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天湖畔天鵝情

入冬以來，數千只白天鵝從西伯利亞陸續飛臨山西省運城市芮城縣境內的聖天湖景區。圖為白天鵝在聖天湖上空飛翔。 薛 俊攝(人民圖片)

觀看芭蕾舞《天鵝湖》，那潔白的身軀，優美的舞姿，令人如痴如醉；而今我置身聖天湖，望著那自由遊弋，天穹翱翔的天鵝，一種迴歸自然的真實感油然而生。

入冬時分，我應邀到山西省芮城縣陌南鎮一睹黃河之濱的聖天湖。車從高坡下滑，“高峽出平湖”的觀感立即映入眼簾：黃河似一條從遠處飄逸而來的玉帶，靜靜地流淌著，被灘塗隔斷，彷彿巨大手臂擁抱著碧波盪漾的一泓湖水。船帆點點，鳥兒飛翔。畢竟是冬季，柳樹枝葉凋謝，但我心頭還是不由一震：莫不是千島湖的再現。

陪同我們的當地領導介紹說，這是黃河中游唯一的一塊溼地，面積1.35萬畝，被譽為黃土高原第一湖。四季景觀各有千秋：春天湖畔百花盛開，湖上百鳥盤旋，猶如世外桃源；夏日兩千畝紅白野蓮爭豔競放，賞荷花之清嬌，盪舟湖中，不是洪湖，勝似洪湖；秋裡漁民收網，山歌飛揚，鯉魚翻波；冬季萬隻天鵝翩翩起舞，引吭高歌。繪聲繪色地描述，彷彿把人們帶入了仙境。

冬季到這裡，是要目睹天鵝的。我們沿著聖天湖漫步而行，這是一條寬闊的柏油路，南邊是挖藕的人們，對來人他們沒有觀望，感興趣的只是低頭在汙泥中挖蓮藕。路兩邊是透著綠色的塔松。北邊清澈的湖水，同波瀾不驚的黃河水色，形成涇渭分明的不同色調。遠處天鵝引吭，奏出一曲和諧的樂章；近處天鵝飛翔，船帆遊弋。城市的嘈雜，鄉村的單調，似乎一切都不存在了。在這一山水畫裡，我儼然成了一個快樂、透明的人，幾乎年輕了許多。

我們從小橋踏浪而過，來到一處湖中島。島不大，但卻精緻，幾間小木屋，圍著柵欄。這是通向湖深處的橋頭堡，從這裡登上雙槳搖櫓的小船，為的是近距離接觸觀賞天鵝。乘坐輕舟，雙槳輕輕地拍打湖水，翻起的白花，在船邊泛湧，又嫋娜地離去。觸景生情，不知怎的，我哼起“搖呀搖，搖到外婆橋”的小曲。藍天白雲融入水中，只一眼便把我震撼了。藍似水洗，純淨得連一絲皺褶也找不到。雲白如棉，白得炫目驚心。千姿百態的白雲，豪情盈天，像一朵朵盛開的巨大的白蓮，在無垠的藍天上，一直鋪向大河的天邊。

寒風吹拂，透出陣陣冷意。天鵝的叫聲，由遠及近清晰起來。一對天鵝從頭頂飛過，把我們的視線帶到岸邊，那是一道白色的風景線，匯成的交響樂正是從那邊傳來的。我拿起望遠鏡，一幅壯觀的景象出現了：上千只天鵝排成幾路長陣，肩並肩密密地挨著，像發號令般地步調一致，整齊劃一，緩緩地遊動。悠閒自得，沒有一絲驚擾，沒有一絲畏懼，像湖中的一顆顆明珠，又似洗浴中的美女。在另一處灘塗，幾群數量不等的天鵝，似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似漫步翹首，四處瞭望，還有的縮著頭，金雞獨立地站著。一對天鵝大概在水中呆久了，想舒展筋骨，也許想向人們炫耀起飛技藝，在水中前衝了一下，展開雙翼，像飛機一樣離開了地面。我想，這片溼地該是天鵝的樂土了。如果沒有草叢蘆葦、魚兒蝦蟲為他們提供生息的場所，如果沒有周邊群眾的呵護，天鵝便不會年年光顧，更不會越聚越多。同行的人介紹，近年來有志願者和專業人員在這裡設立多處投食點，定期投放小麥等食物，他們成立巡邏護衛隊，24小時護巡。

冬季，來聖天湖聽聽上千只天鵝組成的壯觀大合唱，看看它們高雅的氣質，優美的姿態，潔白如玉的身軀，足以使人體會到大自然的情趣和隨之而悟到的春天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