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城市付費自習室裡,為環境買單的人 出品:一拍視覺
哺乳期媽媽的中年焦慮、職場停擺期的北漂心聲、刷夜學習備戰的考研人……從70後到10後,在2020年年末,新京報記者走進城市付費自習室,對話那些願意為環境買單的人。
我就想花錢買一份安靜的學習環境
從休息區往外看,城市的熙攘盡收眼底,這是位於朝陽區惠新西街的一間付費自習室。
△ 12月20日,惠新西街一間付費自習室,一位女士活動手臂。攝影/新京報記者李凱祥
12月12日中午,趙欣然在桌前坐下,開啟自帶的餐食。孩子剛四個月,正處於哺乳期,飲食需要尤為注意。“其實懷孕時就每天早起學習、看書、上網課,這算是一種胎教吧。”
42歲的趙欣然,年輕時留學海外取得過碩士學位。職場打拼數年後,於不惑之年選擇轉行。她直言是中年危機。“準備研究生考試。想進入一個新的行業。”
在她的記憶裡,小時候老師總是提倡要“頭懸樑,錐刺股”,要在嘈雜的環境同樣能保持靜心學習的狀態。現在不同了,學習環境更多樣,大家可以按需選擇,“我就想花錢買一份安靜的學習環境”。
圖書館的座位比茅臺還難搶
十二月的付費自習室裡,出現最多的是考研人。
△ 12月15日,平樂園一間付費自習室,一位男士為了自我提升,利用工作日調休來自習室學習。攝影/新京報記者王子誠
“試著約過國圖,簡直比搶茅臺還難。”1992年出生的郝運說,因為疫情,很多以前面向公眾開放的學校圖書館、自習室今年不對外開放。家中或多或少會被幹擾,公共圖書館座位有限,咖啡館相對嘈雜,近年來興起的付費自習室是個不錯的選擇,“其實有時候算下來也就是一杯咖啡的錢”。
△ 12月20日,惠新西街一間付費自習室,備戰考研的北京中醫藥大學學生在休息區吃晚飯。攝影/新京報記者李凱祥
正在準備第二次考研的範贏軒說:“再戰考研,主要是想提升自己,家裡人都支援,畢竟想從事的金融行業競爭很激烈。”閒暇時,範贏軒會為自己所在的自習室算賬,分析這個行業未來的投資、發展前景。
△ 12月20日,大望路一間付費自習室,一位準備考研的考生在休息區放鬆。攝影/新京報記者王子誠
衝刺在職研究生考試的85後彭一航,已經在法律界工作多年,他說,一個人來到自習室,會想起曾經跟同學們一起在學校圖書館奮戰司法考試的時光,“現在經常會感到孤單。以前大家相互督促,雖然條件有限,但是……有友情歲月在裡面吧”。
自習室裡的跨時區考試
一場突如其來的新冠肺炎疫情改變了很多人的“軌跡”,留學生是其中備受關注的群體之一。
△ 12月20日,惠新西街一間付費自習室,使用者在隔間裡學習。攝影/新京報記者李凱祥
“嘀。”12月15日清晨6點10分,餘晚函和張晨依刷開一間24小時付費自習室的大門,徑直走進預約好的包間。
“在自習室考試,可以更專注,不像線下考試,偶爾會被周圍分散注意力,但是因為存在時差,這次考試對生理作息沒那麼友好。”餘晚函這樣描述這場“別具一格”的考試。為趕上北京時間上午7點的線上期末考試,兩人5點半就從東直門出發了。
餘晚函和張晨依是發小,從小學一年級就一起開始了寄宿學校生活,今年先後被羅切斯特大學錄取。張晨依認為,她倆是學渣和學霸的友情,“我考上羅切斯特大學也是一個謎,可能是大學看到了我的善良吧。不像晚函,一直學習特別好,從小就是班長”。
對於這個特殊的新學年,兩人覺得有失亦有得,“但是今年能和家人一起度過也挺好的”。
這個冬天,穿梭於城市的南北西東,在尋訪付費自習室的過程中,我們遇見了很多人。
△ 12月12日,惠新西街一間付費自習室外,一位使用者正在複習。需要念出聲的時候,使用者會選擇在樓道里看書。攝影/新京報記者李凱祥
△ 12月12日,惠新西街一間付費自習室,一位就讀於北京中醫藥大學的大三學生正在往自己的手臂上扎針,準備期末考試。攝影/新京報記者李凱祥
“我是陪女朋友來的,她複習的時候,我就在這兒刷下雅思分數。”
“我們是發小,現在家離得遠,也不在一所學校,週末一起過來做作業。”
“工作日調休嘛,就過來這邊提升下自己。主要是想換一份更好的工作,賺更多錢。”
為了學業、事業、家庭,為了友情、愛情、親情,他們在這“方寸之間”默默努力,自律、堅定,為未來寫下踏實序章。
△ 12月20日,大望路一間付費自習室,牆上寫滿了祝福和喜報。攝影/新京報記者王子誠
影片/圖片 新京報記者 王子誠 李凱祥 採寫 新京報記者劉晶
編輯 陳婉婷 張英 校對 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