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劉素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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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明媚的人間四月天,正是梧桐花盛開的季節。溝渠田壟、房前屋後、公路兩旁幾乎都有梧桐花的影子,一串串、一簇簇象極了紫色的風鈴,風一吹好像聽到了梧桐花快樂的笑聲。
一場淅淅瀝瀝的春雨過後,空氣變得清新而宜人。看似溫柔的春風無情地將淺淡的紫色梧桐花瓣吹落滿地,滿樹繁花漸漸被一樹綠色所淹沒。
梧桐花既沒有玫瑰的嬌豔,也沒有牡丹的華貴,繁花似錦的花園裡沒有梧桐花的位置;熱鬧非凡的公園裡,儘管遊人如織,但幾乎無人注意掛在樹上的梧桐花;室內的花瓶裡更不看不到梧桐花的影子,在人們的印象裡梧桐花與野花無異。
上班路上,小雅俯身拾起一朵凋零在水窪中的梧桐花,心疼不已,遂放於掌心,小心翼翼地棒著帶到辦公室。然後,放在了尚未合上的書本上,凝神看了梧桐花足有一刻鐘。
梧桐花開時節,小雅都會想起自己的初戀。
剛參加工作那年,小雅住在單位辦公樓三樓的單身宿舍裡,樓前矗立著一排高高的梧桐樹。每天早晨,小雅拉開窗簾往院子裡平視,滿目都是紫色梧桐花,滿樹淺紫的小鈴鐺,帶著一點點清幽的甜蜜氣息,隨風入窗。
經人介紹,小雅認識了一位軍人。第一次見面後,小雅對介紹人說這位兵哥哥咋這麼黑呀,一笑就像劃等號。
介紹人說:“這是野外訓練曬的,哪像你天天坐辦公室。”
當時小雅剛工作不久,又趕上業務技術比賽。三個月後,業務技術比賽結束,小雅還拿了大獎,忙忙碌碌中把相親的事忘記了。
一天,小雅正在上班,櫃檯外好像有個聲音叫小雅,她抬頭一看是個當兵的,問他辦什麼業務?
小夥子一怔,“你不認識我了?我們見過面的。”
“不會吧,你咋變模樣了?”小雅想說你咋這麼白了,話到嘴邊沒好意思說出來。
“我回家探親。”小夥子這次說話時,臉上不再劃等號,小雅看到的是一張英俊剛毅且白淨的臉。
經過相處,軍人特有的氣質征服了小雅,鴻雁傳書成了倆人的日常。
黃昏時分,小雅常常坐著窗前,望著夕陽裡的梧桐花發呆。當郵遞員腳踏車上的鈴聲傳來,小雅會迫不及待地衝下樓,在郵遞員的微笑中,臉頰微紅的小雅,羞澀地拿著信跑上樓去,依在窗前品味甜蜜。看完信,小雅會抬頭望一眼窗外的梧桐花,感覺它們好像在偷偷地看著她笑。聽不到鈴聲的日子裡,小雅望著盛開的桐花發呆,思念的淚水伴著淡淡的花香,靜靜地流下來。
可是,小雅的父母不看好異地戀,分析各方面利弊後,堅決讓小雅與男朋友分手。小雅明白,根本原因是父母嫌棄男朋友家在農村,兄弟姊妹多,家裡窮。
小雅不從,母親就對她橫眉冷對,父親甚至揚起手掌想扇她耳光。在父母的重壓下,小雅含淚寫了分手信。在將信投進郵筒的剎那,小雅扶著綠色的郵筒嚎啕大哭,引來路人側目。
軍人在訓練場上威風凜凜,對待感情也絲毫不差。當小雅父母讀了兩封蓋著部隊郵戳的信後,竟然同意了小雅與兵哥哥繼續交往。
小雅迷惑不解,問男朋友,回覆:“這是我與岳父母之間的秘密。”
“切,還岳父母呢,我答應嫁給你了嗎?”小雅嗔怪道。
一年後,倆人走進婚姻的殿堂,又一年,小雅生下女兒,起名桐桐。
小雅家的客廳裡,始終掛著一串梧桐花一樣的紫色風鈴,白色窗紗與淺紫色風鈴相互輝映,伴隨著小雅度過了那段難熬的兩地分居日子,直到隨軍。
搬家時,小雅行李箱最安全的地方,放著兩樣物品,一是那串紫色的風鈴,二是印著部隊郵戳、寫著ABC……編號、繫著紫色蝴蝶結緞帶的一大摞信件。
作者簡介:劉素萍,筆名泉魂江韻,中國金融作協會員,《山東金融文學》編輯,文章散見於報刊雜誌及公眾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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