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雪花飄落時
■張學勇
新年上班的第一天清晨,當我推開房門走到室外,只見漫天遍野的鵝毛大雪飄悠著,一朵朵、一團團,慢慢地落下來。那晶瑩如玉的雪,裝飾了粉妝玉砌的世界,連心情也是滿滿的爽,那熟悉的山,親切的水,無一不帶來歡樂和遐想。
天是白的,地是白的,樹是白的,眼前的一切都是那樣潔白、晶瑩和安靜,那是一幅多麼難得的、自然美麗的“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的美景啊!
飄雪像是精緻的天籟之音,飄逸而靈婉,給人注入生命活力,連身體也格外輕盈了。
踏入辦公樓的寬闊大道,望著深深淺淺延伸著的腳印,踩著厚厚的積雪,慢慢地向前走著,雙手時不時接下一片片雪花,心中自是恬靜的滋味。
潔白的雪,降落臉頰,如少婦輕拂嬰兒之面,輕柔舒爽,又像初戀少女掃過情人頸相的秀髮,滑柔輕落。潔白的雪花落在手中不凍也不化,好像一隻花蝴蝶在採蜜,勾起了心中對歲月匆匆的一些感慨。
冬天不曾有春天的鮮花盛開、夏天的火熱沸騰、秋天的瓜果飄香,卻也有著別具一格的魅力。
我喜歡冬天之美,更喜歡冬天的雪花。
那種漫天飛舞、自由飄灑、天地交融、茫茫一片的景觀,是其他季節所沒有的。
其實,喜歡雪的人何止是我一個。
古今中外,不知有多少文人墨客喜歡雪、陶醉雪、讚美雪、歌頌雪。
詠雪之作,在詩賦裡、名章俊語,舉不勝舉。史達祖的《東風第一枝》,詠的是春雪;辛棄疾的《滿江紅》,頌的是冬雪。他們從不同角度,展示雪的別樣風貌。
偉人毛澤東一生愛雪,每遇下雪之後,他都不讓警衛人員掃雪,他觀賞著雪景,會引發出許多跳躍式的思考。
毛澤東在《詠雪》中寫道:“梅花歡喜漫天雪,凍死蒼蠅未足奇。”
1936年他寫的《沁園春·雪》是何等的大度、氣魄和浪漫!
“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長城內外,惟餘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須晴日,看紅裝素裹,分外妖嬈……”
王德作詞、劉錫津作曲的《我愛你,塞北的雪》採用擬人的手法,給聽眾描繪出千里冰封的廣原。“我愛你,塞北的雪,飄飄灑灑漫天遍野,你的舞姿是那樣的輕盈,你的心地是那樣的純潔,你是春雨的親姐妹喲,你是春天派出的使節。你用白玉般的身軀,裝扮銀光閃閃的世界,你把生命溶進土地喲,滋潤著返春的麥苗迎春的花兒,啊!我愛你,啊!塞北的雪。”
一年四季,只有冬天才能孕育出潔白的雪,雪是冬天的女兒。冬天到了,經過長久的精心哺育,待到時機成熟時,經過梳妝打扮,便把自己最漂亮、最美麗、最活潑的女兒降臨人間,展示出迷人的風采。
看雪,觀的是景;賞雪,品的是情。
喜歡雪的人,有多種多樣的表達方式。每當雪花飄落時,我都要慢慢地踏著雪路,迎著雪花,看著雪景,吃著雪團,與雪長久地交融,盡情地擁抱,去享受著那難得的幸福和歡樂。
著名詞作家石祥描寫踏雪:那是一種樂趣,一種享受,一種冷與暖的對話,一種動與靜的交響,一種情的宣洩,路的延伸……
踏雪——忙了,踏出休閒;累了,踏出輕鬆;苦了,踏出甜蜜;煩了,踏出高興;急了,踏出悠慢;氣了,踏出平靜;忘了,踏出記憶;困了,踏出清醒;亂了,踏出順利;衰了,踏出興盛。
我一邊踏雪,一邊思索著雪的魅力:
雪的潔白——雪花飄飄,覆蓋大地,一片潔白無瑕,人們對雪的摯愛,首先是讚美它的純潔,帶給人們的是一種心靈的淨化和高尚。
雪的清新——雪花飄落,給人們帶來暖融融、潮溼溼的感覺,雪後的空氣異常清新,雪花給大地送來一片滋潤,一片溫馨,使人心曠神怡。
雪的安寧——現代生活使人步伐加快,壓力加大,車水馬龍,川流不息,喧囂和煩躁成為社會難以治癒的通病。一場大雪來了,雪後的大地,得到了片刻休息,是如此的安寧,帶給人們難得的喜悅。
雪的飄逸——雪花的降落,是一種慢慢地跳躍,流動式飛舞,灑脫的飄逸。下雪的過程是在渲染著美麗的圖畫,抒發著情的激越,湧動著愛的樂章,是一首銳耳動聽的交響曲。
雪的朦朧——雪後的晚上,夜幕籠罩,繁星點點,華燈綻放,異常輝煌,晶瑩的雪花飄落在樹上、房屋、街道之上,與幽暗的燈光交相輝映,目不暇接,使周圍的一切變得亮亮晶晶、朦朦朧朧。
雪花還在輕輕地飄灑著、旋轉著,飛舞著,我將繼續踏雪前行……
作者簡介:張學勇,安徽蕭縣人,26載軍旅歲月,曾任團、師、軍級單位宣傳幹事,處長等職。先後在《新華網》、《人民日報》《解放軍報》《中國青年報》等報刊發表作品千餘篇。獲中華全國新聞工作者協會徵文比賽二等獎,《人民日報》社徵文比賽三等獎。作品入選國家《國防行政執法淺說》、總政治部《演講稿薈萃》、中央人民廣播電臺《國防大家談》等書目。出版文集《帷中散記》《軍旅歲月》。轉業到地方後,痴情碼字,筆耕不輟。“知天命”更“知不足”,寫作之於我,永遠在路上。
責編:荊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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