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會一直爭論不休,在亞洲陸地上,到底哪種動物的脾氣最為暴躁危險?相信許多人會認為亞洲象是亞洲陸地上脾氣最暴躁的動物。但我認為其實還有一種生物,它比亞洲象的脾氣更暴躁也更加危險。它就是號稱“天竺獨角獸”的印度犀牛,也稱作大獨角犀。
印度犀牛的壞脾氣自然有它發脾氣的資本,印度犀牛體型極為巨大,它是亞洲大陸上體型僅次於亞洲象的生物。平均身高將近1.9米,平均體重達到兩噸。雖然印度犀牛是素食動物,但是它可不是吃素的。普通人沒有任何防護絕對不可以單獨接近印度犀牛,想觀看犀牛必須騎乘大象才能保證其安全。
印度犀牛的皮膚呈現黑灰色,身上有非常明顯的皮褶,周身上下遍佈著密密麻麻,猶如鎧甲鉚釘的突起物,就像穿了一件鐵浮屠。而它們之所以叫做大獨角犀,是因為雄性犀牛的頭上,生長著短粗而尖的犀牛角,非常堅硬。
印度犀牛非常危險,人類在印度犀牛面前顯得是那麼渺小。並且它的性格又相當暴躁,它們奔跑的時速可以達到每小時55千米,在水裡游泳的速度也是非常之快。印度犀牛也是犀牛種群中,攻擊致人死亡最多的犀牛。它們發起瘋來,甚至敢攻擊亞洲象。
那麼有誰能從大獨角犀殘暴的攻擊下,僥倖生存下來呢?
時間回到1987年11月10日,這一天對曼弗雷德.皮勒來說,是個一生難忘的日子。清晨,這位剛從高校畢業的年輕人,很早的就起了床。他和當地導遊約好去遊覽尼泊爾皇家奇特旺國家公園,準備欣賞那兒的各種珍禽異獸,其中包括80頭兇猛的老虎,400多頭野性未馴的印度獨角犀。
兩人從遊覽區小旅館出發,開始了一天的旅行,導遊是個中年尼泊爾人,對當地環境很熟悉,他們沿著一條小路向前,左側是一片深不可測的叢林。導遊一邊帶路一邊介紹,沿途看見許多折斷的樹枝,那便是犀牛出沒的地方,說著,他還十分警覺的吹了幾聲口哨,或哼上幾句小曲來提前預告周圍的動物,以防驚動猛獸,突然竄出襲擊。
半路上,兩個人爬上觀望塔,俯視隱沒在荒野中的野牛、鹿、猴群及其它小動物,上午10點鐘,他們來到一個水坑前,皮勒提議休息一會兒。兩人蹲在離水坑幾米遠的灌木叢後,迫不及待的開啟照相機,透過取景器四下觀望,準備一旦看到有趣的場面,便隨時按動快門。
導遊突然低聲說道,周圍好像有東西!皮勒的注意力被吸引到幾十米外的水坑邊緣,那稠密的草叢中,正發出沙沙的響聲,他將照相機對準發聲方向,眼睛湊向取景器,就在這一瞬間,他看見鏡頭裡出現了一隻粗短的鼻子和一個突出的尖角突然出現在眼前。
犀牛!他剛剛冒出這個念頭,一頭犀牛已經從淺水區騰身躍起,龐大的身軀如一座小山,直朝他和導遊壓過來,面對突如其來的襲擊,皮勒下意識的就是要爬到樹上逃命,於是他趕忙飛身快跑,奔向遠處的森林。
而尼泊爾導遊卻迅速地朝河那邊奔去,這是逃避犀牛進攻路線最佳的角度,缺乏經驗的皮勒在兇猛的野獸面前,拼命擇路而逃,只想儘快跑進樹林,爬上大樹藏身,慌亂之中他忘了要想擺脫身後的龐然大物最好的辦法,就是利用地形繞彎奔跑,這樣容易躲避後方的追擊。
皮勒曾是個驍勇的足球運動員,在驚慌失措之下,卻想不到採用迂迴戰術,只是一個勁兒的朝前快跑,他發現腳下的土地似乎也變得柔軟,原來他已經跑到鬆軟的淤泥之中了。那頭莽撞的犀牛緊追不捨,四肢粗壯的犀牛踩到地上的樹枝咔咔作響,他們相距越來越近了。
當皮勒離林子大約不到50米左右時,突然感到背上被什麼東西猛擊了一下,接著,就被擲向空中。他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心想這下完了,這次是必死無疑。幾秒鐘後,當他重新睜開眼睛時,眼前出現了一張猙獰的犀牛臉,正居高臨下的望著他,熱乎乎的鼻息撲面而來。
