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撲12月01日訊 瑞典球星伊布今天接受了義大利《晚郵報》的長篇專訪,他談到了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新書,球場趣事等等,內容非常豐富。
茲拉坦-伊布拉希莫維奇,在你思考的時候,腦內使用的是什麼語言?
不一定。如果是在球場上,永遠都不可能是瑞典語,因為瑞典語太友善了,在場上踢球你得髒一點,所以我會用斯拉夫語思考,有時候也用英語和義大利語。但在家裡的時候就要用瑞典語了,回家之後要脫掉鞋,穿上襪子,我們家裡沒有保姆,有定期的清潔阿姨,但剩下事情都要自己做。
但你覺得自己是瑞典人嗎?
我是瑞典人,但我同樣也是混血,我媽媽是克羅埃西亞人+天主教徒,我爸爸是波斯尼亞人+穆斯林,而我的職業生涯大部分時間都在義大利度過…
你信仰上帝嗎?
不信,我只相信自己。
你小時候是啥樣的?
我一直都是個飽受苦難的孩子,我剛出生的時候,護士沒抱住我,從一米高的地方摔在了地上… 我的一生都在受苦,在學校裡我就跟其他孩子不一樣,別人都是金髮、碧眼、薄鼻子,就我是棕頭髮大鼻子,我跟他們說著不同的話,做著不同的事,我同學的父母發起請願要把我踢出校隊,從小我就被人討厭,所以我一開始的反應也很糟糕。
所以你極具攻擊性…
並且把自己隔離了起來,但隨後我學會了將痛苦甚至仇恨轉化為力量,這成為了我的汽油。如果我感到開心,我就能踢得很棒,如果我感到生氣、受傷、疼痛,我踢得反而更好了。如果一座球場都是愛我的人,我會動力十足,如果球場裡都是恨我的,那我就更猛了。
人們對著你狂喊吉普賽人……
上一次就發生在羅馬,我在進球后慶祝,五萬多名球迷罵我是吉普賽人,裁判給了我一張黃牌。
你覺得義大利是種族主義氾濫的地方嗎?
種族主義無處不在,瑞典也有。
你跟女孩們相處得怎麼樣?
我很害羞,第一次約會前,我曾在紙上寫下了自己想說的所有話,如果女孩開始談論別的話題,我就會問她自己事先準備的問題,那對我來說是一段痛苦的往事,我做任何事情都比同齡人晚熟。
第一次發生在幾歲?
17歲,因為我直到17歲才第一次離開了馬爾默貧民窟,去了市中心,知道那時我才見識到想象中的瑞典人是什麼樣,金髮碧眼又自由,而在貧民窟裡,女孩們都留著短髮,戴著面紗。
如今你跟同一個女人在一起二十年了,那就是海倫娜,秘訣是什麼?
是耐心,還有她給我的帶來的平衡,海倫娜比我大十歲,她一直都比較成熟,再就是馬克西米利安和文森特。(兩個孩子)
職業生涯中為你帶來最大幸福感的進球數什麼?
是在國家隊對陣英格蘭的比賽中,差不多三十米開外的倒鉤進球,因為英國人一直瞧不起我,他們說我面對他們從來進不了球。
說起這個,當年你在巴黎效力的時候,也說法國是一個垃圾國家
瑪麗娜-勒龐(法國政客)還說要把我逐出境外呢,第二天我有點擔心走在街上人們的反應,結果法國人對我熱烈歡迎:“伊布,你說的對,這真是個垃圾國家。”
對你來說,對陣英格蘭的進球更高興,還是馬克西米利安和文森特的出生更開心?
這根本沒有可比性,孩子出生是你身上可能發生的最重要的事情了,這來自你的生活。我還記得馬克西剛出生時,我接過他,放在胸前… 我還記得文森特在斯德哥爾摩的時候對我說:“爸爸,我想你了”,當時我就感到一陣刺痛,幾乎想要放棄一切,甚至放棄米蘭,回到孩子們的身邊。
聽說你的孩子們討厭足球,這是真的嗎?
我過去經常帶他們去踢球,結果一個兒子在哭,一個抬頭觀察小鳥…… 現在他倆都踢球,他們會用母親的名字席格去各隊試訓,還真的被看中了,馬克西已經決定用回伊布拉希莫維奇這個名字,文森特還沒決定。
你對南斯拉夫的戰爭還有啥記憶嗎?
我的父親非常痛苦,每天都有他認識的人去世的訊息,他努力幫助難民,同時試圖保護我的安全。父親總是想要保護我,當時他的姐姐在瑞典去世了,他也不讓我去停屍房,後來我還是親眼見證了我的兄弟Sapko死於白血病,他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在我面前停止了呼吸。我們用穆斯林儀式將他埋葬了,父親沒有掉一滴眼淚,第二天他獨自去了墓地,從早哭到晚,只有他一個人。
在你的新書《Adrenalina》中,你描述了自己在商場偷東西被抓住的故事…
我的隊友們總是穿著名牌服裝,我穿的是運動服,我還沒有襪子,只有運動球襪,隊友們取笑我,我就想扳回一分。結果那次被抓住了,我當時和一個黑人朋友一起去偷的,店裡給朋友的父親打了電話,但是聯絡不到我家人。
後來他們給我家寫了一封信,我每天都去檢查郵箱,最終在家人發現之前把信拿走撕掉了,否則你們現在就聽不到這個故事了,我的父親對紀律要求非常嚴格。
你跟過去改變了很多…
我跟女孩交往不多,除了因為害羞,再就是我因為愛上了自己,我在球場上總是追求雜耍動作,因為我比所有瑞典人加起來都自大。我是來到義大利之後才有所改變的,我跟海倫娜說,來試試吧,到都靈來,也許真的能成功呢,最終也確實成功了。
以上為專訪第一部分,主要講述了伊布的成長經歷,如何形成了目前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