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兔子”,不輸於寡姐的“喬喬兔” !
回憶起2019年的奧斯卡,
雖然,最終由來自遙遠東方的既商業又文藝,快節奏中,帶有各種隱喻與細節的《寄生蟲》搶盡了風頭,
但是,其餘被提名的作品,每一部拿出來都是同類型中的佼佼者。
“絕地武士”和“寡姐”長達7分鐘的爭吵,將所有的惡話狠話說盡,與開局兩個人寫給對方的信件形成對比,
道盡了婚姻走到末路之人心中的憤怒、絕望、禁錮。
流暢自然、有一種戰爭遊戲式的沉浸感,讓大家不禁為電影工業喝彩。
影片從孩子的視角出發去展現戰爭的殘酷,這並不是什麼新奇的路數,
但《喬喬兔》卻做到了一種童話般喜劇又真實的質感。
充滿笑點的臆想中的元首,還有默默救了喬喬和猶太少女,畫著黑眼線的軍官,
又可愛,又悲慘,又靈氣,又幽默,又悲劇……
把兒童視角下的戰爭故事,拍得五彩斑斕。
《元首偷走了粉兔子》~
頗有點去年《喬喬兔》的味道,估計也是今年德國送去參加“奧斯最佳外語片”的作品。
1933年開始發生了變化,在她四周,一個陌生人的畫像開始掛滿了大街小巷,
不久之後,她和她的家人開始了一場逃亡之路。
她也無法忘記陪伴自己童年的那隻粉色玩具兔子,
只是,兔子早已被落在了柏林的家中,逐漸被黑暗所包圍。
相互對比,往往能夠製造出非常強烈的戲劇衝擊感,也因此讓觀眾們感知到,戰爭對人類的可怕摧殘。
比如《穿條紋襯衫的男孩》裡,讓人心碎的兩個小男孩的友誼,
無論是《喬喬兔》,還是《元首偷走了粉兔子》,都有了一種去戲劇衝突,展現了戰爭下孩子們的日常生活,家庭間的碰撞。
與文學評論家的父親、鋼琴家母親,哥哥,還有一個慈祥的管家一同生活在柏林;
因為爸爸在藝術界的高地位,他們在柏林住在大房子裡,有著幸福富裕的生活。
曾寫過很多批評文學著作的父親,以及其猶太人的身份,他們必須放棄德國優渥、富裕的生活、美食與文化,
然後,在其它完全陌生的歐洲國家,開始顛沛流離的生活。
後方沒有納粹追兵、前方也沒有出賣自己的叛徒,
去掉了戲劇衝突,沒有見刀見血,沒有士兵戰場與彈坑,沒有惡意與黑暗,
反而有一種希望的力量感,甚至有一種讓人嚮往的力量,
把戰爭題材打造得如此平淡詩意,清新童趣,讓觀眾有一種耳目一新的觀感。
而在安娜的每一段漂泊或者失去中,她都奇蹟般地擁有一次再相遇,並在下一段旅程中保持孩子的童真,
這樣的觀感就好像是,親眼看著這個小女孩一步步地顛沛流離,
卻依然能看到她靈魂深處孩子的童真,
以及在戰亂時代延伸出的兒童哲學語錄般高深、一閃而過的感悟。
在不知不覺中,這個小女孩已經從一開始的厭惡漂泊到習慣漂泊,甚至在漂泊中發現希望和樂趣,
這就是成長的意義了!
這裡有一種鄉下小鎮的淳樸,她有了一個滿臉雀斑的朋友,
因為在男孩子們面前展現自己的運動天賦,她被男孩子們用石頭追趕,還得到了一句怪奇的物語:
“我們喜歡一個人,就會用石頭砸她~”
她接到了老管家的電話:“儘管你已經十歲了,可你依然是我的小女孩。”
中立國的大人告訴他:“你放心,他們無法在瑞士為所欲為,沒有人會傷害你的父親。”
沒有德國的香腸,開始嘗試瑞士的乳酪,在不適應中,她體會到了與眾不同的文化;
一邊告別,一邊用孩子的哲學讓我們看到了希望,她對哥哥說:
“可以肯定的是,我們一定會成為出名的大人,因為我們有一個悲慘的童年。”
他們一家又被迫進行第N次搬家,這一次是來到了浪漫又時髦,現代化的巴黎,
在這個小公寓裡,有不喜歡猶太人的奧地利鄰居,有總是找爸爸要房租的巴黎房東,
她開始接觸成人世界的那些規則:
總有人不喜歡自己,交不起房租就會被房東追債,來到新的國家不會新的語言,會孤獨、迷茫。
法語蹩腳又怎麼樣?
顛沛流離的童年和親眼見證父親文藝的起起落落,給了她無法想象的經歷與薰陶;
作為外國人,她的作文竟然碾壓了法語母語者,還獲得了10法郎的獎勵。
上只有女生的公立學校,愛上了寫作,站在埃菲爾鐵塔上放飛一隻氣球,
和爸爸媽媽一起過聖誕節,因為這有家庭團聚的味道。
而這不易裡又有一種和平家庭的孩子無法獲得的寶貴經驗:
在流亡中習慣告別,在告別中充滿希望,在失去中獲得,學習新的語言和文化。
那個時候,你能做的最偉大的事情之一,就是把它變成藝術,並仔細認真地對它進行研究。”
長大從來都不是一瞬間的事情,漂泊的童年卻給了她成為出名大人的充足力量,
意味永遠不會遺忘柏林的大房子與香腸,卻在劃掉日曆的過程中,愛上了瑞士的淳樸與鄉下生活的生命力。
在寫作課上碾壓母語者,獲得了人生的第一次稿費,
媽媽說:“我已經迫不及待嘗試英國的乳酪”,
安娜說“即使我一句英語也不會,但我一點都不擔心,因為我已經期待著去了解這個全新的國家”,
在唸念不忘、不習慣告別的過程中,安娜已經忘記了那隻留在黑暗中的粉兔子;
在告別中得到,在失去中成長,漸漸成為一個成熟的“大人”。
把三個月日曆劃掉,就能回到的故鄉,再也回不去了;
我嘗過瑞士、巴黎的乳酪,學過法語,聽著陌生的英語,不斷地告別和漂泊,是我不幸童年的遭遇,
但當我把這些遭遇和自己切身體會的不同文化化作力量時,我才發現:
這些細碎的痛苦的讓我不適應的瞬間,卻構成了我偉大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