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社群團購爭奪戰激烈 廣場舞大媽成“香餑餑”

由 度方針 釋出於 科技

  當下激烈的社群團購爭奪戰中

  廣場舞大媽

  成網際網路巨頭眼中的“香餑餑”

  社群團購對於武漢人來說並不陌生,歷經疫情後,沒有哪一座城市比武漢更熟悉社群團購模式。阿里、拼多多、滴滴、寶能等巨頭紛紛入局搶佔這一商業風口,而武漢的廣場舞大媽們,也無意識地參與到了這場估值萬億元市場規模的創業大潮中,她們或擔任團長,或成為團長們想吸引的客群。激烈的社群團購爭奪戰中,爭奪“廣場舞大媽”成為當下網際網路巨頭們的搶奪重點。

  爭奪“武阿姨”

  64歲的武阿姨5個月沒有跳廣場舞了。每天晚上7時,距她門店只有200來米的廣場舞準時開場,熱鬧的音樂一路傳到武阿姨耳朵裡,她說自己內心已沒有一絲波瀾。

  武阿姨創業了,附近小區居民都喊她“武團長”。高峰時期,她上線了7個社群團購平臺,為周圍3個小區居民服務著一日三餐和家庭日用。

  武阿姨的丈夫在漢口後湖開了一間菜鳥驛站,她協助丈夫收發快遞。去年6月,兒子幫她在一家社群團購平臺註冊成為一名團長後,武阿姨再也沒有時間跳廣場舞了。

  附近居民透過微信小程式下單,武阿姨接單,次日平臺送貨,武阿姨收發。“這麼容易就賺錢了?”武阿姨覺得不難,這和做快遞差不多。

  她的第一批顧客是相熟的廣場舞姐妹。有了舞友姐妹們的口口相傳,加入團購群的人越來越多。很快,武阿姨發現時間不夠用了。

  微信群從最初的20餘人,擴張到100餘人,如今,近500人的客戶掌握在武阿姨手中。團購平臺的訂單量也從幾單增加到了幾十單,目前穩定在日均百單的水平。找武阿姨做團長的人也越來越多。

  10月29日,橙心優選市場推廣工作人員在武阿姨店裡聊了兩個多小時,邀請武阿姨到橙心優選做團長。

  “不做了不做了”,武阿姨一口回絕。她開啟手機給對方看,食享會、十薈團、美團優選、餓了麼社群購、興盛優選、寶能買菜、友家鋪子等7個社群團購連結出現在武阿姨“常用小程式名單”中。但最終,沒有經得住遊說,武阿姨還是註冊了。

  得社群者得線下,得團長者得社群,爭奪“武阿姨”成為零售行業搶佔市場的關鍵。電子商務研究中心主任曹磊在接受記者採訪時表示,作為線下顆粒度最小的流量單元,一定程度上可以理解為,“誰掌握了社群的流量誰就掌握了線下的生意入口”,而這個入口的能量無疑將再造一個網際網路巨頭。他進一步解釋,網際網路人口紅利逐漸消退,線上流量見頂,國內網際網路巨頭希望迴歸線下維持使用者增長,而線下入口繞不開社群。

  立志做“社群薇婭”

  和武阿姨一樣,家住北洋橋鑫園社群的劉敏也深知廣場舞大媽的購買力和帶貨力。做了15年全職太太,46歲的劉敏在去年3月做起了團長。為了推銷筒子骨和鹽凍蝦,不跳廣場舞的劉敏決定“潛伏”在廣場舞的人流中。她目標明確,要透過廣場舞結交更多阿姨,她們是家庭採購主力,也是價格敏感型群體,與社群團購消費者畫像高度吻合。

  劉敏的判斷沒錯,若有一位大媽對某款商品讚賞有加,就會帶動至少三位舞友加入,這被社群團購公司稱之為“社交裂變”。而新冠肺炎疫情,為劉敏培養了更加紮實的顧客群。疫情之前,劉敏的微信群裡僅有300多位客戶,如今,她手上有3個500人微信群。劉敏回憶,他們小區在疫情防控期間的一次訂貨量,相當於搬空一箇中型超市。

