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呼和浩特賽罕區巴彥鎮白塔村附近,有一座修建於遼代高大的白色樓閣式古塔,這就是著名的萬部華嚴經塔,人們俗稱“白塔”。白塔高55.5米,基座周長56米,七層八角,磚木混合結構。塔的第一層南面有塔門,篆書石刻“萬部華嚴經塔”方額,嵌於塔門的門楣上。
白塔為什麼是白色的呢?據傳,凡是藏經塔,都要在塔身上塗一層白堊土,以示佛光普照。所以,當地人都稱之為白塔,久而久之,倒把它的原名“萬部華嚴經塔”給忘掉了。
走進塔門,只見塔壁上環塑著菩薩、天王、力士等塑像,造型逼真,線條流暢。第三層以上,塔壁上有許多題字,有的墨跡清晰,有漢文、蒙古文、契丹文、西夏文、女真文、藏文、八思巴文、古敘利亞文等,時間最早的是金大定十二(1172年)的。
清朝初年有位叫王漁陽(王士禎)的文人,他在《帶經堂詩話》一文中寫過這樣一段文字:
“萬部華嚴經塔,第七級壁上大書金大定二年奉敕重修,多金、元人題字,墨跡如新。而辭章俚鄙,惟一詩近雅,雲‘去年曾辭海棠叢,聞說新枝發舊紅。昨夜夢迴花下飲,不知身在玉堂中’”。
塔內第一層原有十一塊小碑嵌在壁上,上有“完顏”、“蒲察”、“謀克”等女真姓名,可見是金代重修時立的。
白塔所在的地方,原來是遼、金、元時期豐州城的西北角。塔下原有一座廟宇,叫“大宣教寺”,這是從塔內題字中得知的。第三層壁上有“某某等,在城北角內宣教寺寶塔上樂遊”字樣;第六層壁上也有“大宣教寺”字樣。寺內原有石頭香亭一座,亭柱上留著“金天輔”年號。可惜,後來宣教寺隨同豐州城一起毀於元末的戰火中了。
豐州城曾經是十分繁華的,它是遼、金、元時期的軍事重鎮,又都曾委派天德軍節度使來鎮守。所以,當時的豐州又稱“天德軍”。義大利旅行家馬可?波羅曾在遊記中寫道:
“天德有許多城市和城堡,屬於大汗的版圖。人民靠商業、農業和手工業勞動維持生活”。
那時的豐州城是各國使節聚集的城市,有波斯的薩非王朝大使,有古印度莫臥兒帝國和其它國家君主派來的使臣。
元代名臣劉秉忠曾寫過一首《過豐州詩》,詩中寫道:
“山邊瀰瀰水西流,夾路離離禾黍稠。
出塞入塞動千里,去年今年經兩秋。
晴空高顯寺中塔,曉日平明城上樓。
車馬喧闐塵不到,吟鞭斜嫋過豐州。”
▲劉秉忠塑像
從詩中,我們不難看到,當時的豐州城已具相當規模,是塞外政治軍事重鎮,也是經濟繁榮,商業發達的商業城市了。
當時的豐州城周長九里左右,可惜在元末明初的戰火中變成了一片廢墟。豐州灘上居住的民族和部落也都分化瓦解,繁榮景象也不存在了。只有白塔孤苦伶仃地聳立在土默川平原上,形影相弔,十分淒涼。
在此後的歲月中,佛光籠罩的白塔時時顯靈:拉駱駝的客商有時會遠遠望見豐州城在草原上顯現。每當五明頭時,還會聽到鬧市中雞鳴狗吠之聲。傳說,那高聳入雲的白塔裡住著一隻大金雞,它每天頭一個站在塔頂上打鳴,接著土默川上所有的公雞也相繼啼鳴報曉,召呼人們起來勞作。天長日久,天天這樣,年年如此。
有一天,從南方來了一個陰陽先生。這人長得“頭大腦門寬,腦袋像塊半頭磚”。他雲遊到郜獨利村,住進了五道廟裡。他五明頭起來解手,忽然看到白塔上下通明,風鈴鳴響,他瞪大眼睛一看,只見塔頂上站著一隻大公雞,金光閃閃,有二歲山羊那麼大!那隻大金雞伸長脖子,朝著東方啼鳴了三聲,東方逐漸泛出魚肚白,繼而朝霞滿天;隨著金雞最後一聲長鳴,土默川上的公雞這才相繼響應,天慢慢亮了。
這時,只見大金雞撲閃著翅膀,飛落在地,啄食地上的草籽野谷,吸食草上的露珠,不一會兒,它又飛回到了塔裡。
這位陰陽先生看的兩眼都直了!他萬萬沒有想到,這荒郊野外的古塔中還藏著這樣一件寶貝。人們傳說,塞外遍地都是寶,看你會不會找。看來這話果真不假。今天自個兒可是親眼所見。他往回走的路上,盡琢磨怎麼樣才能弄到這寶貝了。
從這天天亮後開始,他就在附近化緣,尋找捉金雞的“鴿食”。他知道,這金雞乃是飲天地之甘露,受日月之精華,多年修煉成仙的。要捉住它,需用無根草、無根水當“鴿食”。於是他天天在周圍轉悠,觀察,尋找無根草的草籽。天長日久,終於讓他找到了。那是一種就像沙蓬那樣隨風走的草,落地開花,風吹結果。這種草籽是長壽之物,
每天金雞下塔就是尋找這種草啄食的。陰陽先生日積月累,收集了一大口袋。他又製作了一個捕捉鳥類的拍網,就等著有機會下手了。
有一天,他把東西準備好,深更半夜藏在了白塔的蓮花瓣下,準備捕捉金雞。
第二天五明頭,金雞又照常飛上了塔頂,衝著東方啼叫三聲,然後落地來覓食。
這時,陰陽先生馬上掏出一把無根草籽往地上一揚,那金雞看到後就啄食起來。雞啄食一陣,他揚一把,逐漸把金雞喂熟了;隨著他拋灑草籽拋得越來越近,金雞也離他越來越近,眼瞅著,他跟金雞距離只剩兩三步了!
說來也巧,有一個附近的人經常在附近的腦包上祭神。這天,他遠遠地瞭見金光閃閃的金雞就要落入圈套,於是就大喊一聲示警。在陰陽先生的拍網剛剛出手,大金雞聞聲驚起,拍打著翅膀朝東面飛走了。
從此,白塔裡再也沒有金雞了,土默川的公雞叫鳴也沒了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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