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客日記】寂寞摩天嶺

印象中的摩天嶺

 還沒有登上摩天嶺時，摩天嶺在我的記憶裡還是一段歷史。那是一段轟轟烈烈，又有些悲壯的歷史。一段兵家稱道，史家驚歎而世人感慨的歷史。

在我的想像中，摩天嶺至少應該與共同經歷過一段歷史的劍門一樣，雄踞群山，朝者如織。但摩天嶺卻是如此的不同。

拜會摩天嶺

我有幸拜謁摩天嶺。乘車溯青溪河而進，在嶺下“陰平古道”銘碑處下車，沿著彎彎曲曲的觀光小道，步行而上。石階觀光小道在幽林間盤旋。四周很靜，跟在人後，稍用點心便可聽前行者的腳步聲。聲音是有的，那是忽大忽小的溪澗濤聲，時斷時續的林間風聲，間或和著幾聲清脆的鳥鳴。 

在林間看不到嶺有多高，路還有多遠。走的有些心急了，選一塊巨石小憩。於是就敞開嗓子向前行者吼起來，還沒有等到回應，落在更後邊的又向我們開口了。於是，寂寞的嶺下便不時迴盪起了此起彼伏的吆喝聲。

摩天嶺的歷史遺址

兩個小時後，大家終於氣喘吁吁地攀上了嶺。山埡間有一塊小小的草坪，中間兀然立著兩塊石碑，一曰“摩天嶺”，另一塊就是讓鄧艾吃驚，後人嘆奇的“孔明碑”，上書：“二火初興，有人越此。二士爭衡，不久自死。”當然，這已不是那塊“原著”了。

“陰平峻嶺與天齊，玄鶴徘徊尚怯飛”，鄧艾裹氈從此下，誰知諸葛有先機。”摩天嶺是上天創造的一個奇蹟。駐足嶺上，山嵐獵獵；極目遠眺，群山蒼茫。那場傳奇戰爭迎面而來。在“二火初興”的三國後期那場人所共知的滅蜀戰爭中，伐蜀的統帥鍾會和鄧艾在戰略上產生了分歧。於是鄧艾自作主張，採取從陰平小道奇襲江油的策略。自己以身作則，裹了一條氈毯便從崖頂滾下去。士兵們紛紛效仿，“攀木緣崖，魚貫而進，徑取江油城”，攻克綿竹，直至成都，創造了戰爭史上的一段傳奇。從此留下了陰平古道的歷史遺蹟。

摩天嶺因鄧艾而揚名，鄧艾因摩天嶺而揚名。沒有鄧艾，摩天嶺只是蜀山中一座普通的山。沒有摩天嶺，鄧艾的滅蜀便少了幾分傳奇，恐怕也不會有人記得曾經有個叫鄧艾的人。在高聳的石碑前，我突然感覺到，這樣的滄桑和雄奇，為什麼鮮有人來品味呢？人們為什麼都熱衷於追逐顯華和尊榮呢？又想，如摩天嶺一樣的，在歷史的某個點結上閃過光的峰嶺很多，如嶺樹一樣的親歷過歷史的樹也很多。只是現在，它們大都不可避免地被淹沒在歷史的長河裡了。

 

 

這麼說來，摩天嶺是幸運的。它的寂寞只是缺乏世人的感覺和體味罷了。那麼，摩天嶺的這份寂寞，恰好就是它的魅力之處吧。

完

作者：謝臣/綜合自青川文旅

（編輯部微信：gyly0839）

【來源：廣元文廣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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