  但在北洋橋鑫園做團長並不容易。小區門外是北洋橋糧油批發市場,臨街一樓商鋪一家挨著一家,從食用油到米麵粗糧,從雞鴨魚蛋到生鮮冷肉,再到乾貨調料和各類水果,小區居民出門就能用批發價買到各類物資,每天從武漢三鎮坐公交到此採購的人也絡繹不絕。

  守著一個偌大的批發市場,小區居民為何還要團購?劉敏給了自己一個定位,要做“社群薇婭”,為居民選出價效比最高的貨品。

  劉敏的心裡藏著一個小區大資料:有小孩的家庭,她會重點推薦牛奶、堅果等營養品;小區團購最多的洗衣液品牌、零食種類她更是熟記於心。

  劉敏關心的是一個小區千餘戶居民的日常所需。團購平臺關注的,則是社群背後的萬億級家庭消費市場。

  建立在信任之上的情感消費

  採訪團長向桂珍並不比採訪網紅主播容易。她只有在回覆客戶微信訊息的間隙,才能和記者斷斷續續聊天。向桂珍家住一樓,客廳內除了一張沙發,其餘空間都被團購物資佔得滿滿當當,存貨冰櫃她家就有5臺。她坐在沙發的一個角落,埋頭紮在手機裡。為方便鄰居取貨,她家的大門一直敞開著。

  “在恆大華府做團長,沒有誰能做得過我”,向桂珍說,她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家住一樓,這為做團購提供了方便的取貨場所。她有一對可愛的雙胞胎女兒,每有新品,向桂珍都會請女兒們錄製吃播影片,孩子們對食物的肯定具有天然說服力。“她還有個好老公”,來取貨的王婆婆細數了向桂珍丈夫擁有的技能,“幫我修過燈泡、透過下水道、油煙機也修過”,全能型老公也為向桂珍贏得了好人緣。

  在社群團購模式還未出現前,向桂珍已經在小區探索了一條團購雛形。早在2016年,她就開始幫小區的上班族買菜,此後,她組織小區居民一起買蝦子團螃蟹,她在其中賺取一定額度的服務費。那時,她是獨立於平臺的個體團長。

  社群團購是依靠情感紐帶建立的信任消費,一旦出現問題就是崩塌式的危機。團長和客戶,並非純粹的交易關係,更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街坊,鄰里情不能因社群團購而變味。

  “武阿姨們”屬於誰?

  一組資料顯示,疫情防控期間,780萬單蔬菜、87萬單水產品、4000餘噸雞蛋以社群團購形式,進入到武漢7000餘個小區。這是戰疫狀態下的特殊之舉,但也培養了武漢人的新消費習慣。

  如今,沒有哪個城市比武漢更熟悉社群團購。即使生活恢復如常,消費者仍習慣於線上團購。武漢,也再次成為各大平臺搶佔的重點市場,阿里、拼多多、滴滴、寶能等巨頭紛紛入局,社群團購更被業內評估為具有萬億市場規模的新風口。

  在這條新零售賽道上,團長是距離消費者最近的人,是核心“銷售”,優質團長被各家反覆爭奪,身兼多職是平臺和團長間心照不宣的秘密。

  電子商務研究中心主任曹磊在接受記者採訪時提到,當一位團長加入多家團購公司後,這讓團長獲得了充足的優質貨源,可以打造更多爆品,團購公司無形中成為了供貨渠道。

  誰的團長?誰的團?採訪中,業內人士一方面坦言團長在團購業務鏈條上的重要性,同時也提到早期社群團購依靠團長起量,但長期來看,團購平臺能否取勝的關鍵在於供應鏈的強弱,包括平臺能否有商品議價能力、能否獲得優質產品、能否提高配送效率,這都為這場廣場舞大媽參與的大戲是否會持續地火下去提出了問題。

  文/記者張維納 【編輯:葉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