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張 峰
我漫步在黃河大堤上，享受著乍暖還寒的春風拂面。河畔的垂柳已吐露出鵝黃色的嫰芽，柔曼的枝條隨風飄舞。舉目遠望，彷彿漂浮著新綠的詩意，不知不覺憶起了兒時折下柳枝，編一頂項圈帶在頭上，那苦絲絲的味兒至今還悠悠盪漾。
俯視黃河淤背區成片的二月蘭，是最早綻放的野花，星星點點，一簇挨著一簇，花朵顏色不一，有的是淺紫的，有的是深紫的，還有的是粉白的。花莖最高也超不過四五十釐米。它的葉子很有意思，給人的感覺就是直接從土裡鑽出來後，緊密地重重疊疊在一起，襯托著花兒淺淺淡淡。花莖也宛若是從土裡生出來的，看上去非常柔弱，可就算是五六級的大風，也沒能把它們連根拔起，為啥呢？因為它們的根系發達。看來這就是二月蘭生存的智慧。
在兒時的記憶裡，似乎搜尋不到二月蘭的影子，只是知道薺菜和春天聯絡密切，和餐桌有緣。還是在上世紀九十年代初期讀到季羨林先生的散文《二月蘭》才初識二月蘭，知道二月蘭和薺菜一樣可食。
雨多的年份，氣候溼潤，泥土鬆軟，二月蘭長得又大又嫩，能趕上應季的薺菜那麼清香。二月蘭直立生長，似油菜花，花色的不同告訴人們它是另一種植物的存在。
二月蘭，屬於一年生草本植物，十字花科。因農曆二月前後開始開藍紫色花，故稱二月蘭，又被譽為中國的”薰衣草“。高可達50釐米，無毛；莖直立，基生葉及下部莖生葉大頭羽狀全裂，頂裂片近圓形或短卵形，側裂片卵形或三角狀卵形，葉柄疏生細柔毛；花紫色、淺紅色或褪成白色，花萼筒狀，紫色，花瓣寬倒卵形，密生細脈紋，長角果線形，種子卵形至長圓形，黑棕色，3-4月開花，5-6月結果。
乾旱的年份，二月蘭長得瘦小，顏色也不是那麼鮮豔，但這不影響口感，在開水鍋裡一焯，它照樣綠油油，嫩生生的，一樣美味。
有的二月蘭葉片是紫紅色的，或者是褐色的，那都是因為天氣太冷的緣故，但只要一焯水，什麼顏色的二月蘭也會變成鮮綠鮮綠的。
挖來二月蘭，先要擇乾淨，拿起一棵二月蘭反過來，剪去長出來的根，再擇去黃葉子就可以了，把擇乾淨的二月蘭放盆裡多洗幾遍，再焯水，焯水後收起來，想怎麼吃都行。
其實我的家鄉田間地頭及河畔也有二月蘭生長，不過叫做諸葛菜，就像家鄉的夥伴，在外面叫的是大名，在家裡叫的是小名，把大名和小名放在一個人身上的時候，才明白是一個人。
諸葛菜的名字由來已久，諸葛“臥龍”，受託孤重任，力輔後主，出兵伐魏。蜀中雖號稱天府之國，卻經不起連年征戰；加之蜀軍屢出祁山，蜀道艱難，軍糧常常供應不上。為了解決這一難題，諸葛亮想出軍中自種二月蘭的辦法。他根據在隆中務農時的經驗，命令兵士每到一地就廣種二月蘭，以此補充軍食。兵士們依令行事，不久便在行軍註冊路途附近大面積種植二月蘭，暫緩解迦軍糧供需的矛盾。蜀軍離去後，所種植的二月蘭並沒有浪費，當地人民普遍採食，稱之為“諸葛菜”。
真正認識了二月蘭，並且每年春天都要去挖幾次二月蘭，有時候挖很多吃不完，就擇好，洗乾淨凍在冰箱裡，到了冬天，缺乏青菜的時候，拿出來用開水燙一下，綠油油的，包餃子，包包子，做菜餅子，用蒜泥做涼拌菜都是不錯的，味道鮮美，能讓人吃出春天的感覺。
家鄉人當然也有吃野菜的習慣，家鄉的土地上也生長著多種多樣的野菜，有好多種都上升到了菜的高度，比如莧菜，掃帚菜，馬齒莧，這些都是家鄉人認可的野菜，唯獨忽視了二月蘭的存在。
諸葛菜的營養元素多種多樣，含有有胡蘿蔔素和維生素，諸葛菜中的微量元素遠遠高過其他的綠植，甚至超過了平常的水果蔬菜。諸葛菜的全身都是寶，基本上都是可以食用的，特別是它的種子作為食用油的原料。
諸葛菜可以 降低人體的膽固醇成份，還能夠清理血管垃圾廢棄物的作用。避免血栓的形成，降低了一些心腦血管症狀發病的機率。因而一些有三高的人群換句話中老年等心腦血管症狀的多發性人群可以 經常服食諸葛菜，可以 具備維修保養身體健康的作用。
二月蘭是春天贈送給人們的禮物，過去老百姓食物短缺，春天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其他的野菜都還沉睡在大地中的時候，二月蘭不畏寒冷，早早為人們奉獻出了一道美味，解決了老百姓的饑荒，可謂是救命的野菜。
而今，雖然人們不再用野菜來充飢，而吃膩了大魚大肉的時候，來一盤清淡的野菜，調節生活也是不錯的選擇。
春天了，你去挖二月蘭了嗎？
二月蘭是春天的象徵，二月蘭是春天的靈魂。二月蘭的花語是：無私、 奉獻、 謙虛、樸實。但俗話說：“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同樣，一千個賞
花人，就有一千種二月蘭的花語。
二月蘭可以入詩入畫， 清朝詩人鄭板橋在他的《高山幽蘭》一詩中這樣描寫二月蘭：“千古幽貞是此花，不求聞達只煙霞。採樵或恐通來路，更取高山一片遮。”詩中的二月蘭，不再是高山上的“貴客”，它落戶在城市陽臺，成為道路旁邊的綠化植物，在這個春天枝芬芳齊暄妍。
藍天依舊，白雲飄逸，花紅柳綠的春天，微風輕輕吹送，讓我們一起走進田野，走入大自然，去挖一次二月蘭吧，感受春天的饋贈，感覺多麼美好。
2022年春
壹點號 驛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