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轩

宋朝男人戴花的风尚流行于各个人群,但还是有人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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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水浒》读到那“生来爱戴一枝花”的蔡庆的故事总觉得怪怪的,而且他和他兄长蔡福,哥俩干的就是专用刀抹人脖子的刽子手的活,头插一枝花,岂不滑稽?

我们是太不了解古人的习俗了。原来宋时的风俗,贵族、庶民都喜欢戴花。宋史·舆服志》“幞头簪花,谓之簪戴,中兴郊祀明堂,礼毕回銮,臣僚及扈从并簪花,恭谢日亦如之。”

原来彼时逢着庆礼典仪,人人都要戴花,而且插在规定的位置幞头上,竟然还有个十分雅致的名称:簪戴。

宋人王辟之《渑水燕谈录》、蔡绦《铁围山丛谈》等笔记都有记皇上亲赐权臣“光荣花”的故事记载。

如宋真宗赵恒曾宴群臣于宜春殿,准备了百余盘牡丹。其中有十余朵是千叶牡丹。让内侍亲自为一些有功之臣戴上,而其他人则取花自戴,如自助餐一般。被赐千叶牡丹者,令群臣艳羡不止,而受花者以之为无上荣光。(见《渑水燕谈录》)

《铁围山丛谈》则记载皇上生辰大宴、外国使节来朝、春秋二宴、上元节游春等不同宴庆活动,必用不同的花赏赐臣僚,且按班品高下,所赏花朵数也有区别。簪戴是特别为宋朝君臣看重的一件大事。

宋徽宗每出游回宫也必“御裹小帽,簪花乘马”。

实际上《水浒》中戴花的男性多了去了。小霸王周通去桃花村入赘,也是帽儿光光,头戴鲜花。

阮小五出场时“斜戴着一顶破头巾,鬓边插朵石榴花”。瞧他破帽遮颜,还是不忘鬓边插花。

病关索杨雄也是“鬓边爱插翠芙蓉”。第72回柴进、燕青在东京御街上逛荡,也是头插鲜花。那小说回目就是《柴进簪花入禁苑》。且他们逛街所见也是“往来锦衣花帽之人,纷纷济济”。

这些纯爷们竟全是花之拥趸。

人说男性簪花始于唐,实不确,晋之陶渊明即簪过花。我们流行歌曲“大雁飞过,菊花插满头”唱的就是这位陶令。到唐代男性簪花已渐多。而至宋趋盛。苏东坡、黄庭坚的诗词中时有关于簪花的篇章。

陆游在《临安春雨初霁》中唱出“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谁说他不正盼着雨过天晴簪一朵杏花去漫步长街?

男性簪花之习至明清尚未衰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