很慘
而按照《史記·卷四·周本紀第四》的記載,武王是在文王死後十一年克殷的,這時候的康叔封、厓季載年幼沒有得到封國,那麼,他們應該是在十一歲以上、十五歲以下。
即使以他們是十五歲論,那也是在文王九十三歲時出生的。
這太不可思議了!
當然,有人會覺得,九十三歲的文王讓一個年輕的姬妾懷上孩子,也不是沒有可能。
問題是,查《史記·卷三十五·管蔡世家第五》可知,康叔封、厓季載都是周武王的同母弟!書中說:“武王同母兄弟十人。母曰太姒,文王正妃也。其長子曰伯邑考,次曰武王發,次曰管叔鮮,次曰周公旦,次曰蔡叔度,次曰曹叔振鐸,次曰成叔武,次曰霍叔處,次曰康叔封,次曰厓季載。厓季載最少。”
即康叔封、厓季載和武王都是文王的正妃太姒所生。
另外,《大戴禮》中又明確記載:“文王十五而生武王。”即周文王十五歲時就生下了次子周武王。
可以想象,生長子伯邑考的時間就更早了。
而周文王的妻子太姒,年紀應該與周文王相當,絕對不會小周文王太多。
道理明擺著,如果她比周文王小了兩歲以上的話,就會出現在十一二歲時生育的怪象,不符合科學。
這麼一來,周文王九十三歲生幼子康叔封、厓季載時,太姒也應該九十歲上下了。
這就很令人感到恐怖了。
九十歲的老婦人,還怎麼生子?
根本不可能!
顯而易見,《禮記·文王世子》說的“文王九十七而終”是錯的。
那麼,文王到底享年多少呢?
《大雅·大明》篇中說:“文王初載,天作之合。”
啥意思呢?
這是說,周文王在即位之初與太姒結婚,乃是上天安排的良緣佳偶。
既然“文王十五而生武王”,前面又生了長子伯邑考,那麼,他應該是在十三歲左右登位。
另外,《尚書·無逸》又記文王“享國五十年”。
則文王死年大概是六十三歲。
回到前面的話題,就算文王死於六十三歲,他死後十一年,他的幼子康叔封、厓季載為十五歲,即康叔封、厓季載在他五十九歲時出生,可信度還是很低。
問題出在哪兒呢?
最大的可能:武王不是在文王死後十一年伐紂,而是在文王死後一年就克殷成功了。
《史記·卷六十一·伯夷列傳第一》記:武王準備興兵伐紂,伯夷、叔齊叩馬勸諫,說您“父死不葬,爰及干戈,可謂孝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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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王死了十一年,屍首都沒有安葬,根本就不合理嘛。
武王極有可能是在文王死後一年,甚至文王死的當年,就出兵伐紂了。
如果按這個時間點來推算,該年康叔封、厓季載十五歲,再往回推,他們出生時文王四十八歲,這才勉強說得過去。
但問題又來了,如果武王是在文王死後一年,甚至文王死的當年,就出兵伐紂了。那他的表現為什麼這麼急呢?而且連父親的屍首都來不及安葬?
有人猜測,文王的屍首被毀,並且不在武王那裡,所以沒法安葬。
這個猜測相當靠譜。
《無逸》篇裡面記載:周公曾悄悄對年幼的成王說:“文主受命,惟中身。厥享國五十年。”這個“惟中身”,之前人們理解為文王在中年受天命。但往細裡推敲,應該是說文王中途殞身,以至於僅僅享國五十年。
武王之所“父死不葬”就急吼吼地興兵伐紂,可不就是急於為父報仇嗎?
《楚辭·天問》裡因此而慨嘆說:“武發殺殷,何所悒?載屍集戰,何所急?”
