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此人見證武學巔峰,他一心向武,卻在34歲隱退江湖,一生不收徒

由 司空梓瑤 釋出於 體育


他是形意拳最後的代表人物,卻在壯年退隱江湖;多少人慕名前來向他拜師求藝但他卻一人未收;他是家境顯赫的官宦之子,卻成為了中華武學高峰期的最後一位見證者,他就是江湖上人稱二先生的武術宗師——李仲軒。
上世紀八十年代,李小龍的名字響遍了整個美利堅合眾國,他踢碎東亞病夫招牌的經典動作讓西方觀眾大呼帥氣之餘也對中國功夫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李小龍逝世後,成龍等香港武打明星用中國功夫立起了招牌,透過影視作品的傳播和武術文化的推動,讓世界對中國有了不同的認識。但我們今日所見的武術已漸成表演專案,曾經各派林立的江湖也消散在歷史的長河中,中華武術早已不復當年盛況,我們對武術的嚮往在武俠小說中得以揮灑激盪。

但我們仍有幸能從武學鉅作《逝去的武林》中領略大師們當年的風采,而這本書的作者就是被譽為武學最後高峰期的見證者的李仲軒老先生口述出版的。
1911年,大清宣統帝溥儀宣佈退位,中國歷史上最後一個封建王朝滅亡。當時國家動盪,民族危機,中國有志之士都致力於擺脫東亞病夫的恥辱,孫中山、馮玉祥等政界領袖開始提倡武風,希望能以武強國。一時間武林人士紛紛響應,中華武學達到了一個高峰期,其中形意拳一門因門檻低,實戰快備受人們的青睞,一時風光無限。
形意拳是中國的傳統拳法之一,現在廣為流傳的形意拳是李洛能大師根據前人留下的記錄改編而成。
當時形意拳一派有三位大師,唐維祿、尚雲祥和薛顛,此三人是民國武林的巔峰人物,這三位大師的地位之高比我們今天看電影中的葉問或黃飛鴻等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而最令世人津津樂道的,則是唐維祿、尚雲祥和薛顛三人有一個共同的徒弟——李仲軒。

李仲軒,武林名號“二先生”,其父系和母系均為京津地區的官宦大家族,父母本想讓他延續家族榮光,但李仲軒對讀書做官並沒有什麼興趣,反而自小熱愛武術,甚至達到了痴狂的地步。當時武林中有一規矩:“武林人士不得有官職在身”。痴迷武術的李仲軒不顧父母安排,毫不猶豫地放棄了入仕的機會,拜在唐維祿門下,跟隨大師研習形意拳。
當時武術界切磋之風盛行,不少武林高手都透過切磋交流來增進武藝。當時最為人們熱議的話題便是修習形意拳的薛顛與同門師兄傅劍秋的比武。
年少輕狂是不少年輕小夥都會犯的錯誤,被譽為少年天才的李仲軒聽聞自己的師叔薛顛和人比武切磋的事後,心中熱血澎湃,對自己的這位師叔產生了濃烈的好奇心,他甚至覺得自己此時的功力已經是高超無比,不禁有些飄飄然。俗話說,初生牛犢不怕虎,年輕氣盛的李仲軒竟請求師父唐維祿帶自己去拜訪薛顛,並要求與其切磋比試。

唐維祿聽了之後大發雷霆,怒斥李仲軒不知天高地厚,憑他現在三腳貓的功夫竟然敢說出跟薛顛這樣大師級的武者切磋的話,做事說話之前不掂量一下自己有幾斤幾兩,對他的心高氣傲感到十分不滿。李仲軒被大罵一通之後羞愧不已,也意識到自己水平尚低,還不夠格去與人切磋。
於是一改之前的驕縱之氣,日夜勤學苦練,唐維祿看在眼裡,心裡欣慰不已,感慨孺子可教。幾年後,李仲軒依然不忘當初對薛顛的嚮往,向師父唐維祿請求能夠再跟隨薛顛大師進一步修習。唐維祿見他心意已決,深知自己已將畢生所學傾囊相授,如今他仍有向學之心,也不願耽誤他,於是就將他引薦給了薛顛。
薛顛為人低調隨和,絲毫不端長輩架子,雖然這樣的長輩很受小輩喜愛,但卻助長了他們的頑劣行徑。也正是因此,李仲軒再一次犯了驕傲自滿的錯誤,彼時的他已師承兩位大師,水平較之大多數師兄弟也數一數二,放眼望去同輩之間竟無一人能與之匹敵,他甚至覺得自己的造詣已與師父不相上下,不禁有些恃才傲物。

當年還有一位大師名叫尚雲祥,他早已聽說過李仲軒少年英才,深感欣慰,今日卻見這後生如此驕縱,痛惜之餘也頗多不滿,於是便與李仲軒比試一番,意料之中,李仲軒落敗。
李仲軒經此一敗發現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對自己之前的行為深感羞愧,雖然驕縱任性,但他確實真心喜歡武術,於是他又向尚雲祥請求拜師學藝。但尚雲祥與李仲軒歲數相差極大,尚雲祥的弟子的輩分很高,且武林之中極重規矩,二人本不能成為師徒,尚雲祥反覆斟酌下,要求李仲軒在自己死後不再收徒,才答應收下他。尚雲祥死後,李仲軒也信守承諾,不論何人前來,他都一律回絕,直到去世。
師父去世後,李仲軒便退隱江湖。此時的他不過才34歲。雖然退隱。但他依然熱愛武術,因為師傅的交代,他一身的武藝不能傳授他人,於是他另闢蹊徑,著書立說,把他心中的武林用文字描述出來。晚年的他嘔心瀝血寫出了《逝去的武林》一書,向世人揭開中華功夫的神秘面紗。

從《逝去的武林》中,可以窺測到傳統中華武術的神奇與厲害,而且這本書立意很高,向世界傳播了中國武俠的俠義精神,這本書一經出版就在海內外武術界引起了巨大反響。
他的一生不求功名利祿,不愛腰纏萬貫,只一心向武。他的所作所為傳遞了中國武人的最高風範,他晚年致力於推廣武術,讓更多人知道武術的魅力,因為他依然記得當年高手如雲的武林,即使他是中華武術高峰期最後的見證者。
文/羽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