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战高考的日子

备战高考的日子

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今年的高考延迟到了7月。这与我当年参加高考的时间很接近,引起了我对当年高考情况的一些回忆。

1961年9月1日开学后没几天,高三年级就进行了文理分班。我因为早就对新闻和法律感兴趣,所以毫不犹豫就报了文科班。也就在那一刻,我告诉自己:从今天起,正式进入了备战高考模式。

说进入备战模式,可当时气氛远没有那么浓厚。高三还有一年的学业要完成,总不能只复习,不学习新的知识。虽然是文科,但数理化不学不行,会影响毕业。不能毕业,何谈高考?再说了,高中三年的知识,如果仅仅学了两年的,岂不是严重缩水?含金量也会降低,我绝不能这么做。因此,高三的第一学期,我仍以当下课程的学习为主。虽然选择了文科,但对数理化并没有放松,只是在闲暇时间,我会反复考虑高考复习计划。到了当年年底,这个复习计划已经成形,就待执行了。

那年,高三课程到4月底陆续结束,并举行了毕业考试。我的高考复习计划早在年初已经开始执行。除了政治之外,其他各科以课本为主,拒绝任何复习提纲和参考书。对各科按照不同情况进行分类,有针对性地安排复习时间。在原有复习的基础上,从5月份开始,一个月为一个阶段,共两个月时间。7月20日高考,复习时间安排到了7月16日。7月份的半个月,对各科从头至尾再来一次重点复习,主要抓薄弱环节的强化工作。

在整个复习过程中,我始终坚持作息时间与全校其他班级同步,不“开夜车”、不延时,听铃声就寝和起床,星期天继续在教室复习。我们班教室位于校园的东北角,独立在一个平台之上,没有相邻的教室,外边有一座假山和一些树木,环境安静清幽,很适合看书学习。我平时总是搬上一把椅子,带上需要复习的书本等,到假山下一坐就是半天,无人打搅,精力集中,效率颇高。在两个半月的复习时间里,除了下雨,我几乎没离开过这一方小小乐土。经过这样反反复复地复习,当时大部分课程真的快到了倒背如流的地步。我信心满满,就等着上“战场”了。

可能大家已经注意到,我的复习计划在高考前的三天时间完全处于空白状态,没有任何学习计划。这是我有意安排的,而且这个计划在高三第一学期就定下了,始终未作变动。这三天的休息是对自己高三一年来辛苦付出的犒劳。决不再翻书本,而是去游览周围的景点,给自己放个假,让自己精力充沛,轻松愉快地走进高考考场。

说起当年高考往事,跟今天真是不可同日而语。那个时候,全国高校数量少,规模又小,最大的大学在校生也不过八千人。这且不说,当年全国正处在三年经济困难时期,有的大学完全停止招生,有的部分停止招生。事后才知道,我们高考那年,全国一共只招生11万人。面临这样的局面,高考学子的升学竞争激烈程度也就可想而知了。要想给自己打开一条通向大学的通途,那就全凭自己的付出和运气了。

其实,难的不仅仅是高考本身,填报志愿也不轻松。我们7月下旬高考,填报志愿的时间却在转年2月。大学招生人数少,招收文科生的就更少。我原本打算选新闻专业,但全国高校中,只有人大和上海复旦有新闻系,怎奈当年人大新闻系不招生。这样,报考新闻系的计划就“泡汤”了。我排在新闻之后的志愿是法律系,北大和人大都设有法律系,可惜的是,人大法律系不招生。另外,北京还有个政法学院,但其属于一般院校,外地政法院校又不对北京招生。这样重点院校只能报北大一个志愿,一般院校只能报北京政法学院一个志愿,其他的志愿只能由别的专业来凑,因此符合心意的很少,选来选去,总觉得不满意。结果两类志愿,一共只填了十个,其余五个只能空缺了。

如今,每年的高考都是社会关注的热点,考生更是受到家长、学校和社会各界的呵护与关爱。与此相比,我们那时就粗放多了。高考那几天,如果家里没有参加高考的孩子,恐怕根本没人知道。那年高考日期是7月20日、21日、22日三天,烈日炎炎,酷热难耐。我们住校生和平日一样,在校吃住,并未享受什么特殊照顾,却照样吃得香、睡得熟。高考也一样交出了令人满意的答卷。

我们那时候高考,一旦考完,唯一的事情就是等待通知书,所以考完试我就回乡下老家了。我现在已经记不清我的录取通知书为什么会直接寄给班主任詹之娥。只记得,詹老师接到我的通知书后,通知到我父亲的工作单位,父亲再告诉了我。之后,我到詹老师家里取回了通知书。我被录取了,但不是第一志愿北京大学。当时高考不公布成绩,更不允许查分,我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了哪儿。结果是:北京大学拒绝了我,中国人民大学向我敞开了大门,虽然没进入新闻和法律专业,但我依然满心欢喜。

来源:天津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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