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霞最應該感謝的人是她

丁霞一生中,遇到過很多貴人。

在車輛廠子弟小學時,從廣西排球隊退下來的老師推薦她去石家莊業餘體校練排球,為她開啟了排球的大門;

在石家莊十五中時,她的排球教練劉新會和楊耀為她下了很多心思,在丁霞排球生涯初期給了很多專業的指導;

在遼寧隊時,帶她專項訓練的鄭宗源不顧家裡有病人和早早和球隊合同到期的情況,為了丁霞每天三練。還提前到場地準備好器材,訓練結束後讓丁霞洗澡休息,自己去把用過的球收起來;

在國家隊時,郎平慧眼識人,一步步鼓勵並幫助丁霞,讓她從一個國家集訓隊的“新人”,成長為現在國家隊不可或缺的核心力量。

可一步步走到現在,她最大的貴人,是她的母親。

丁霞的母親叫王立新,丁霞出生的時候,她是石家莊棉紡廠一名普普通通的女工。

小學時,從廣西排球隊退下來的學校體育老師看重丁霞潛力,推薦她去石家莊業餘體校練排球。攔下接送丁霞任務的爺爺因為一次騎車受傷,送女兒的任務就落到了王立新身上。

她的生活,也徹底改變了。

無論颳風還是下雨,無論嚴寒還是酷暑,早上5點起床送丁霞去體校,中午常常連午飯都來不及吃,又趕回體校送女兒上文化課……無數個日子的堅持,讓她沒有了絲毫自己的時間。

家、紡織廠、體校、學校,四點一線,這就是一個普通母親那幾年生活的全部。她本來也有著一個更加光明的未來——在單位搞技術的王立新,是被領導看中培養成中層的候選人。可為了女兒,她主動改變了自己的職場軌道,申請去後勤部門做一名勤雜工,而這一切只是為了更方便接送女兒。

為了女兒的夢想,王立新選擇放棄自己的夢想。

好在結果沒有辜負她的犧牲,丁霞取得了突飛猛進的進步。她對排球的每一分熱愛,防守時每一次摔出一米多遠的付出,和身上每一塊淤青的傷痕,都是在告訴王立新:媽媽,你的付出,女兒看得到,這一切都值得。

2007年,丁霞站上了全國中學生排球賽的舞臺,她的發揮也讓人眼前一亮。

可惜命運殘忍地作弄人,小個子的丁霞身體太單薄,沒能被家門口的河北女排看中。彼時,遼寧女排伸出了橄欖枝,那年六月,17歲的丁霞背井離鄉,獨自一人遠赴瀋陽打球。

她開始想念那個年少時坐在腳踏車後座可以依偎的後背,開始想念那個可以隨時為自己排憂解難的母親,孤身在外的不易,訓練量猛增的痛苦,讓丁霞只能在一次次電話中哭訴。王立新卻換了一副面孔,只有冷酷,沒有柔情:“排球是你自己選擇的,現在已沒有回頭路可走,再苦再難你也得給我忍著!”

不過,每次當電話掛掉,王立新都會收起那片刻的嚴肅,迴歸屬於母親常態的掛念。想起女兒孤身一人,想起女兒是否吃飽穿暖,想起女兒是否又是滿身淤青傷痕,她一次又一次潸然淚下。

她又一次做出了選擇——辭掉工作,從石家莊到瀋陽陪伴女兒。

你我不知道那些日子裡母女倆度過了怎樣的生活,但王立新的到來肯定讓丁霞很開心。她可以吃到母親做得可口飯菜,她可以和母親面對面分享訓練的苦與樂,她也可以在休息時和母親一起在瀋陽逛街買東西。直到丁霞完全適應了集體生活,王立新才返回石家莊。

