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春梅
想去拜访一下阔别40年的母校---原禹城市大程乡“卢庄中学”。这个念头已在心中酝酿很久了,但总是因为这理由、那原因,一直没有付诸行动。三天前的一个清晨,我再也按捺不住思念之情,便叫了辆出租车直奔卢庄中学。
事实上,我的母校早在10 多年前就已整体搬迁到了乡镇驻地。这里早已被夷为了平地,被一片庄稼地取而代之,现已物非人非,找寻不到当年学校的一点蛛丝马迹。
我是以学校北侧那条小河为坐标,沿着当年曾走过无数次的、一条窄窄的小土路走过来的。我边走边观察,时而疾步前行,时而踟蹰不前,并不时地将眼前的景象与记忆中的图像做比较,最后在一片丰收在望的玉米地旁停住了脚步,前后左右打量了一番,才确认这片玉米地,正是母校“卢庄中学”的旧址。
时隔多年,再次走在这条小路上,感觉既熟悉又陌生,脚步自然也放慢了。这条小路有别于今生走过的无数条路,我一步三回头的左顾右盼,感觉自己正在同时走着两条路,一条引我走向学校的旧址,一条引我走进过去的岁月------
我的中学阶段,恰逢“十年动乱”刚刚结束不久,母校的教学条件及生活条件都比较艰苦。充其量全校只有几排透风撒气的砖房,房前有一个不算大的篮球场,房后有一条小河而已。平时还算可以,就是到了冬天,特别是北风吹、雪飘飞的日子,由于教室内没有任何取暖设施,师生们都穿着臃肿的棉衣,还冻得手脚冰凉。大家唯一缓解寒冷的办法就是在课间蹦蹦跳跳,搓搓双手。
可喜可贺的是,当年,师生们对这一切并不以为苦,或者说,就根本不考虑苦。所以,尽管教学条件简陋寒酸,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大家拼搏向上、锐意进取的热情。老师们殚精竭虑的教,同学们废寝忘食地学,那种和谐与默契,至今还常常浮现在我眼前。
我驻足、凝神、打量着这里的一切。遥想当年,母校的教学成绩在全县范围内名列前茅,曾经美名远扬,令人刮目相看。当年,对我们耳提面命的老师们都是风华正茂、才华横溢的教坛精英,他们那各具特色,严谨治学的风采,同学们学业精进,充满友情的班级氛围,那段人间佳话已深深铭刻在了这片土地上。因此,在庄稼及草木之间依然还能感受到那时的余韵!
这里的清晨安静而唯美,薄薄的晨雾给这条小路及田野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虽然这里只剩下了庄稼禾苗及草木竞相生长发出的声音,还有承载着我们喜怒哀乐的小河流水,潺潺地奔向远方。然而在我眼里,这里的小河犹如气势磅礴的大海,囊括了万千意蕴,这里的田野蕴含着一种奋发向上的力量,这里的泥土散发着教育本身特殊的温度!
我在小河边顾望徘徊,视线停留在一排排笔直挺拔的白杨树上。思绪在舞姿婆娑的垂柳上扫描。不知不觉,我的视线被一只蝉蜕吸引住了,它安静地卧在一颗垂柳柔软的枝条上随风飘摇,落寞得像一间空房子。此情此景,让我心中悠然涌上一丝惆怅。沉寂也紧跟脚步,荒凉感寸步不离。我脚步沉重、走走停停,唏嘘不已!
再也不见当年老师们生命的激情与风采,再不见昔日同学们青春的靓丽与振奋,昨日校园里的人声鼎沸早已销声匿迹,那时的故事已全部远遁。
曾几何时,这小河还是我们的纯天然洗刷间,每天清晨,我们在这里洗脸、刷牙。夏日的清晨,小河边总是洋溢着大家无忧无虑的嬉笑打闹声。冬日的清晨,同学们伴着呼呼的北风,来去匆匆的洗刷完毕,浑身发抖地跑回教室。每逢河水结冰时,大家便用砖砸开冰面,洗刷完毕还要在冰面上滑一会冰,热热身再去上课,个个练就了一身独特的“轮滑”技能和耐寒体质。以至于我在后来的工作中,每逢冰天雪地到乡村出诊时,同事们大多都裹上厚厚的棉衣,而我却轻装上阵、说走就走。我想,是当年这段苦涩的经历,却让我受益终生吧。
几十年来,我心中始终怀揣着“怀念”两个字,一个字埋藏在母校的泥土里,一个字种在我心坎上。校园虽不复存在了,当年的老师们大多已作古,但母校培桃育李的声誉长存,老师们那高尚的情操和厚博的才学,将成为一座精神丰碑,永远矗立在我们心中-------
卢庄联中,您的名字已成为一个遥远的故事,让所有在这里度过青春时光的学子们终生梦绕魂牵。
刘春梅,60后,禹城市人民医院退休干部,山东散文学会会员。爱好运动,读书。喜欢用文字叙述所见所闻,抒发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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