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來中國旅遊的外國人,用鏡頭記錄下80年代的中國

您是否還記得,80年代時中國的樣子?生活在美國的張望,2015年初夏得到了一對平凡美國夫妻——唐納德夫婦和他們的“驢友”的珍貴照片底片。

張望共收到8冊底片帶合計40卷彩色負片,約1600張照片,還有140張35mm幻燈片。底片儲存完好,負片的信封背後寫著大致的拍攝地點,幻燈片被放在一個Kodak幻燈機的匣子裡,35年,從未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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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賦予重任的張望,買來合適的掃描器,經過一年多的整理和掃描,最後終於揭開了底片背後——1980年代中國大城市真實景象的縮影。

在彩色照片稀缺的80年代,這1600張照片彌足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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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唐納德在美國空軍韓國基地服役,同行的還有隨軍妻子葛倫達。唐納德高大帥氣,葛倫達小鳥依人,兩人十分恩愛,每一年都會去新的地方休假旅行。這年剛好是兩人結婚5週年,為了紀念這個特殊的年份,兩人計劃在東亞度過一段美好的回憶。機緣巧合之下,他們看到報紙上的一則廣告:中國10日遊!

上世紀80年代,改革開放政策實行,中國的大門再次開啟,對全世界來說是一則新鮮又具有誘惑力的訊息!兩人遂將旅行地點定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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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倫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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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納德

當時的唐納德夫婦年輕愛交際,手裡並沒有太多的存款,而這趟中國旅行計劃則至少要每人1800美元的花銷。為了旅行計劃的順利實施,休閒在家的妻子葛倫達出去找了工作,夫妻二人省吃儉用終於攢夠了去中國旅行的費用。

1981年11月初,冒著嚴寒和風雪,唐納德夫婦踏上旅程,飛往正處於改革開放初期的中國。

這個旅行團共17名美國遊客,從韓國漢城出發,飛往第一站-香港(此時香港還沒有迴歸),從這裡開始,導遊全程陪同。兩天後到達大陸,雖然行程上寫著首站-上海,但飛機卻降落在了南京大校場機場,於是一行人便從南京海關入關,開啟正式遊歷中國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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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關時,說著流利而標準的英式英語的南京海關工作人員,誰能想到他的英語竟是完全依靠聽收音機學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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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工作認真、對群眾熱情的海關工作人員,即使只是簡陋的辦公條件,工作仍要一絲不苟。

入關後的唐納德夫婦和美國遊客轉機到達了第一個旅行地——上海,出於安全和交流的考慮,旅行團為他們一行人配備了三個翻譯和一輛專車。每到一個地方,皆有專人陪同,傾盡地主之誼。

唐納德的鏡頭之下,不是什麼風景名勝、高樓大廈,而是當時他所見到的上海人民、上海街道、上海風情、上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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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暮的老人、奮鬥的中年、陽光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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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途中、下班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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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的警亭、矮矮的樓房,還有娛樂的小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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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生活富裕,也有人清貧度日

在上海長寧區的少年宮,唐納德夫婦看到了成長中的中國青少年。他們在裡面開展各種文藝活動,民樂、乒乓球、舞蹈、聲樂、書法等。少年宮原是王伯群私宅,位於愚園路1136弄31號,1934年落成,系義大利哥特式城堡建築,佔地10.78畝,主建築面積2158.8平方米,耗資30萬銀元。在當時可謂上海灘少有的豪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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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遇一位13歲的少年書法家,聽說還得過全國冠軍,便請他寫了幾幅字畫當做紀念品。

旅行團特別安排他們去郊區參觀,看看新中國帶領下新農村的發展,活潑可愛的小朋友們還專門表演了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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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年代,供外國人參觀和遊玩的地點一般還要包括這個城市的某傳統工藝廠,感受中國的傳統文化和民俗文化。

唐納德夫婦去的這個工廠規模很大,生產各種精美絕倫的雕刻,尤其是象徵富貴的玉器、象牙。這些珍貴藝術品由巧奪天工的老師傅雕刻完成,圖中這隻象牙已經雕刻了一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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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納德夫婦本想帶些回去,無奈價格過高,最低的也標價600美元,只好忍痛割愛,放棄購買。若是放在現在,恐怕6000美元也不是底線。

懷著對上海的留戀和對杭州的期待,一行人坐上南下的火車,經過半天光景到達了“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的杭州!

西湖、靈隱寺、六和塔這些景點自不用說,當然都會遊覽一遍,還很偶然的碰到了趕時髦的年輕人,拿著海鷗相機在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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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施粉黛的時代裡,笑容成了最吸引人的明信片。

在那個外國人很少見的年代,唐納德一行人受到中國人的熱烈注目和親切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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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年代的服裝以藍、灰、黑為主,無論大人還是孩子,都穿著樸素、乾淨利落,有著鮮明的時代特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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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面寬廣,人來人往地依然很潔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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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一個山腳下,也能畫出一道風景。

這次,唐納德夫婦他們去了杭州的中學,感受中國教育。

雖沒有現代教室這樣冬暖夏涼,但窗明几淨之間,透露的是濃濃的好學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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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們到了首都北京。下了雪的北京,彷彿籠罩在月光之下,靜默、安詳,猶如生活在這裡的人一樣的脾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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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宮、長城怎麼可能會錯過,還興沖沖的跟北京大爺大媽合了影,大媽被緊緊裹起來的小腳記錄了封建時代對人性的摧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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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鬧的北京胡同裡,孩子們在互相打鬧,街邊的道路沿兒,只用幾塊磚頭、幾個編筐、一輛推車就支成了小小的貨攤,賣些果品糕點,濃濃的北京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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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的最後一天,來了一次京郊遊,看過了上海的新農村,也要感受感受北京的農村是什麼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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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羊、趕馬、小平房

最後一站,唐納德夫婦他們來到了天津,感受天津衛的濃濃市井民情。在最後的這組照片裡,充斥著天津人生活的衣食住行的真實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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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人的生活

同樣,參觀了楊柳青年畫、地毯廠、景泰藍等具有天津色彩和特徵的社群和工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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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納德夫婦在地毯廠買到了一塊心儀的地毯,現在依然躺在美國家裡的客廳裡。唐納德還給自己買了一個紅色茶杯,作為整個旅程的結束紀念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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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社的旅程安排涵蓋北京、上海南北兩大代表性城市外加周邊特色城市天津、杭州,將地大物博、南北交錯的中國文化的縮影展示給外國遊客,讓他們對中國有一個新的、真實的認知,中國將以開放、包容、熱烈的情感歡迎外國朋友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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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1981年11月10日到達乘坐國航502航班到達上海,到1981年11月20日乘坐國航103航班從天津離開,唐納德夫婦以及其他共17名美國遊客的10日中國遊覽就結束了。

感謝唐納德及其朋友,讓我們有機會看到1980年代的風土人情和生活狀態,對如今日新月異的中國面貌來說,這是一份彌足珍貴的回憶和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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