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未了｜姚家峪的紅葉

文/呂連謂

陰曆的九月十五是我父親的生日，恰趕上一個星期六，我和我母親商量怎麼個過法，她願意到外面去，所以，這天我們全家都到了姚家峪。我們在姚家峪小湖的邊上坐下，等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吃的差不多之後，我們一家人便開始爬南邊的那座山。因為不是走的正道，山相當難爬，坡度很陡，原來我曾經爬過這座山，所以，雖然山難爬，我還是非常有信心，幾十年的爬山，培養了我對整個山的情況感覺相當的確切，比如爬上這座山頭的情況怎樣？哪些地方可以落腳，哪些地方不能落腳，等等，不但感覺好，判斷正確，而且有相當的技巧和體力，爬山不只有體力和只是蠻幹，還有情緒的作用，要有信心，要合理搭配體力，這些都是在長期的實踐中摸索出來的。我說這個幹什麼？這不是不務正業嗎？人生應該有所愛好的，熱愛生活，熱愛自然，這才是一個健康上進的人。另一個方面，人不論幹什麼，幹就幹好，幹就幹的有較高的體會。

閒話少說，切入正題。我一手牽著兒子，一手抓著荊棘或樹，慢慢的艱難的往上爬。老婆幾乎是“四腳”並用了，爬到一半，已是大汗淋漓了，好在山雖陡峭，但樹木和灌木卻很多，所以，爬起來也就有依靠。經過艱苦的跋涉，我們終於爬到這座山的山頂，我們已經出滿了汗，清風徐來，我們感覺非常的痛快。這是觀看風景絕好的地方。山的西邊，依然是這座山的延綿，那山峰更高，也更加陡峭，迴環曲折，氣象萬千，猶若身處南國的奇峰之下；山的北邊，是些更加高大更加雄渾的山，密密的樹將山裝扮成一些鐵甲的勇士；山的東邊，遙遙看到幾十裡外更高更多的山，蒼茫之中，猶若登高觀海一般，一座顯得較小的山，那便是我們常去的小頂山，再近點是西過境公路和新修的博萊高速公路，而跨越姚家峪峪口的是一座跨度較大的大橋，銀白色的路和橋與青山相互映襯，顯得更加壯觀。再近處是另一座山，那座山滿山的灌木，從我們的腳下看，那如彩般的樹葉兒，一層一層的。一層紅，那是紅葉；一層綠，那是未落葉的楊樹；一層黃，那是些不知名的樹兒。層層色彩不同，高低錯落有致，再加上格局形狀不同的山的突兀、高下，簡直是一幅美麗的秋景圖，而我就是這畫中人了。

這是觀紅葉最好的地方，遠近、高低、視野開闊，白石洞的紅葉有名，但太封閉，太不開闊；小頂山的團山也是觀紅葉的好去處，但面積太小太小；北京的香山紅葉非常有名，那不過也是面西的一面小山上是紅葉而已，而它最大的利處在於它所處的位置上，誰讓人家處在帝王之都呢？而在姚家峪這座無名的山上，我們卻領略了那般美麗而又雄渾壯觀的秋景圖，我真後悔自己不是一個畫家，我也真後悔自己不是一個攝影師。我們常感嘆我們這個地方沒有風景，其實，我們又有多少美景有待我們去發現呢！在這裡，從我的腳下，向四周漫延，向下（北、東），向上（西、南），參差錯落奇特怪立的山上山下，遍佈著五顏六色的圖案，就是鬼斧神工，也未必佈置得那麼好。

姚家峪的夏天很美，到處濃蔭密密，涼爽怡人，而姚家峪的秋天更美，它有夏日的幽勝，同時又增加了色彩的魅力。這一方並不為人所知的山水啊，有著廣闊的氣拓，無邊無際的山，以及現代化的交通，瀕臨城區，它有細微區域性精緻無比的特景，有著女孩子的細膩嫵媚，又有著男子漢粗獷豪放的氣魄；它平靜如水，但卻葉片火紅；它不是春天的繁華，卻勝過春天短暫的妖冶的喧鬧。這個美麗的風景畫是今年在最好的季節，最好的氣氛下被我的腦袋所攝取到的，將印入我的腦海之中，它是我今年最後的一次野遊了，因為無奈的冬天已經來臨了。

（圖片源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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