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春暖花開時節,流水脈脈之上夕陽西照,掠過蘆葦叢,倦鳥歸巢的景象,一切溫馨、甜美而暖心。這應該是我第四次來太湖了,即便冬至的寒風,微微刺骨地冷,天空裡飄灑著絲絲細雨,並非我最鍾情的季節。每次我來,風光與心情契合,總是不同景緻,但灰濛濛的天空,與煙波浩渺的太湖,水天一色卻已是成為不變的底調。
每個女人心底都藏著一個夢,一個偶像?女人喜歡白落梅,男生喜歡金庸麼?我無法向別人求證,或許這只是我井底之蛙的一家之言罷了,可我確是喜歡白落梅的,明知棲居在太湖之濱的白女士,即便可以在水一方邂逅,也是無法辨認的,依然千里迢迢地尋著偶像的足跡來了:太湖水,因你而澄澈無比、詩意盎然了!
黿頭渚風景區門前的畫舫,孤零零地漂浮於清冷的湖面,九曲橋邊的荷葉,早已成為枯槁,連殘荷聽雨的季節都過去了。只有“充山隱秀”中的楓葉,在嬌妍欲滴地豔紅著,恍若天界裡謫居凡塵的仙子一般,美輪美奐得不屬於這個季節、這個世界。
坐上景區公交,上了遊輪,略微熟悉的感覺觸動著我的回憶,才想起,即使不是冬天來太湖,亦是清冷依舊的,這似乎是這裡獨具的特色:晦暗浩大,一望無際的灰色。遊輪在湖面上馳騁,這時無數沙鷗“呦呦”地叫著,向我們飛奔過來,撲騰騰地亂飛一氣。有人帶著鳥食走上二層甲板去喂鳥。我站在船舷上,拿著手機心驚膽戰地飛快按著快門拍照,一邊注意著腳下,深怕踩空或手機跌落到水裡去了。看著這景象,就想起李清照的那句詞:“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據說,這裡就有一處景點名曰:“藕花深處”,夏日裡荷花翻湧,“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只是不能與冬季的滿天沙鷗,同時出現了。
太湖仙島,野草與柳樹圍繞,確是恍如置身蓬萊仙境,紫氣東來、仙霧繚繞的感覺。好像是太湖捧在手心裡的一粒明珠,又如太白金星一揚手飄起的佛塵,璀璨,卻又仙風道骨。
第二天的蠡園之行,天氣就好得多了。將行李寄存在遊客中心,頓覺輕鬆爽快。走過兩旁幽竹叢生的石徑,腳下踩著高低不平的青石,心曠神怡之感油然而生。便想起王維的《竹裡館》:“獨坐幽篁裡,彈琴復長嘯。”這美景怎的就如此動人?
走出竹林幽徑,紅日初升,將亭臺樓閣、樹木山石的輪廓,籠罩在一片祥雲之中。蠡園以“假山真水”聞名,園內假山密佈,太湖之水腳下纏繞,步移景換,層波疊影,如同世外桃源。相傳,范蠡曾攜西施隱居於此,泛舟五里湖上,故名蠡湖,後人在此基礎上建築了蠡園。郭沫若先生曾有詩為證:“欲識蠡園趣,崖頭問少年。”千步長廊,鏤空花窗,憑欄遠眺,但見一輪紅日,投影於粼粼波光之上,遠處亭臺寶塔,彷彿披上了一層霞光,蘆葦高聳、隨風飄拂。此時未見有扁舟經過,否則,帆影片片,真像是一幅漁舟唱晚圖了。
在蠡園裡,遇見了好幾位手持長槍短炮的攝影師,的確,景區內西施浣紗、山水相依的許多景色,都是絕佳的攝影素材,再加上紅日籠罩下的雲影天光作映襯,實在是“美豔不可方物”了。
下一次,來太湖會不會選擇春暖花開時節?願太湖的水,別再灰暗,沒有花開、沒有暖陽亦無妨,如此湖水共長天一色,落霞與孤鶩齊飛的壯觀,已足以令所有遊人傾倒了!
作者後記:已是兩年前的舊作,又一個春天快過去了,受疫情影響,只能對著圖片和文字,任太湖春水於幻夢裡,緩緩流過……
作者簡介:王璐,安徽南陵人,中國金融作家協會會員,以創作散文、詩歌為主,作品見《金融文壇》雜誌,《金融作協》《山東金融文學》公眾號及《齊魯晚報•壹點號》等。
壹點號 柳泉金融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