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學子看海外：在聖馬丁仰望飛機

周蕊近照。 作者供圖

去年底，正值北美寒冬，溫度達到零下十幾攝氏度，刺骨的寒風呼嘯，時常伴有鵝毛大雪紛飛。正巧此時節假日頗多，我去了加勒比海上的一座溫暖海島——聖馬丁。其實，在北美學習生活多年，加勒比海上的旅遊勝地我已經去過不少，比如頗負盛名的波多黎各、墨西哥坎昆等，此次之所以會選擇聖馬丁，還是因為這座海島有其獨特的迷人之處。

在大航海時期，聖馬丁被歐洲殖民者發現。此後，法國和荷蘭爆發了多次衝突，都想要佔有該島。起初雙方都不願意讓步，但多次戰爭無果之後，在1648年，法國和荷蘭終於達成協議，將聖馬丁島一分為二，雙方各管轄其中一半。小島一分為二，荷屬半島和法屬半島兩邊的居民有不同的官方語言。

當地司機開著一輛有些破舊的麵包車，在山路上熟練穿梭。他興奮地一隻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在空氣中揮舞，給初來乍到的我們介紹小島的特點。在他的介紹中，我們瞭解到聖馬丁島別稱“友好小島”，很多歐洲人把這裡當做他們的後花園。荷屬半島旅遊專案豐富，不少遊客在這裡流連忘返；法屬半島則以美食聞名，在這裡可以找到最正宗的法式焗蝸牛和鵝肝。

在荷屬半島，最著名的景點絕對當屬馬霍海灘。海灘與朱莉安娜公主國際機場緊緊相鄰，每當有飛機起飛或是降落時，站在海灘的遊客可以近距離感受飛機在頭頂二三十米低空飛過的獨特場景。所以，這裡當之無愧成為了飛機愛好者的“朝聖之地”。

我們趕在下午飛機降落最頻繁的時間段來到海灘，只見一架大型客機以雄鷹展翅的姿態向海灘飛來，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歡呼，飛機飛過的那一瞬間，熱浪滾滾，引擎轟鳴，沙粒被大風捲起漫天飛揚，這一刻，我心裡有了不虛此行的感受。這樣特別的經歷，只有在聖馬丁才能夠體會。當地人在海灘上經營著小餐館和酒吧，熱鬧非凡，遊客可以點一杯雞尾酒，一邊享受冰塊融化在嘴裡的清涼，一邊感受炙熱的陽光混雜著引擎帶來的燥熱。有趣的是，這裡的每一杯雞尾酒都以航空公司命名，可見飛機的起起落落早已融入了當地人的生活。

每隔三五分鐘，就會有一架飛機從遠處雲端的一個若隱若現的小點，變成一隻在海天交際處飛翔的海鷗，然後再變成眼前的龐然大物，從頭頂急速飛過。海灘上的人群向頭頂的飛機熱情地招手，歡迎他們來到這座友好小島。我起初的害怕和擔憂很快就被激動的情緒取代，和大家一起歡呼雀躍。

3天的旅程很快就結束了，記得我返回紐約時，恰逢初雪，這讓我格外想念溫暖的加勒比海島。多年以後，我還會想起波多黎各大雨中閃爍著點點星光的熒光海灘，也會想起墨西哥坎昆烈日驕陽下人類古老文明的瑪雅金字塔。不過，我若再次想起聖馬丁，除了美景與美食，那飛機的引擎轟鳴聲還會在耳邊環繞。

(作者系美國哥倫比亞大學心理學專業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