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影视剧《雍正王朝》的演绎中,流浪乞丐出身的李卫,自11岁便跟随皇四子胤禛,服侍潜邸;皇四子胤禛成功升级为雍正皇帝以后,李卫的仕途生涯开始飞跃,从布政使到巡抚,再到两江总督,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了雍正皇帝的恩宠之甚。雍正朝晚期的李卫,基本相当于两江地区的土皇帝;返回京城,敢越过上书房大臣,直闯刑部大狱,公然违抗圣旨,私刑钦犯曾静。
毫不夸张的说,《雍正王朝》中的李卫,凭借着雍正皇帝的信任和恩宠,实权在握、影响巨大,绝对属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霸道所在。作为历史剧的经典之作,除了因剧情发展需要而错误演绎了李卫的出身和潜邸经历以外,对于李卫权势上的嚣张和所受雍正皇帝的恩宠程度,还是进行了较为真实的还原。
雍正六年,因治理玉环岛举措得当,雍正皇帝在李卫上呈的奏折中,如此动情的批复:
好事,好事,此等览而不嘉悦者,除非呆皇帝也。好的,好的,如此方不愧封疆之任。
数月以后,雍正皇帝再次公开赞许李卫:
时天下督抚,朕于心关切者,鄂尔泰、田文镜、李卫三人耳。
也就是说,历史上的李卫虽然并非出自雍正皇帝潜邸,只是一个“捐官”出身,以从五品虚职员外郎作为仕途起点的微末小吏,但经过自己的努力和雍正皇帝的特殊恩宠,也实实在在的成为了雍正皇帝的“三大宠臣”之一,权势之大、地位之高,可想而知。
浙江总督任上,李卫已经权势滔天
雍正元年,经怡亲王胤祥举荐,再加上雍正皇帝之前对其的了解,急切需要培植自身政治势力的雍正皇帝,破格提拔时为正五品户部郎中的李卫,为正四品云南盐驿道。久在户部任职的李卫,在盐驿道任上政绩卓著,深得雍正皇帝嘉许。雍正二年,李卫从正五品直升从二品浙江布政使,成为大权在握的省部级副职官员。
由布政使开始,李卫开始了一段新的仕途旅程,几乎每年一升迁,逐步向封疆大吏靠拢。雍正三年,李卫升任浙江巡抚;雍正四年,兼任两浙盐运使,成为省长兼领大型央管企业一把手;雍正五年,李卫升任浙江总督,监管巡抚事,成为浙江一省绝对的“土皇帝”。雍正六年,李卫再行监管两江海塘、缉盗事宜。
也就是说,于地方任职时期,李卫虽为浙江一省最高行政领导,但其同时监管两江地区的盐政、缉盗、海塘等具体事宜,不受两江总督管辖,大权在握,权势滔天。也正是在这一时期,李卫的特殊才能得到了雍正皇帝的充分认可,将其视为心腹宠臣,予以绝对信任和倚重。
李卫于乾隆三年病逝后,乾隆皇帝曾经如此评价李卫在这一时期的巨大成就:才猷干练,实心办事。封疆累任,宣力多年,勇往直前,无所瞻顾。在如此重要的两江地区,李卫能得两代帝王如此认可的嘉许,可见其权势滔天也是具体才干之下的必然结果。
直隶总督任上,李卫的权势更进一层
雍正七年,李卫被晋升兵部尚书,权势更进一层;虽然在兵部尚书任上,李卫因母亲去世而守孝三年,但雍正皇帝依然没有忘记对其的恩宠,在其守孝期间依然赐加太子少傅荣誉官衔,以示慰问。
守孝期满,雍正皇帝立即命李卫暂代刑部尚书一职,不久转任直隶总督,成为畿辅重地的最高行政长官。注意李卫所任直隶总督的特殊性——命提督以下并受节制,也就是说,李卫已然成为执掌直隶军务、政务并监管河道和巡抚事的最高行政长官。就连在直隶省设置的八旗驻防军队最高长官——两位正二品的副都统,也要排在李卫的直隶总督之下。
雍正十一年,时任九门提督鄂尔奇“坏法营私,紊制扰民”,被李卫掌握罪证以后,一封奏折,直接递到了雍正皇帝的面前。鄂尔奇,时任保和殿大学士,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内阁首辅——鄂尔泰的亲弟弟。鄂尔泰,乃系被乾隆皇帝评价为“田文镜不及李卫,李卫又不及鄂尔泰”的雍正帝“三大宠臣”之首。对于这样一个自身权势巨大,背景更为强大的勋贵子弟,李卫依然不惯着,照怼不误,足见其权势之甚。
《清史稿·列传八十一》记载了雍正皇帝对这件事的处理结果:上以鄂尔奇为鄂尔泰弟,曲宥之;赏卫,命议叙。也就是说,鉴于鄂尔泰的内阁首辅位置,雍正皇帝虽然宽宥了鄂尔奇,但仍给予了李卫“交部核议,给予加级、记录在案”的奖励。
乾隆年间,李卫几乎无人能制约
雍正皇帝去世后,乾隆皇帝对于“才猷干练,实心办事”的李卫依然予以了信任和重用。乾隆元年,乾隆皇帝命时任直隶总督的李卫,兼管直隶总河,裁营田观察使,职权范围进一步扩大。
失去了雍正皇帝的庇佑,李卫不畏权贵,怼天怼地怼空气的霸道气势,反倒更胜。乾隆二年,李卫盯上了诚亲王府护卫,一直怼到没脾气而被乾隆皇帝亲赐四团龙补服。根据《养吉斋从录》的记载,清代皇子、亲王、郡王、亲王世子,才能用四团龙补服;臣子尤其是汉臣能够赏穿四团龙补服,都是“特恩”赐予,足见乾隆皇帝对李卫的认可程度。
乾隆三年,几乎无人能制约的李卫,又盯上了时任河道总督的朱藻,弹劾之。有一次弹劾成功后,李卫几乎成为了朝廷上下、地方督抚眼中的“包青天”,见之退避三舍、闻之浑身发抖。
乾隆三年十月,因病去世的李卫再一次展现了嚣张、霸道的程度,乾隆皇帝下令:除该省官员,照属员之礼奠送外。其经过地方文武官员,在二十里以内者,俱差人护送照看出境。为官一任,能霸道如此,夫复何求!
后记
历史上的李卫虽然在雍正、乾隆两代帝王的特殊恩宠下,逐渐走向人生巅峰,拥有了无人能及的滔天权势,但实际上这份霸道有着其具体才干,一心为民的底气支撑。据《雍正朝汉文朱批奏折汇编》的记载,李卫调离浙江的时候,“老幼百姓拥挤道旁,目击人情正切”;直隶总督任上,返回浙江视察海塘工程的时候,浙江百姓以为李卫重回浙江任官,竟然出现了“额手相迎者,蜂拥蚁屯,绵延数十里、欢声应天”的感人场面。
对于勤政、务实的雍正皇帝而言,此等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能臣干吏,能实现仕途的飞速升迁、拥有滔天权势,也属必然结果。
参考文献:《清实录》、《清史稿》、《养吉斋从录》、《雍正朝汉文朱批奏折汇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