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錦州,沿著209省道一路向北,不到20公里的地方,有一個雙井寺的小山村。
筆者去的那天,從北鎮到義縣,途徑大定堡從東北方向進入的209省道。
沿途風景秀麗,山峰林立,數百米落差的盤山公路成了一條觀景的公路。
進入209以後,路途開始平緩,兩側遠處的高山依然連綿不斷。
雙井寺村位於大山腳下,東、西、北三面被群山環繞,村子裡的雙井寺有300多年的歷史,雙井寺前有兩眼深井,雙井寺村亦或由此得名吧。
傳說中“西井打水東井水動”,雙井名字分別為“金津”與“玉液”,金津、玉液原指人口腔中的兩個穴位,後指人的唾液,這裡大概取它的“瓊漿”“甘露”之意吧。
很感嘆古人取名字的智慧,許多的名字本身就是一段趣事和故事。
此行的目地的不是雙井寺,而是位於村子中的一處農舍,公路邊的一塊醒目的牌子上寫著雙井寺,順著路標東行,一條窄窄的鄉路深處就到了村子。
北方的村子都有幾分相像,樸素傳統的建築,建築背後茂密的森林植被,看得出這裡雖然離城市不遠,卻依然儲存著原始的鄉村味道。
村路上不緊不慢在漫步的雞鴨,聞聲而至的柴犬,掠過房屋頂端的炊煙,一切的細節都撲到你的面前。
和在城市不同,進了一座城市會有不知所措的生疏,而到了鄉村的那種狀態,就像來到一處熟悉的地方,你不用去花費精力和時間去刻意的瞭解和打聽,這時候我想起一句話“人間的煙火”。
村子裡只有這一條路,緩緩前行,也不用人指引,看到門前停著的車輛和門廊裡展示的宣傳畫就知道到地方了。
先到的朋友們熱情的招呼著,院子中央立起的鐵灶上,飄著撲鼻的香氣。
鐵鍋水煮魚正在出鍋,不過我無瑕顧及,卻院裡院外的打量著這與眾不同的院落。
院子裡最醒目的是聳立在正房前的一面黨旗,說是聳立是因為黨旗是一座雕塑,黨旗連同基座大約有2.5米高、2米多寬的樣子,以這樣的形式出現在農家院裡還是從沒有見過的。
房屋的主人叫喬秋,是來自省直單位的一位老幹部處長,服務著單位裡900多名離退休的黨員和幹部,怎樣讓這些居於城市的老人退休生活更有意義和色彩,喬秋想到了這樣一種方式。
現在的這裡已經是成為了離退休幹部們的活動基地,把老人們分期分批的請到這裡,暢談、小聚,抒發情懷,讓大家體會和嘗試那種和城市裡不一樣的環境,對身心健康都是有益的。
喬秋是一位熱愛家鄉、熱愛藝術的中年人,在攝影和詩詞創作上,有著自己的獨特見解和視角,一個充滿浪漫的人是不會讓時光平淡的度過的,他一定會讓生活變得有趣起來。
喜歡生態古樸和自然,提煉生活中的藝術美感,在尋找美感的同時也不由自主的創造和釋放。
這處民房共有正房五間、門房五間,都是建於上個世紀的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房子,門房暫做臨時宿舍,正房裡作為紅色教育的展館。
我所知道的喬秋參與遼西抗日義勇軍的歷史研究已經有很多年了,把遼西抗日義勇軍的事蹟作為展館的首次展出也算是一個夙願吧。
小院裡種植上了蔬菜和瓜果,門前的藍莓樹上結滿了誘人的果實。
院子裡的水塘倒映著盛開的鮮花,井口的轆轤、淌水的水壇、和著不遠處山上的鳥叫蟲鳴,讓院子充滿著和諧的笑聲。
開啟院子的西邊小門,是個西跨院,依稀能分辨出來的古舊石條應該有些時間和歷史了,歲月留下的滄桑讓這些普通的石頭已經有了一種時代感。
主人親手鋪下的石頭小路,賦予了小院子一種新的使命,那種石頭搭建壘起的矮牆,只是為了景緻劃分出區塊,樹蔭下的影子和石頭簇擁著,已經分不出你我的界限。
穿過正房的後門是依山而建的後院,在草廬聽雨亭子裡彷彿真的聽到了雨聲,那沙沙作響的聲音,從遠處依稀傳來。
村子裡的晚霞和城市的不同在於太陽也喜歡安靜中釋放色彩,在城市你幾乎無暇顧及到那份熱烈的綻放,繁雜的視覺讓人一同和著城市的節湊去忙碌,即便有閒暇時間,思緒卻也無法沉澱。
而在大山之中,你會一直注視著太陽的移動,那一時一刻的變化,似乎讓我們在解讀和關注,那是一種對望和凝視,讓碧綠的山谷中有那麼一段時間,讓空氣都發散出霞光。
晚上,我們並沒有急著離開,從村子裡的小路漫步起來,村子夜晚的星空十分的清晰,回想起來,好久沒有看到這麼清晰明亮的星星了,不知道是疏於觀察還是城市中真的星星沒有這麼亮,朋友說:城市裡雜光太多,加上空氣的混濁,的確很難看到這麼亮的星星。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想到了極簡兩個字,現在有很多人選擇了極簡的生活方式,選擇極簡是不是會讓我們更加專注某一種愛好的情節。
很簡單樸素的院子,駐留在我的記憶裡,期待再次光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