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代王朝的政治舞台上,都可见女性的身影,唐朝的武则天,甚至,一度成为后来临朝执政女子的“参照”。东汉的和熹太后邓绥也是其中一位,不过,她能成功走到这一步,离不开一个人的功劳,那就是:班昭。班昭,班固的妹妹,班家是史学世家,班昭从小在这种环境中长大,自然也是满腹经纶。
也许是时代不愿意让这么一位出色的女子埋没。
班固由于政治立场问题,入狱而亡,而班昭其实早在14岁时就已为人妇,后来又成为了母亲。她在丈夫去世后,没有选择再次组建家庭,而是帮着哥哥一起编修《汉书》。可惜,书还没完工,班固就已离世,后来的汉和帝刘肇很是遗憾这件事,于是,就有了主意,让班昭继续做这份工作。
汉和帝在和班昭的接触中,深为班昭的学识所折服,于是,这位皇帝又有了新的想法:让班昭进宫做老师,教授后宫那些嫔妃们。由于,班昭去世的丈夫姓曹,于是,皇帝就让后宫之人称呼她为“曹大家”。就是这样,邓绥认识了班昭。那时邓绥的份位不过就是一个“贵人”,不过,她很是好学。
对此,班昭也很是乐意传授她学问,同时,还有很多“为人处世”的道理。有这么一位老师兼闺蜜的“教导”,邓绥在汉和帝眼中的分量与日俱增,没几年就当上了皇后。
汉和帝是一位有作为的皇帝,只是英年早逝。两汉外戚干政一直为后人所诟病,其中一个原因就是继位的皇帝太年幼。汉和帝就和窦太后斗了很久,不过,他过世后,已是太后的邓绥也开始主政了。而这时的班昭,身份也自然转为“幕僚”,不过是在幕后罢了。
也许可以这么说,班昭的才华应该是在这一刻,发挥得淋漓尽致。她通晓古今,熟知历代王朝的兴衰,自然会给邓绥提出很多中肯的执政建议。班昭又较邓绥年长不少,自然在社会关系上处理得更为老道,这在无形中也为邓绥带来很多经验之谈。
于是,和熹邓太后人前看着年轻,年纪才25岁,但是,经过班昭的“点拨”,她在政务上的处理有章有法,除了让满朝文武心服外,天下百姓也颇有好评。班昭对这段经历,并没有遮遮掩掩,史书也没有避讳谈论。史书中是这么说的:“邓太后临朝,班昭帮助出谋划策,由于成绩斐然,就封了她儿子曹成为关内侯,后来,官至齐国丞相。”
古时论功行赏,钱财是一部分,还有一个就是加官进爵。班昭身为女子,自然不能为官,邓太后觉得给再多的钱,都无法褒奖她对自己的帮助,这份赏赐于是就给了她的儿子。“子凭母贵”,这在古时,是鲜见的。既然史书能大大方方写出班昭“闻政事”,那么,对她的评价又如何呢?
这里,我们先来看一个小故事。
大将军邓骘是邓绥的哥哥,由于母亲去世,他就打报告,辞职回老家。当时邓骘一直驻军北部边防,可以说是邓绥的左膀右臂,他的作用很是重要。邓绥出于私心考虑,不愿意让哥哥卸甲归家,不过邓骘主意已定,坚决要辞职。
这时,邓绥就找班昭商量了,班昭并不直接劝她,而是先讲了一些历史典故,然后,才绕回这件事。班昭就说:“这可是个机会啊,大将军得以保全‘忠孝’两全之美誉。”班昭这时又添了一句:“若是将来万一发生些什么事情,大将军此时的做法没准就会被人拿来说事。”
邓绥是个聪明人,自然听出班昭的话外之音。她又不可能一直临朝,一旦大权不在手中时,可能任何一桩小事都会引发大的争端,没准还会演变为灾祸。在古时,一直推崇“忠孝”,尤其在汉武帝独尊儒学后,这种思想已经根植于民间,没有人愿意折在这二字上。邓绥从大局考虑,自然就准了哥哥的请求。
邓绥临朝长达16年,期间很多民生问题都处理得相当得体,尤其是十年的水灾旱灾,避免了由此引发的国家危机,百姓生活也有保障。她和其他临朝的太后不同,她重用贤臣,所以,在治理国家上,可以说并不逊于那些男性君主,这后面自然是缺不了班昭的“干政”。
虽然,邓绥也有不少“过失”,但是,总体上取得的这些成绩,让人们非但不指责班昭的参政,反而赞扬她。若是没有了她,也许就没有邓绥的后来的一切,而东汉的历史走向没准也会改方向。只是,后来的人更关注班昭对史学发展的贡献,对这么一位博学女子的政治贡献,却是提及不多。
话说,在《汉书》刚面世之时,许多人读不懂,于是,同郡的马融便拜伏在藏书阁下,跟随班昭学习《汉书》;后来,皇帝又下诏书叫马融的哥哥马续接替班昭,完成《汉书》的创作。史载,班昭年逾古稀而逝,享年七十多岁,邓太后身穿素服表示哀悼,并派使者监办班昭的丧事。
班昭墓位于陕西省咸阳市兴平市丰仪镇大姑村东北约500米处,墓址在较高的台地上,墓冢为圆锥形,东西长10米,高约4米,周围为耕地。1982年12月由兴平县人民政府公布为县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大姑村尚保存清乾隆十一年铁钟一口,铸文记述了班昭的生平史略和当时的地形地貌等。
班昭之所以名气不大,这也许和很长时间内女子不能议政的环境有关,如今再看她的故事,只会让人更深的理解什么叫“巾帼不让须眉”。但是,班昭的另一部著作《女诫》在影响深远的同时,却也争议颇多。在整个封建王朝时期,《女诫》一直是名门闺秀的必读书籍。
由于,班昭的《女诫》问世后,得到了统治阶层和士大夫阶层的推崇,进而在民间和后世影响极大,从此以后,中国女性的思想自由彻底被禁锢,人性也被彻底地压制和摧毁。
参考资料:
【《后汉书·卷八十四·列女传第七十四》、《三辅决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