生鐵般堅硬的犀牛角,死死地頂著他的左腿,恐懼和刺痛使他不顧一切的尖叫起來,尖叫聲又激怒了犀牛,這頭獨角巨獸發出可怕的低吼,毫不放鬆地盯著他。犀牛又不停地發動猛烈的攻擊,鮮血從他的大腿上不斷湧出。
皮勒本能的頂住犀牛的頭部,想保護身體的要害部位,他想如果這樣躺在地上堅持下去,肯定會被這畜生活活踩死,他的大腿已經失去了知覺,氣力也即將耗盡,而犀牛仍然不斷用角朝下猛撞,並在他血跡斑斑的身體上胡亂踩踏。
雙方僵持了一陣子,最終犀牛終於不耐煩了,它熟練的撩起頭上的尖角,撕划著皮勒的肋骨。然後轉身拋下這個血肉模糊的小夥子,小跑著離開了。
這慘不忍睹的一幕嚇壞了躲在一旁的導遊,許久他才膽怯的靠近皮勒,犀牛踐踏過的土地上滲透著殷殷血跡,皮勒渾身是血地暈倒在地上,導遊結結巴巴的喊了起來,害怕的用雙手捂住眼睛。
導遊發現皮勒奇蹟般的還活著,受傷的腹部不斷滲出血來,等他漸漸甦醒。導遊快步朝村莊奔去準備尋求救援。上午10點45分,兩名澳洲人,喬丹和桑德拉正在他們居住的小店門外洗衣服,聽說叢林邊有遊客遭到了犀牛的襲擊,喬丹立刻帶著四個尼泊爾人騎著大象,朝出事地點趕去。
45分鐘之後,他們來到了叢林,發現了奄奄一息的皮勒,他失血過多,脈搏已經十分微弱了,但依然保持著清醒的頭腦,大家想將他扶到象背上,但因為觸及傷口,痛得他大聲喊叫,喬丹只能臨時用樹枝紮了副擔架,用象鞍做褥墊,將他扶上去,抬往薩拉哈。
一行人回到薩哈拉已經是下午兩點了,公園管理處辦公室裡面既沒有電話也沒有電臺,就連個急救包也沒有,幸好,有一位前來遊玩的叫做戴維森的美國醫生自告奮勇前來幫忙,戴維森手頭沒有止痛藥,只有一卷繃帶,他迅速的為皮勒包紮好胸前的傷口,使他能較為順暢的呼吸。
半個小時以後,吉普車將皮勒運送到納拉尼亞小鎮,那兒有一個裝置簡陋的診所,他立即被送上手術檯清創,可憐的皮勒周身都傷痕累累,到處都是犀牛角劃破的口子和腫脹的血塊。
右手臂上有大片撕裂,背部劃了一道很深的裂口,內部的創口達到了20釐米,三根肋骨斷裂,但肺部沒有受損,令人驚訝的是他經歷了一場野蠻的踐踏後,皮特的頭部居然安然無恙。
晚上七點鐘,領事透過國際長途將這場意外的訊息告訴了瑞士皮勒的父母,並特意指出,儘管醫生已經做了最大努力,但皮勒生存的希望還是十分渺茫,同時,電話中他還徵求兩位老人的意見,在料理後事時是採用土葬還是火葬。
接到這個噩耗,皮勒的一家人頓時陷入到悲哀之中,慘劇發生的當天,皮勒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度過一個痛不能眠的夜晚。第2天清晨,戴維森醫生驚喜的走出病房,宣告皮勒已經脫離了最危險的時刻,不久他又被轉到加德滿都大學醫院治療。
11月17日在戴維森醫生的陪同下,他飛回瑞士,一下飛機就被救護車送至醫院,他的父母已經在病房裡等候他了。12月12日,皮勒康復出院,他的體重下降了36斤,右臂傷勢嚴重,因此無法伸展手臂,還需要進行康復治療,經歷了這場噩夢般的遭遇,死裡逃生的皮勒,對生活也有了新的感受。
他常常感慨道,對他來說生活不再是某種理所應當的事,今後無論經歷什麼痛苦磨難,他都會堅強面對。我覺得也是,皮勒是不幸的但是他也是幸運的,幸運的是能從大獨角犀致命攻擊下存活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你們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