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老总在前线指挥战斗,身边一直离不开一个人,那就是解方将军。解方将军从第一次战役到第五次战役,作为志愿军的参谋长,一直伴随在彭老总身边,出谋划策,协助彭老总指挥战斗。
彭老总称赞解方将军为“诸葛亮”,在抗美援朝前线,每次大战前,彭老总总要找他谈一谈。1955年授衔时,解方将军被授予开国少将首位,彭老总对此评价说:“解方要是当少将,我也就能当个中将!”可见彭老总对解方将军的欣赏。
在第四次战役前夕,彭老总不眠不休的指挥战斗,整天都在思考战斗指挥的问题,没有其他消遣。当时,他唯一的乐趣,就是同志司的其他同志下一盘象棋。秘书杨凤安看到彭老总整日操劳,心疼他,自己做主把洪学智副司令叫来,让他同彭老总下一盘棋,让彭老总放松一下心情。
洪学智将军笑着,来到彭老总房间,主动“请战”,对彭老总说:“老总,咱们下一盘棋吧?”彭老总见到洪学智将军来了,紧皱的眉头也舒展了,对洪学智将军说:“下就下,小杨把棋拿出来,我们杀一盘。”
杨凤安把棋盘摆好,两位首长分别在炮弹箱上坐了下来,准备“大战一场”。洪学智将军下棋前,对彭老总说:“老总呀,你可不能悔棋呀。”彭老总笑着说:“就你洪麻子事多,来下棋。”
彭老总先来了个当头炮,洪学智将军跳了马,彭老总接着跳了一个马,洪学智将军把卒子挪了上去。下着下着,两人就“吵”了起来,洪学智将军说:“老总,你怎么悔棋了?”彭老总说:“我没有悔棋啊。”洪学智将军说:“老总,你悔棋还不承认。”两人传来了一阵阵笑声,彭老总也只有下棋时才能这么开心了。
这时一个通信员,来到杨凤安面前,对杨凤安说:“金雄副司令来了,在会客厅等着彭总。”杨凤安来到彭老总身边,小声对彭老总说:“金雄副司令员来了,在会客厅等你呢。”彭老总对洪学智将军说:“洪麻子,你不要动棋,咱们回来接着下。”
彭老总起身,去见金雄副司令去了。金雄副司令见到彭老总,递给彭老总一份《工作记事手册》。金雄说:“彭老总仔细看看,这是敌人的最高机密。”彭老总打开一看,上面全是英文字母,彭老总说:“它们认识我,我可不认识它们。”
彭老总让小杨叫解方将军来,解方将军是正经科班出身,上过军校,通晓几国语言。解方将军来到后,拿起《工作记事手册》,开始翻译起来。解方将军打开第一页,就说:“这是所谓‘联合国军’最近的兵力部署。”
解方将军接着一边看一边翻译,他说:“所谓‘联合国军’一共五个军十六个师,外加三个旅一个团共计二十三万人,准备分三路,在春节期间向北发起进攻。”解方将军还说明了敌人详细出动了多少飞机、大炮、坦克,兵力是如何部署的?彭老总听到这份情报后,大吃一惊,询问金雄副司令:“这份情报怎么来了?这是敌人的最高机密啊!”
金雄副司令回答:“彭老总,这本记事本是人民军女侦察员金玉姬获得的。她本是平壤大学的英语系学生,所谓‘联合国军’发动入侵后,她参加了人民军,在情报部门工作。她在一次化装侦察的时候,遇到了所谓‘联合国军’第八集团军参谋长艾伦少将,艾伦的吉普车抛锚了。金玉姬假装稀罕罐头,艾伦欺负她是个“农村姑娘”,把她带到营帐中。金玉姬灌了艾伦许多酒,把他灌醉了,把这份手册给拿了出来,逃出了敌人营地。”
彭老总听完这个侦察故事,感叹道:“这个姑娘是一位英雄啊,太了不起了,人民军应该给她记功。”彭老总听到,人民军已经把金玉姬的事迹汇报上去后,还连连点头赞许。这份情报真是太重要了,在彭老总的预料中,我军取得了前三次战役的胜利,敌人损失惨重,不会如此快发动下一次进攻。
没想到敌人补充的很快,快速调整过来,妄图再次发起进犯。彭老总对解方将军说:“解方,你联合作战情报几个部门,好好研究一下这份情报,结合我们制定的计划,看哪里需要修改一下?”
解方将军拿着艾伦的手册,把杨迪叫来,对他说:“你去把崔醒农叫来,你们一块到我这里来。”这时的志愿军司令部,已经前移到金化以北的大山沟里,这里树木较多,可以掩护志愿军司令部,防止敌人飞机发现志司的位置。
雪花飘飘洒洒,这时志愿军西线总指挥韩先楚将军,已经出发去往西线。前几次战役,韩先楚将军一直在前线指挥几个军,很少有时间呆在司令部。韩先楚将军带着侦察处长,冒着大雪,往西线前线赶去。
韩先楚将军走到了半路,却越琢磨越不对,认为彭老总这次兵力部署有“问题”。到了半路,韩先楚将军疑惑越来越大,折返回志愿军司令部。这时所谓“联合国军”西线有十万多兵力,还有空军、海军支援,攻击力很强。
而我军在西线只有第三十八军、五十军和人民军一个军团,敌强我弱呀。韩先楚将军认为,如果西线只有这些兵力,情况会很快恶化。韩先楚将军作为百战名将,发现了问题,自然要向彭老总讲明。
他返回志愿军司令部后,找到了彭老总,对彭老总说:“彭总,我想不明白,这样部署不对呀!”彭老总一听,问道:“怎么不对了。”韩先楚将军说:“西线是敌人进攻的重点,李奇微在西线布置了十万兵力,我们西线的部队太少了。西线一旦挡不住敌人,对邓华方向也有影响,会影响全局的。”
这时敌人中线只有五万兵力,邓华将军麾下则有四个军,是敌人的四倍多。韩先楚将军向彭老总提出:“把邓华麾下的四个军,调给我一个,我一定把敌人牢牢挡住。”彭老总摇了摇头说:“不行。”
韩先楚将军更加疑惑了,彭老总解释道:“这是我布置的一道险棋,李奇微以为我军主力在西线,而西线我干脆放较少的兵力。反而在中线布置更多的兵力,全歼李奇微的中线一路,动摇李奇微的全局。”
韩先楚将军点了点头,明白了彭老总的意思,彭老总心情沉重的叮嘱韩先楚将军:“你们那里会打的艰难点,这是不得已的事情,有失才有得,要为中路邓华集团创造歼敌条件。”韩先楚将军带着彭老总的嘱托,“咯吱咯吱”地踏着雪地离开志司,坐上了吉普车,赶往前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