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外媒報道,英國反恐、反極端主義研究人員們發現,極端分子已將“黑手”伸向了DLive和Odysee等遊戲流媒體和討論平臺,並大肆散佈種族歧視、反猶太主義等多種極端思想和仇恨言論。
報道稱,這些極端分子在包括《我的世界》(Minecraft)、《使命召喚》(Call of Duty)在內的眾多遊戲中開展從線上到線下的“無縫銜接式”極端主義思想散佈,妄圖推進“全球性的極端化”。
▲極端分子在遊戲《我的世界》中搭建的納粹集中營。圖據網路
虛擬遊戲被用以散佈極端主義,這一苗頭也引發眾多相關方的警惕。目前,多國政府部門、行業組織和所涉遊戲公司,都開始為保護玩家身心健康乃至社會安定而共商對策。
極端主義借疫情瘋漲
染指遊戲世界洗腦青少年
據外媒報道,疫情帶來的隔離、孤單、在家上網課等因素,形成了一股警方所說的“完美風暴”——而一波極端主義的浪潮也在網上乘勢瘋漲。
今年2月,英國一名少年成了該國年齡最小的、因恐怖主義違法犯罪而被正式審判的人。據報道,其在網上下載自製炸彈手冊的時候年僅13歲;15歲時,他就成為一個榮耀化種族主義大規模謀殺的新納粹恐怖組織的英國分支領導人;犯下多項罪行被審判的時候,年僅16歲。
而這並非個案。此前的18個月中,英國因恐怖主義違法犯罪被逮捕的未成年就有至少17名,年齡低至14歲。青少年已經成為極端化思想的“洗腦”物件。
報道稱,極端分子們如今直接利用主流遊戲及遊戲討論平臺來散播其仇恨思想、推進極端化。那些極端主義言論就藏在遊戲裡的日常對話中,而公開的日常對話隨後轉移到一些私密的聊天社交軟體,如Telegram上。
▲極端分子在遊戲中鼓動玩家建立“第三帝國”,當對方感興趣時,又往往會將公開的日常對話轉移到一些私密的聊天社交軟體上進行。圖據網路
反仇恨非營利組織“要希望不要憎恨”(Hope Not Hate)的高階研究人員喬·馬爾霍爾提醒道:“你一旦進入那個世界,極端化就開始發生了——你開始去一些其他型別的活動,去一些小型組織,更直接地談論政治。”
馬爾霍爾提醒道:“你放學回家坐下來玩個遊戲。遊戲元素也會創造出一種這是‘正常、非極端化、不危險’的氛圍。”而這,往往導致人們不易引起警惕。
角色扮演和沙盤類遊戲被鑽漏洞
成為兜售極端思想的“安全港”
研究人員還發現,在那些玩家能製作和分享自己的定製地圖,或按照自己的想法打造環境的遊戲中,極端分子還進行了“角色扮演”。
在《我的世界》中,有使用者就打造出了包括納粹集中營在內的一系列場景;而自由冒險類角色扮演“羅布樂思”(Roblox)的一些編輯器開發者,甚至會直接邀請玩家“成為一個種族主義者”——體驗用撞車來謀殺特定種族的人。
▲極端分子在遊戲中鼓動玩家撞死某一特定種群。圖據網路
英國戰略對話研究院(Institute of Strategic Dialogue)的右翼和憎恨運動研究與政策主任雅各布·戴維指出:“這些遊戲很小眾,玩家還不是那麼多,但集體驗、開發於一體的模擬沙盒類遊戲,往往會被極端分子用以創設角色扮演體驗,直接擁有了極端化的幻想體驗。”
英國一個反恐專家組對網路遊戲開展了大規模調查。英國皇家聯合軍種國防研究所(RUSI)也是該專家組的一部分。其國防智庫研究員傑西卡·懷特博士也指出:“線上和聊天空間正在被極端分子蠶食鯨吞。”
研究人員們指出,極端分子們可能是在社交媒體巨頭們加強了平臺安全政策的落實執行後,轉移到了遊戲空間裡。“極端分子可能找到了兜售他們思想或進行宣傳的‘安全港’。這是他們前些年會在臉書、油管和推特上做的事。”
雅各布·戴維也分析稱,“線上網路遊戲為那些有共同愛好的人搭建了一種連線途徑,而這些人中本來也包括極端分子。對他們來說,這是一種與志同道合的人建立連線、進行社交,並最終形成牢固的社交連線的方式。”
政府部門和行業組織共商對策
聯手保護遊戲玩家
英國政府部門正在同行業組織對話,試圖討論出能斬斷極端分子利用遊戲空間的可行性步驟。
英國電子遊戲和互動娛樂產業唯一一家貿易機構“英國互動娛樂”(Ukie)的代表回應稱:“我們正在使用AI工具和經過培訓的社群經理來打造安全的遊戲空間,也在同政府和執法部門密切合作。我們知道,我們如今正面臨的挑戰是其他形式的數碼娛樂也在面臨的。我們會繼續採取積極、正面的手段來保護遊戲玩家們。”
對此,DLive和Odysee兩家公司還未回應。但其平臺政策顯示,其對於仇恨和暴力極端主義都是“零容忍”。兩家公司也都在其他時機表態稱,“正在積極地移除任何違反規定的內容”。
而Telegram公司回應稱,公司已經使用了“一系列積極地監控公共空間和使用者報告的手段”來移除違反其服務條款的內容。
遊戲“使命召喚”製作發行公司則表示:“我們採取的行動包括禁止玩家使用種族主義或仇恨傾向的名字,並使用新技術,讓玩家更容易報告遊戲中出現的攻擊性行為。”
紅星新聞記者 林容
編輯 李彬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