可對離開家的丁霞來說,母親遠遠沒有這麼溫柔。

2008年春節,丁霞回石家莊過年,王立新讓丁霞頂著風跑5000米。之後每次五一放假回家,迎接丁霞的是王立新安排的兩小時太陽底下的墊球。連同事和鄰居們都看不下去了,議論紛紛,說王立新比後媽還冷酷。可王立新不管,也不聽勸,堅持讓丁霞這樣做。

每次丁霞照做之後,帶著怨氣和不滿回屋時,王立新板起的面容逐漸鬆弛開來,眼淚偷偷往下落。那是屬於一個母親的矛盾,當狠心和心疼打架時,她一次次勸服自己,為了孩子,都是為了孩子。

“很多孩子從小練體育,因吃不了苦,沒有出成績,退役後活得很卑微。我只想讓女兒好好打球,將來安排個工作。”

2013年底,丁霞第一次入選國家隊。

她給王立新打電話報喜,換回來的卻是冷冷一句,“國家隊高手雲集,競爭激烈,能在隊裡站穩腳跟才算本事,入隊集訓只能說是萬里長征邁出了第一步。”

丁霞不服氣,她嘀咕,進國家隊這麼難,為什麼就不能給我句讚美和鼓勵呢?

但打擊很快如期而至,第二年五月的瑞士女排精英賽結束後不久,沒能入選世錦賽的她被退回省隊。她微笑著送隊友們登上去機場的大巴,自己卻要拖著箱子去火車站走另外一段行程。走出熟悉的國家體育總局大門,備受打擊的丁霞哭得不能自已。

這一次,不想被媽媽“潑冷水”的她,選擇了沉默。

回到遼寧,她依然難掩失落和迷茫。很多球員被退回省隊後再也回不來了,丁霞不知道自己的國家隊之旅是否也已經劃上了句號。一週之後,教練看不下去了,打電話給王立新,說,能不能一起激勵激勵丁霞。

第二天,王立新的身影又一次出現在瀋陽。

丁霞愛吃她做得醬香茄子,王立新從超市買來食材,又向招待所借來廚房,中午晚上都做好醬香茄子,送到丁霞的宿舍。住了三天,丁霞情緒好轉了些,催王立新回去。王立新說,“你一年到頭在外面打球,媽媽難得有機會見到你,讓我多陪你幾天吧。”

一路看女兒走來的王立新,深知從國家隊被退回對於女兒的打擊之大,除了生活的陪伴,她有時間就和女兒說“老女排”的故事,說老女排隊長曹慧英腿中植入鋼釘後的拼搏,告訴女兒,“賽場從來不相信眼淚,每一塊獎牌都是鮮血汗水鑄就的。”

知道丁霞和爺爺感情最深,王立新就給公公打電話,希望他在手機裡給丁霞寫幾句話。當她把爺爺發來的鼓勵簡訊給丁霞看了之後,丁霞熱淚盈眶。

她回來了。

2015年的春天,丁霞再次入選國家隊。

王立新依舊冷酷:“入選國家隊本身就是一種勝利,想留下來太難了,萬一被退回也別傷心。”丁霞不服氣,回覆母親,“這次我一定要在國家隊站穩腳跟。”

她做到了,不但去了當年的女排世界盃,還在對陣塞爾維亞、俄羅斯和日本等關鍵戰替補出場,表現出色,為女排奪冠立下功勞。媒體和球迷都對她不吝稱讚時,王立新又是一撥冷水:“這次球隊奪冠,你還不是主力二傳。沒什麼可以驕傲的,走下領獎臺,一切從零開始。”

果然,命運又和丁霞開了個玩笑。

2016年3月,國家隊開始備戰里約奧運會,丁霞沒能入選。丁霞又蔫了,她和王立新吵了起來,更是一週都沒有打電話。

王立新,再一次拍馬趕到瀋陽。

她幫丁霞分析出專注力不夠的弱點,又趕往小商品市場買來繡花針、綵線和紗布,讓女兒和自己一起,從頭學十字繡鍛鍊專注度。“媽媽也沒學過十字繡,現在陪你一起學”,每次訓練結束,丁霞就趕到王立新的住處,跟著影片學十字繡,每次40分鐘。

