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年前,《无心法师》以13.5亿播放量、豆瓣8.3分的高分,成为当年的现象级网剧。2年后,《无心法师2》以半小时上亿的播放量、豆瓣7.1分的成绩占据网剧的前沿风口。
不过,相比网友对于内容的极度渴求,《无心法师2》的后续发力并不凶猛。高开低走,是《无心法师2》不争的事实;剧情零散不紧凑,人物感情淡如水也逃不过观众的法眼;演员颜值掉线,冲突感不明确,自然也是受嘲的焦点。
和别人比,《河神》《鬼吹灯之黄皮子坟》《双世宠妃》《春风十里,不如你》等剧作的口碑上扬,为《无心法师2》的吸睛度增加了难度;和自己比,《无心法师》中“无牙夫妇”和“嫌弃夫妇”的超高人气,为《无心法师2》加重了超越自我的压力。同时,想要通过《无心法师2》翻盘的唐人影视,能否发扬“无心法师”品牌的光泽度,似乎并不容易。
在今年的网剧市场中,《无心法师2》的留存率还不错。数据显示,《鬼吹灯之黄皮子坟》第一集播放量为2.4亿,第二集播放量为9700万,留存率是40%。《河神》第一集播放量为2.1亿,第二集播放量为5600万,留存率是27%。
而《无心法师2》的第一集播放量为1亿,第二集播放量为7千万,留存率是70%。但相对较高的留存率,仍然无法避免整体播放曲线呈现下滑趋势。
最大的伤害,是对比
可爱的月牙,变成了无心梦中那模糊的人影;岳绮罗再也唤不了“张显宗,我牙疼”。这一季的《无心法师2》大换血,不但对原著动了“大手术”,所立意的女扮男装岳绮罗、16岁纯情少女苏桃也打破了之前《无心法师1》中所延续的情感走位。
破与立,勇气是可嘉的,但是收视率和好评度貌似没有给予善良的回应。
最关键的问题是,角色安排不够有冲突性。由于张显宗在上季中领了便当,所以白琉璃戏份加重,主要负责和无心日常斗嘴的戏份。顾玄武可能还在文县娶19姨太什么的,取而代之的是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儿子——顾基,还是由演员王彦霖饰演,并和无心进行一段叔侄情缘。饰演岳绮罗的陈瑶,以小丁猫一角出场,女扮男装。此外,无心和一位名叫苏桃的年仅16岁小女生擦出了火花。但是从发展的线索看,这几位之间的关系并不紧密,冲突性也不强,有点蜻蜓点水的味道。观众看了不解渴。
例如,发展到了第8集,岳绮罗还没有出现,小纸人和岳绮罗的指尖红光还藏在某个地方,不发力;当白琉璃偷偷潜入丁府,发现小丁猫的长相和岳绮罗一模一样时,也没有对无心直言,而是咽了回去,只嗷嗷大叫让他赶紧走;抹去了说好的复仇,出现了太多的流水账对白,用兄弟情打散了爱情的戏码;顾基和小丁猫的恩怨成为了后期的主要情节。
如果回到第一季中,可圈可点的地方有很多。
首先,无心、岳绮罗、月牙、张显宗,4个人交织相爱,感情浓烈,也正是由于“有的人彼此相爱,有的人傻傻单相思,还有的人因爱而杀之后快”的紧密人物关系,喂饱了观众强烈的情感欲望。
其次,有顾玄武在一旁推波助澜,烘托的民国初期时代背景也较为到位,尤其是用张显宗反叛,顾玄武东山再起、再夺文县的故事情节,将无心与岳绮罗的终极大战推向高潮,也是一气呵成,令人畅快。
最后,月牙、岳绮罗的性格反差、恋爱观极端化,展现了大时代下小人物的悲欢离合,其中有人坚守、无私为爱;有人怀恨、反被算计;有人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所爱;有人要经历存亡,才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让观众在又爱又恨的情绪颠簸中,作不出黑白是非判断,令人意犹未尽。此外,加上有创意的纸人术、封印术等,也是疯狂解了观众的好奇之渴。
沿着岳绮罗是谁、怎么杀死她的过程,剧情层层深入,如洋葱剥心,最后落下一个“无心,我不会放过你”的开放式结局。
最大的心塞,是爱情
《无心法师》中,岳绮罗的出现对整个剧情的推动至关重要。而她的爱情,也让人难以下齿定论是好是坏。
岳绮罗作为百年前的一位小姐,为爱私奔又殉情失败,被男方族人抓走封入棺材,埋入井底。在封建时期,她被守旧思想迫害,而怨气满满,冲破封印的她来到世间又历经一轮似是而非的爱情,等到终于明白什么是爱时,却追悔莫及。
到了第二部,附体于小丁猫身上的岳绮罗,好像是个不错的角色。有脑子,沉着冷静,无戾气,充满商人思维,也会提点无心,不要放松对顾基的警惕。原先咬着无心不放,势必要铲除无心身边女人的岳绮罗,不见了。到了第二十集,小丁猫与顾基之间的恩怨逐渐升级,双方的火药味道愈发严重。无心成了中间的协调者。那么问一句,原先说好的“无心,你给我等着”的岳绮罗去了哪里?他们的账什么时候能算一算呢?张显宗和月牙不能白白死啊!
