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欧国家通过大航海运动,把美洲变成了自己的殖民地,从而聚敛了巨额的财富,同时也激发了对科学技术的需求,使欧洲快速超越其他地区,成为先进文明的代表。
当俄国摆脱蒙古人的统治,开始睁眼看向西方时,才发现这个世界留给自己的地盘已经不多了。俄国一开始连个出海口都没有,是个纯粹的内陆国。
彼得一世好不容易从瑞典手里抢到圣彼得堡,却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波罗的海是个近乎封闭的小海域,没有其他国家的许可,俄国军舰连家门口都出不去,更不用提与西欧国家进行海上竞争了。
于是,俄国人转而向东,逆着蒙古人当年征服的路线,去东方开辟新的土地。从本质上说,俄国人东扩与西欧人在美洲的殖民没有什么区别,都是驱赶、奴役、屠杀当地民族,最终把那里变成自己的土地。
俄国人用军功激励哥萨克,让他们前仆后继地发动东征。凭着越来越先进的火枪和火炮,哥萨克征服了大大小小的东方民族,使俄国的版图扩大到惊人的地步。
俄国人采用的策略是,哥萨克每到一地,先在交通方便的位置上修筑城堡,然后向周围的各族百姓收税,接下来是扩大驻军、设立政府法院等机构,完成政权的建立。
如果遇到反抗,就野蛮镇压,有时甚至不惜杀光所有的当地人,空出来的土地再交给移民耕种。征服一些较大民族的时候,俄国人也常常先在周围安置大批移民,等到移民数量足够多时,再从中征兵和征粮,为下一步的侵略行动提供保障。
征服哈萨克人时,俄国也使用了这种办法。为了鼓励移民到哈萨克草原的边缘地带拓殖,俄国甚至向全欧洲发出了邀请,无偿向移民提供土地,还有免税等优惠条件,结果使上百万德意志人移民到俄国的伏尔加河畔。
当哈萨克人发现俄国在自己身边建立起牢固的桥头堡时,已经来不及了。哥萨克吃着德意志人种的粮食,骑着德意志人养的马,席卷了整个哈萨克草原。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德意志移民生活的土地上,原先是有另外一个民族的,他们是土尔扈特人。土尔扈特人不堪忍受俄国的残酷统治,毅然举族迁往中国的故乡,他们是蒙古人后裔,最早生活在蒙古高原的西部。
经过数千里的行程,摆脱俄国军队的重重截杀,土尔扈特人损失三分之二的人口和牲畜后,终于回到中国。乾隆皇帝对他们的东归表示热烈地欢迎,并专门划出一片草场,供土尔扈特人生活放牧。
相比俄国,清朝对边疆的统治非常宽松,只要各民族向朝廷称臣,便不随便干涉他们的生活和内部秩序。收取的贡品基本上是象征的,朝廷却经常回赐给他们更多的礼物。
因此,在俄国侵占中国边疆时,很多少数民族都心向中国,不愿意接受俄国的统治。无奈的是,清朝对边疆事务很不上心,一是其统治重心始终在关内;二是当时交通条件的简陋,限制了清朝维护边疆安全的积极性。
貌似平等的《尼布楚条约》没能把清朝惊醒,直到鸦片战争后,俄国在外东北和外西北两个方向加紧侵略,吞并了上百万平方公里国土,这才使清廷梦中清醒,决定移民固边,把边疆的国土切实掌握在手里。
清朝放开了对东北的限制,允许汉民迁移进去。在新疆安排驻军屯田,给退伍军人分发土地,让他们及家属世代居住下去。同样以无偿分配土地和农具等优惠措施,鼓励内地各族移民迁往边疆。
总的说来,清朝的移民政策是较为温和的。一些忠于中国的游牧民族也能得到照顾,划给他们大片土地,让他们在守卫边疆的同时,又能得到充足的生活和生产资料。在数十年的努力下,中国的边疆逐步得到巩固,即使暂时被人侵占,也较为容易谈判或武力夺回。
而俄国人通过野蛮的殖民政策,确实在短时间建立起一个庞大的帝国,但这个帝国同时也是各民族的监狱,民族矛盾十分尖锐,俄罗斯人凌驾于其他民族之上,民族融合的速度非常缓慢。
苏联继承俄国后,虽然一直在强调民族平等,但几百年的积怨很难一下子消除。苏联的解体恰恰就是各民族要求独立引发的。也许在俄国开始扩张的那一天,这个帝国的解体便已经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