她安慰女兒,“做任何事,都貴在持之以恆。只要耐心堅持,你就會像十字繡上的花兒一樣,一點點開放。”

丁霞情緒慢慢平復起來了,她努力做好自己,耐心等待屬於她的機會。幸運的是,她也最終獲得了前往裡約的機會。

丁霞說,在里約的每場小組賽結束後,自己都會哭。每次她哭,教練都會找她聊天。

對巴西賽前,知道自己是首發時,她給王立新打了個電話。那是里約下午的5點多,是北京時間的凌晨4點多。王立新接起電話,電話那頭的丁霞什麼都不說,只是哭。丁霞怕自己給球隊拖後腿,不知道輸了比賽怎麼辦。王立新安慰女兒,“沒關係,彆著急,努力都會看得到,別人不會怨你。”

結果,所有人都知道了。

當丁霞成為奧運冠軍,凱旋迴國時,知道女兒想吃醬香茄子,王立新買了5斤茄子,天天燒給女兒吃。這時候的她,也終於完全卸下了多年來“冷酷”的面紗,告訴丁霞,“你很努力,也很優秀,我一直為你驕傲自豪,之所以屢屢對你冷酷,是怕你聽多了讚美,產生驕傲自滿情緒,被‘捧殺’。”

丁霞熱淚盈眶,她知道了,自己背後的這個“冷酷”的女人,這個多數時候“潑冷水”的媽媽,是多麼的在乎她。

里約奧運之後,丁霞成為國家隊的主力二傳。她也隨女排征戰各項大賽,取得榮譽無數。

王立新依然是那個“警醒”她的人——奧運延期,王立新擔心女兒鬆懈,發微信提醒丁霞,“還有一年多時間備戰,對手同樣有這麼長時間。千萬不能懈怠每一天,必須分秒必爭,好好訓練。”

已經讀懂王立新苦心的丁霞,再也不會和媽媽爭吵,回了句,“媽,別擔心,我是職業運動員,會時刻繃緊這根弦。”

在賽場上,丁霞一定經常想起自己的母親。

每次拼搏堅持的時候,母親都是她源源不斷的力量。丁霞的一切成長和蛻變,也都離不開母親王立新,這個棉紡廠的普通女工。

王立新對丁霞的愛,帶有父愛和母愛的雙重性質。

她不懂排球,卻給了丁霞排球的底色,給了丁霞的不屈和堅持,給了她的勤勉和奮鬥,讓她從一個熱愛排球的孩子,有了成為奧運冠軍的可能。

相比於相伴自己一路走來的這些教練,丁霞不太提及自己的母親。

但她一定記得,石家莊早晨五點的朝陽下,母親騎車帶著少時的自己,迎著風弓著腰一點點向前挪動;她也一定記得,瀋陽晚上的燈光下,母親帶著長大了的自己一點點從頭學習十字繡,扎傷了手指;她更能記得,里約傍晚的夕陽下,地球這一邊的母親為了已經進入國家隊的自己,半夜拿起響起的電話安慰自己然後徹夜難眠。

時光總是很快,丁霞不再是那個小女孩,母親也漸漸老去。二十多年後,她收起了冷酷,藏起了嚴厲,溫柔地問好女兒回家的時間,早早去菜場買好食材,只待女兒回來能看到飯桌上散發著熱氣的她最愛的飯菜。

王立新在廚房忙活起來,手中的油倒入鍋中,蝦仁(下鍋,油香四溢……

和母親王立新對丁霞一樣的陪伴照顧一樣,福臨門食用油也一直陪伴著千家萬戶度過了近30載幸福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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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吃著營養、健康的油炒出來的最愛吃的菜,一起回憶著這麼多年的故事,沒有比這更溫馨、更幸福的時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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