小丁猫-陈瑶
从前的岳绮罗,以为暴力地占有就是得到,以为杀死月牙就能续上对无心的感情。但是,不择手段的结果是,失去了支持、包容她的张显宗,激怒了无心,也撩翻了10亿点播量背后的观众心。试问,《无心法师2》中,想要表达什么样的主题思想呢?
如果是算旧账,那么岳绮罗没有和无心正面交锋;如果是延旧情,岳绮罗更没有对苏桃动手;如果是诉新情,更看不到苏桃对无心的爱意。反倒出现了一种说不出哪里不对的奇怪。
例如第一季中,岳绮罗即便是戴着美瞳,也没有太多的违和感。因为,心术不正之人,要么如《河神》里的连化青,如蛇眼令人毛骨悚然,要么,就是岳绮罗一般,一颗黝黑的眼珠里藏了太多的仇恨和敌意,故而黑到不可测。相反,月牙则眼底清澈,有灵气有善意,与无心两人,同为一心。
到了第二季,作为大家闺秀的苏桃,只会用眉头紧锁表达忧伤和焦虑,没有少女的可爱、无邪,即便是原著中苏桃有厌俗情绪,但至少对无心是百分百信任的,从此打打闹闹过了一生,但在剧中,苏桃至多算一个无心的小尾巴,一个需要呵护的妹妹,站在那里用“深锁眉”表达一下“我害怕、你怎么这样、我杀父仇人在哪里”等多种复杂的内心戏;岳绮罗附着于小丁猫身上,但怎么看都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体态,还不如给小丁猫开车的女司机,来得阳刚、阴阳难辨,她好像执着于乱世中的生存,做回了人,但忘却了自己本为邪术的根。
苏桃-李兰迪
所以,即便这一季的《无心法师》以加强版的方式,从20集增加到27集,我也希望后面的7集,可以还我一个月牙的清晰脸庞,还有张显宗那“百无一用是情深”的眼神。
作为网剧,小众属性始终是其无法成为现象级大剧的重要因素。网剧的分众属性也影响了播放量。和同时段网台联播的电视剧《秦时丽人明月心》比,《秦时丽人明月心》总播放的上扬趋势已经说明了一切。但将优质IP品牌化是大趋势,这点很多人都想做,但很多人都没有做好。
以《无心法师2》为例,上个月,唐人影视发布2017年半年报,上半年实现营业收入1.3亿元,主要来自《无心法师2》,它给唐人带来了过亿收入,公司在这部剧的收益率超过100%。从《无心法师》的爆红,到《无心法师2》的走弱趋势,这个IP的发展前景如何,还需要后期观看。《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的口碑扑街,表明,当IP的内容质量跟不上观众的节拍,失去了观众的忠诚度,一切美好愿景就会化为泡沫消失。唐人尝到了甜头,但还没有捧到最好的果实,在这条IP品牌化路上,到底需要摸着多少石子才能安全过河,就得看是“有心”还是“无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