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首次火星探測始於1960年的蘇聯“火星計劃”,經過60年發展,人類實現了對火星探測“飛掠”、“環繞”、“降落”和“巡視”等眾多研究型別的突破。對於具體任務,擁有一個容易識別、易於傳播的名字成為重點考量因素之一,各航天大國也出現了不同的命名風格。
風格一:探測目標+編號
這種風格的典型是蘇聯時期的火星計劃,命名的最典型方式是“火星/衛星+編號”,編號具有連續性,非常直觀。例如,在60-70年代,蘇聯先後進行了“火星1-7號”探測任務。“福波斯1號”和“福波斯2號”也是如此,它們重點研究火星的衛星福波斯。俄羅斯的任務也頗有類似傳統,例如“火星96”意為1996年進行的火星探測任務,“福波斯·土壤”意為福波斯土壤取樣返回。
火星3號©️NASA
這個體系下,前後任務可能功能重複或互為備份。
風格二:任務系列+編號
這種風格是基於龐大的行星際探測系列任務而來,由於不同任務前往的星球不盡相同,大系列的名字往往跟具體星球無關,而是一個宏大的概念。同理,具體到某一顆星球的任務編號也不一定連續,但它們也可能功能重複或互為備份。
火星探測史上比較著名的是美國在上世紀60-70年代進行的“水手”系列,“航行在宇宙中的水手”,這系列共有12個(“旅行者1號”和“旅行者2號”最初是這個系列的“水手”11號和12號),遍訪太陽系行星。執行火星探測任務的是“水手”3號、4號、6號、7號、8號和9號。
我國在2020年4月24日中國航天日正式對外公佈了行星際探測計劃“天問”,也會使用這種風格。這一名字來自兩千年前屈原的長詩《天問》,他在詩中發出了“九天之際,安放安屬?”和“日月安屬,列星安陳?”的曠世之問。兩千年後,中國航天人要用天問系列來回答屈原的“天問”,執行第一站任務的就是去往火星的“天問一號”。在可以預見的將來,更多天問系列任務還會前往太陽系內更多地方,帶著中國人的夢想飛遍寰宇。
風格三:功能屬性直接命名
這種風格是另外一種“直接”:透過名字即可看出任務的具體作用。例如,火星觀察者軌道器,火星全球勘探者軌道器,火星探路者著陸器,火星氣候勘探者軌道器,火星極地著陸器,火星偵察軌道器,火星大氣與揮發物演化軌道器,火星地震、測地與熱傳導著陸器,火星微量氣體跟蹤軌道器等。它們大都為獨立任務,執行特定的研究功能,彼此之間功能不會重複。
火星地震、測地與熱傳導著陸器,又叫“洞察號”©️NASA
風格四:寓意為主命名
風格三命名有一大缺點,不適合大眾傳播。因而,會有一些任務有科學名稱,但更流行的則是衍生而來帶有寓意的名稱。例如,前文的火星大氣與揮發物演化軌道器可縮寫為MAVEN,是古代猶太人用來表示“專家”的詞彙,因而冗長的名字可被叫做“大氣專家”。同理,火星地震、測地與熱傳導著陸器的縮寫為Insight,“洞察號”。
兩個“維京”都是著陸器和環繞器結合體,名字來自北歐“維京/海盜”©️NASA
此外,還有更多工直接放棄了長名稱,從宣傳時就採取寓意。引經據典,來自其他語言和文化,或致敬名人。“奧德賽號”來自希臘神話人物,“維京/海盜”來自北歐文化,“小獵犬二號”來自達爾文環球之旅所乘船隻,“鳳凰號”來自不死鳥的寓意,“斯基亞帕雷利”致敬第一個畫出火星地圖的義大利天文學家。“曼加里安”來自印度梵語。兩個“希望號”,分別為日本上世紀末和阿聯酋2020年的任務,則為各自語言中表示希望的詞彙。
風格五:徵名活動
這是自人類首輛火星車“旅居者號”踏上火星前,美國主要採用的針對火星巡視器/火星車命名活動,徵名的方式主要是針對基礎教育階段學生(K12)徵文大賽,結合專家遴選和公眾投票,最終往往是一名學生獲得了命名整個任務的權利。例如近些年耳熟能詳的“旅居者號”、“勇氣號”、“機遇號”、“好奇號”、“毅力號”和“機智號”等,每一個名字背後都是一個幸運的學生。其中,9歲小學生索菲·克莉斯更是一人命名了“勇氣號”和“機遇號”這兩個互為備份的雙胞胎任務。這種方式對於擴散火星探測任務影響力有著巨大好處,最大限度融入公眾參與。
勇氣號和機遇號是一對雙胞胎火星車,在同一次徵文大賽中被命名©️NASA
我國的“天問一號”是個“繞”、“著”、“巡”三大任務目標結合的任務,已於2020年7月23日成功發射,正飛在奔向火星的軌道,將在明年初著陸並釋放中國首輛火星車。在命名方面,中國也會採取全球徵名活動。目前,國家航天局新聞宣傳中心與中國科協科普部,攜手中國科學院國家天文臺、中國航天基金會共同發起#在火星,寫下我們的名字#活動,歡迎讀者們即刻參與。
中國的火星車,你想起什麼名字?
或許你就是最幸運的那個人!
(本文已首發國家航天局官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