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遊｜何卡林：雪韻天宮堂

文/何卡林

前兩天，蕨溪的天宮山下了一場大雪。在低海拔的宜賓，這是不多見的。我們上山賞雪，目標是天宮堂。

車到半山，山色開始變起來，原本蔥綠的樹枝上，逐漸披上一層白紗，越往上走白越濃。上到一塊山間平地時，山巒早已被皚皚白雪給覆蓋，大地一片白茫茫。這裡就是天宮堂，黃山茶場的大本營，上千畝的梯狀茶帶上，白色彎彎曲曲，條條塊塊，與天地渾然一體，銀裝素裹，宛如一幅充滿詩意的水墨畫。

大家匆匆下車，要好好欣賞一番這難得一見的北國風光。婀娜多姿的美女們，更是逸情於這林海雪塬中，縱情嬉躍，神采飛揚，明眸顧盼間留下不少靚影。

天宮堂的主峰是天宮廟，要上去，得走一兩公里的山路。這時，蕭蕭瑟瑟的天空中，又飄起雪來。一路山峰崚嶒，厚厚的積雪將路給覆蓋了起來，稍不小心就有滑倒的危險。路旁，形如龍蛇的樹上，厚厚的積雪將樹枝壓得彎了下來，適時風動，忽聽得“譁”的一聲，大片積雪便掉下，泛起一道白霧，宛若夢境；更有晶瑩透明的晶體依附樹梢，玉樹瓊花，美如童話，給人無限的遐想。

再往上，路面越來越窄，有一段簡直就在一道光滑的山脊上，兩面光光的，宛若一條銀龍盤踞山脊。人說無限風光在險峰，這路雖然行走艱難，但更加刺激。大家相互提醒著小心前行，話語也少了許多。

峰迴路轉，山路穿溝過壑，一座紅得耀眼的建築展現在眼前，天宮廟到了。說是一座廟，其實就只是山頂一間只有一二十平方米的房子，但幽靜古樸。廟門的兩邊有一副對聯，上聯是“孤峰千載浮雲深處藏仙蹟”；下聯是“古茶几棵斷巖谷裡展瓊枝”。

小小的廟堂內，供奉著幾尊神像。廟內有一位60多歲的大姐在堅守著，微笑地望著進出的人們，慈眉善目。我與大姐交談，得知這廟建於明代。

大姐對我說，你不要看這廟堂小，這可是祭拜玉皇大帝的地方。近日下雪，來的人不多，要是在正月初九，人就多了，那天是玉皇大帝的生日，香火旺得很。原來下面還有一些廟宇殿堂，如今就只剩下山頂上這個天宮廟了。她滔滔不絕地講著天宮廟的故事，興致不減。

我向大姐告辭，走出小廟，一陣寒風吹來，不竟打了一個寒顫。慢慢靜下心來後，圍繞著小廟走了一圈，要觀賞一番這“天上人間”的美景：近處，陡峭的山坡上霧氣蒸騰，大雪把地面覆蓋得嚴嚴實實，只有少許樹梢還露出絲絲綠意；遠方，茶地梯帶勾出的隱隱線條，隨著山勢畫出彎彎曲曲的圖案，慢慢淡去。

據介紹，這天宮堂海拔1213米，是一個“五龍捧珠”之地，人稱“天庭中堂”。我悉數望去，真有五座山脈從不同方向，匯聚在這制高點的天宮廟。

人說上山容易下山難，在這冰天雪地更是如此。下山時，大家橫著腳步，小心翼翼地往下挪動。到了一平緩之地，這才放下心來。再回頭看那雲霧中的天宮廟，朦朦朧朧，韻味悠然。

【作者簡介】

何卡林，四川省散文學會會員，宜賓市作協會員。作品散見於《四川文學》《海燕》《工人日報》《華西都市報》等各級報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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