也就是說,文王如果是享盡天年,壽終正寢的話,武王就絕不會不埋葬父屍,而如此急匆匆地興師伐紂。
還有一個細節要注意。
《史記·卷四·周本紀第四》中說,武王祭祀了上天主兵的畢星後,將文王的牌位車載於軍中,他“自稱太子發,言奉文王以伐,不敢自專”。
不用多說,把文王的牌位車載於軍中,那是表示要完成父王沒有完成的事業,同時,也彰顯復仇的決心,以激勵士氣。
後來五胡十六國時代,前秦皇帝苻堅被羌人姚萇殺害,他的族孫苻登即皇帝位後,就將苻堅的牌位車載於軍中,並命令將士在長矛鏜甲上都刻上“死休”字樣,反覆與姚萇展開生死較量。
苻登的做法,與武王何其相像!
所以,武王伐紂,是專為復仇而來。
而且,他伐紂時自稱“太子發”,那是由於文王慘遭橫死,沒有來得及交班。
武王伐紂的誓師詞,可見於《禮記·坊記》所引《太誓》,裡面反覆辯說文王無罪,雲:“予克紂,非予武,惟聯文考無罪;紂克予,非聯文考有罪,惟予小子無良。”意思是說:我若戰勝紂王,並非我武功強大,只因亡父無罪;紂王若戰勝了我,並非亡父有罪,只說明我無能。
看這段誓詞,很有幾分努爾哈赤進攻明朝時所釋出的“七大恨”的氣味,如果文王不是慘死在紂王之手的話,真說不通了。
有了這個前提,我們看《史記·卷四·周本紀第四》中武王克殷成功後,他所實施的“親自向紂王屍體射三箭”、“用輕呂劍擊紂王的屍身”、“用黃色大斧斬下紂王的頭顱”這一系列行動,我們才不會感到突兀。
要不,武王自稱仁義之師,以有道伐無道,他在取得天下後,難道不應該寬宥對手?以向天下彰顯仁德?
孟子說:“湯武革命,順乎天而應乎人。”
但對比一下過去的湯克夏,僅僅是放逐了夏桀而己。
而武王卻把已經死去的紂王碎屍梟首,若不是有奪妻之恨,就是有殺父之仇。
那麼,紂王是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處死文王的呢?
應該就是在把文王囚禁地羑里時下的毒手。
這裡有一個問題:文王是怎麼被紂王囚禁的呢?
要知道,商朝的主要政治制度是內外服制度。
周文王九十七歲壽終正寢別被《史記》等史書給騙了,他死得很慘
商王的控制力僅限於王畿;附屬國擁有極大的自主權。
文王是一方諸侯,哪能像宋高宗用十二道金牌召岳飛那樣,要你來你就得來,要你死你就得死?
所以,紂王必定是經過了一番血戰,才囚禁到文王的。
而我們也知道,戰爭是需要成本的。
紂王又是出於什麼原因要付出這巨大的戰爭成本去擒捉文王呢?
《史記·卷四·周本紀第四》中說紂王是聽信了崇侯虎的讒言——“西伯積善累德,諸侯皆向之,將不利於帝。”
《史記·卷三·殷本紀第四》裡說的更扯:紂王重刑辟,有砲格之法。西伯聞之流涕嘆息。
這兩種說法都不大著調。
倒是鄭注《尚書》引《大傳》說得有點道理:“文王三伐皆勝,紂始畏而惡之,拘於羑里。”
即文王積極開疆拓土不是在“被囚於羑里”之後,而是在“被囚於羑里”之前,他攻伐犬戎、攻伐密須、攻耆國,連戰連捷,嚴重地威脅到了商朝的統治地位。
《尚書大傳》雅雨堂刊本直接一語道破天機:“西伯既耆,紂囚之牖里。”
“既耆”,今本《尚書》作“戡黎”。
《說文》的解釋是:“黎,殷諸侯國,在上黨東北,從邑聲。《商書》:‘西伯戡黎’”。
即耆也稱“黎”,在現在的山西長治市南,與商地連壤。
“西伯既耆”,那是在向商的中心地帶進攻了。
即是這樣,紂王就必須有所反應了。
