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夏,新四军“江抗”副总指挥吴焜率领江抗二路进入上海附近的昆山、嘉定县境,一路横扫伪警察所和伪自卫团,所向披靡。
但是,新四军没有军用地图,只有吴焜带着一本中学生用的袖珍地图,每日弄不清走了多少路程,到了哪里,几乎是乱打乱冲。
7月2日,部队走了整整一夜,渡过几条河,越过沪宁铁路,东边一片红光映亮天空,向导说是上海市区的电灯照的。天色将明时,一条大江拦在面前。
这是什么地方呢?二支队支队长(相当于营长)廖政国找到老乡一打听,才知道眼前是吴淞江。但是,前面就是日军据点,有日军三四百人。一旦暴露,日军顷刻可到。
天大亮后,新四军发现日军将吴淞江北岸的船只封锁在据点里。吴淞江水深河宽,无法渡涉。吴焜和何克希、廖政国一商量,决定部队隐蔽在竹林里,由干部穿便衣放哨,封锁消息,并派参谋带便衣侦察员找船。
不料,船只没找来,上午9时,竹林后面的公路上发现有满载日军的军用卡车向镇子驶去,情势危险极了。吴焜和廖政国又检查了一番便衣哨位,规定不准抽烟,不准大声咳嗽,并在竹林四周把轻机枪排成一个圆圈,以便应付紧急情况。
过了一阵,找船的参谋回来说:据老乡反映,这条江每天都有很多船只来往,就是今天没有。廖政国说:“是不是敌人已经发现了我们?”
11时,上海方向又驶来满载日军的卡车,江上开始有汽艇来往。吴焜说:“情况很明显,我们钻进日军巢穴里来了。”于是立即决定:立即渡过江去!
战士们好不容易在江上拦到了五条船,由二支队掩护部队渡江,三支队先行过江,但五条木船刚到江心,北面就枪声大作。二支队第5连和日军打上了!这时南翔、上海方向公路上轰轰隆隆,日军的装甲车、运兵卡车正飞驶而来,形成包围圈。
吴焜对廖政国说:“你走,我掩护。”
廖政国说:“哪有此理!你是领导,肩上担子重,你先过去,我掩护!”
吴焜说:“我在嘉陵江上撑过船,水性好。”
廖政国坚持说:“你掌握地方党的关系,过去以后好办。如果你有了意外,我就没有办法了!”
吴焜还是不肯过江,指挥部队边打边撤,当这边只剩下一个多连时,才随后续部队渡过江去。
廖政国指挥第5连边打边撤,可原定回来运送的船只竟一艘也没回来。眼看日军越来越近,廖政国手里只掌握着一个完整的排和两个班。
怎么办?
廖政国凫水过江,押回两条船。谁知一条刚划到江中心,撑船的老乡听到南岸枪声稠密,又吓得划回江北岸去了。廖政国只得押着由他控制的那条船过来,准备把一个排先渡过江去,再回来渡最后两个班。可是,这条船过去后,也不回来了!
廖政国望着滔滔江水,好不焦急!
正在此时,两个农民打扮的青年急急过来了,自称是地下党,说接上级组织通知“江抗”已到达这一带,听到你这里的枪声,估计和鬼子干上了,特地来联系,见新四军情况紧急,要求带他们去隐蔽。廖政国却犹豫起来了:两人可信吗?从外表上看,倒是忠厚,态度也诚恳,万一是汉奸,怎么办?情况十分急迫,廖政国灵机一动,决定把两个班分散隐蔽,即使发生意外,也不致全部覆没。
于是,他对带领这两个班的5连1排长吴则忠说:“这样吧,我们各带一个班,随这两位同志分散藏起来吧!”
吴则忠是闽东老红军战士,身经南方三年游击战争,胆大心细,临危不惊,立即明白了廖政国的用心,反对说:“支队长,你水性好,就先凫水过江去,江那边部队还要你去指挥。只要我活着,一定把两个班带回去。”
话声未了,他和几个战士不容分说,硬把廖政国推到江中。廖政国只好凫水过江。
吴则忠看着廖政国走了,才随着两个青年走向竹林深处。
当晚,吴则忠他们还没回来。吴焜和廖振国正担心、着急时,警卫员报告:“吴排长带着两个班渡江过来了。”
吴焜和廖政国急忙迎出去。
原来,那两个青年确实是地下党。
他们带着这两个班隐蔽在山芋窖里,日军搜索了好几次,都没有发现他们。吴则忠激动地说:“三年游击战争靠人民群众,靠地方党组织。现在我们在上海边上活动,还是靠人民群众,靠地方党组织。”
喜欢的小朋友一定要多多说说自己的意见,我们一起来讨论,分享自己的观点,说的不对的也要指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