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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8月,为了挽救华北危局,刚刚由红军改编成的八路军东渡黄河,挺进山西抗日前线。10月,陈赓率领隶属于129师的386旅进入山西。10月21日,陈赓率772团夜袭井径长生口,救出了被围的国民党军曾万钟第3军和武士敏第169师。22日至28日,两次在七里村伏击日军,成为129师出征以来继陈锡联奇袭阳明堡机场胜利后的又一重大胜利。
接下来,陈赓又妙笔生花,在神头岭作下了千古传诵的经典之作。
1938年2月中旬,日军3万余向晋南、晋西发动进攻。为钳制向晋南进攻的日军,分散活动的129师各主力团适当集中,向正太路东段井径的敌人进击。
3月,129师决定在邯(郸)长(治)线上吸敌打援。
邯长公路是晋东南到晋西南的交通要道,横贯太行山脉。日军在沿途各县均有设防:涉县108师400余人,黎城有骑兵1000余人,系108师团的重要兵站基地;潞城为108及16师团2000余人。
日军作战有个习惯,就是一处受袭,他处必定出援。据此,129师决定由769团强攻黎城,由386旅将潞城出援之敌于运动中歼灭。
陈赓旅长接受任务后,一直在思考设伏战场的选址问题。3月14日下午,作战股长周希汉报告,日军在潞城的兵力增至3000多人。陈赓听完后,觉得敌人兵力众多,要是没选好伏击地,就更难打。
3月15日,陈赓召集386旅团以上干部开会,讨论和选定伏击战场。通过分析资料、情况和地图,很快大家看中了神头岭这个地方,觉得再也没有比这更理想的伏击地了。
陈赓问有谁到过神头岭时,大家都沉默了。于是陈赓带领大家前往神头岭看完地形再做定夺。
到了神头岭,大家才发现实际地形和地图上的相差太远。
公路在光秃秃的山梁上通过,根本不在深沟里;山梁的宽度不过一二百米;公路两边也没有险峻可言,只是比公路稍微高些,而且没有什么隐蔽物。紧贴着路边,有国军残留的工事。山梁北侧是一条大山沟,沟对面是申家山。山梁西部是神头村,有10来户人家。
大家都感到意外和失望。这样的地形对部队隐蔽和展开都不利;北面的深沟,也不便于预备队运动,还可能使自己陷于绝境。
回到旅部继续开会讨论。最后陈赓居然决定设伏点就在神头岭!
指挥员们纷纷感到惊诧。陈赓解释:正因为地形不险要,敌人必然会麻痹,而且那些工事离公路很近,敌人难以料到。如果把部队隐蔽在工事里,敌人是很难发现的。山梁狭窄,不便于我军展开,但敌人展开更难。独木桥上打架,勇者必胜!就在这儿打!
作战计划很快得到了129师师部的批准。当晚,一切依计而行。
就在386旅设伏的同时,强袭黎城的战斗打响了。
3月16日拂晓,驻黎城的日军108师团顶不住769团强大的进攻,师团长崎良给驻潞城的108师团的世尾和16师团的林清发去急电求援,电报中特别提到要提防386旅在神头岭伏击。
可是心高气傲的世尾和林清根本不把崎良的警示放在眼里。他们率领1500余日军,趾高气扬地向黎城进发了。
3月16日,日军到了神头村后,却突然停了下来。派出20余人的骑兵搜索分队,沿着一条放羊小道,径直朝772团1营的阵地走过来。眼看马蹄就要踩到战士们头上了,大家紧张得不敢呼吸,一旦被发现,计划就要泡汤了。
然而日军注意力放在远处对面的申家山,对脚下那些见惯了的工事却视若无物。看到申家山没动静后,日军大队人马继续前进。
一切都在陈赓的意料中。
骄横的日军满以为这样的大队行动,八路根本不敢来碰,竟大摇大摆,唱着军歌踏入了386旅的伏击圈。9时半,日军的后卫也踏入了772团的伏击圈。
机不可失,陈赓一声令下,386旅3个团从三面向敌突然发动猛烈的进攻,刹那间,枪声、手榴弹的爆炸声和八路军的喊杀声混成一片。
日军凭其武士道精神,仍作困兽之斗。有的滚进水沟,有的趴在死马、死人后边向我射击,也有的端起刺刀与八路军肉搏。
西逃神头村的300余人还占据了房屋及窑洞固守待援。如果让敌人在村窑里站住脚,将造成对我极为不利的形势!作战股长周希汉赶紧命令战士们往村里冲。
忽然,神头村枪声大作,村中的日军像一窝蜂似的被赶了出来。原来,是从申家山下来的陈赓看到情势危急,马上派出了能打硬仗的772团7连1排,要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把村子拿回来”。
20余人的1排在排长带领下,一个猛冲,只以伤亡5人为代价,把数百日军赶出了村庄并击毙数十人。双方在村口展开了激烈的拉锯战。
激战中,陈赓出现在神头村,他挥着手杖(陈赓腿负过伤,有点拐),大声指挥作战。
突然,一颗炮弹在附近爆炸,强烈的气浪把陈赓的手杖冲出老远。警卫员担心得大喊,陈赓却要他去告诉战士们:决不能让敌人再占去一间房子或一个窑洞!
陈赓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出现,极大地鼓舞了士气。经过2个小时的激战,终于全歼了这股逃敌。
神头岭一战,386旅仅以伤亡240余人的代价即换取了歼敌1500余人、毙伤和缴获骡马600余匹、缴获长短枪800余支的辉煌胜利,成为伏击战的经典之笔。
(参考文献:周希汉中将《神头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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