《左昭四年傳》中記:“紂為黎之搜,東夷叛之。”
“搜”,可以理解為檢閱軍隊,也可以理解為用兵。
這裡,應該理解為用兵。
即紂王領兵去耆地跟文王幹了一仗。
文王的勢力已延及至東海、江淮一帶。紂王與文王幹了這一仗,擒捉了文王,東夷人大為不滿,發動了叛亂。
《左昭十一年傳》又記:“紂克東夷,而隕其身。”即紂王囚文王之後,又發兵討伐東夷,導致國內兵力空虛,結果遭遇了武王伐商,國滅身死。
一句話:紂王囚文王、殷討東夷、武王伐紂等一連串事件是緊密相連的。
同時,紂王擒獲文王后,是不可能放虎歸山的。
周文王九十七歲壽終正寢別被《史記》等史書給騙了,他死得很慘
《史記·卷四·周本紀第四》裡面說,閎夭等人聽說文王被囚禁在羑里(今河南湯陰北),趕緊蒐羅美女、良馬、珠寶、財物,厚賂紂王,文王不但得免,還得紂王賜弓箭斧鉞據有專征討伐鄰近諸侯的權力。
此說並不可信。
《左襄十一年傳》裡面的說法更荒唐,說:“紂囚文王七年,諸侯皆從之囚,紂於是乎懼而歸之。”
囚禁文王七年,天下諸侯都申請做他的囚友,和他一起受囚,這是開玩笑嗎?
紂王因為眾諸侯的表現感到害怕,從而釋放了文王?有這個可能嗎?如果真這樣,紂王還不如咬舌自盡死了算了。
《楚辭·天問》裡有提到:“何聖人之一德,卒其異方?梅伯受醢,箕子佯狂。”意思是說:聖人的德行相同,結果卻異,梅伯被剁成肉醬,箕子佯裝瘋狂。
按照《楚辭·天問》的說法,梅伯和箕子都是聖人。箕子其人其事及其言論在《尚書》、《周易》等先秦文獻中屢有出現;“梅伯”卻非常奇怪,雖然《晏子春秋》、《呂氏春秋》、《韓非子》、《淮南子》、《春秋繁露》、《韓詩外傳》等書也提到過這的名字和其被“醢”的記錄,卻都不知其為何許人也。
其實,這個“梅”通“某”。
即“梅伯”就是“某伯”。
這個“某伯”應該就是“西伯”,即周文王。蓋因其“受醢”,死得不光彩,屈原為尊者諱,沒有直說。
有人可能會問,《天問》又有提到“受賜茲醢,西伯上告。何親就上帝罰,殷之命以不救”,這裡為什麼不為尊者諱了?
但這裡的“西伯”是指的是周武王。
結合上下文的意思,是紂醢了文王之後,把肉醢賜給武王,以此來震懾周人。武王上告於天,親自執行上帝對殷商的懲罰,殷商命數由此無可救藥。
不用說,文王這個悲慘的死法是周人的奇恥大辱。
周人為了維護文王的“完人”“聖人”形象,從而編造出了文王從羑里獲釋歸周的故事。
《太公金匱》裡就出現有文王從羑里歸後與姜太公的一段對話:“天下失道,忠諫者死。予子伯邑考為王僕玉,無故烹之;囚予於羑里以其羹歠予。”
可惜的是,被剁成肉醬、被用來烹煮的人,並不是伯邑考,而是文王本人。
最後補充一下,武王克殷商之後不久去世,成王即位。因為成王年幼,周公不得不親踐天子之位,攝政治理天下。
這也再次證明《禮記·文王世子》說的“文王九十七而終,武王九十三而終”是一個大謊言。
很難想象,武王已經九十三歲,而他的嫡長子還未成年。
如果說文王橫死於六十三歲時,武王比他小十五歲,即該年武王四十八歲。再過兩年武王死,則武王死年才五十歲。
不管如何,武王年壽雖然不永,但算是善終;文王雖比武王多活了十三歲,卻是橫遭肢解烹煮,慘烈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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