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方政府出台了一些有杀伤力的制裁和旅游警告。很多人敦促澳大利亚减小对中国的经济依赖,但是这真的可以是一个选项吗?
“我很喜欢中国人,”克里斯·凯利(Chris Kelly)说。他在家族农田里种大麦已经有几十年了。
“爱死他们。澳大利亚每个种大麦的人都喜欢中国人,因为他们让我们富了起来。”
去年,澳大利亚生产了超过800万吨金黄的大麦,用作酿啤酒和做猪饲料。中国买下了当中超过一半——付的还是高额溢价。
澳大利亚对中国的依赖
就像其他的自由主义民主国家一样,澳大利亚越来越多地面临挑战,需要在其对中国的经济依赖与自身价值观众和利益之间找平衡。
在过去十年,中国一直是澳大利亚最大的贸易伙伴,如今在它的出口总额当中占了32.6%。
澳大利亚矿藏中的铁矿、煤和天然气供应帮助了中国的经济增长——其品质和地理位置均比对手巴西优越。这是一个对中澳两国均有利的合作。
其他方面——教育、旅游、农业和酿酒——也因中国的市场而一片繁荣。不过,经济学家指,这些东西就像大麦一样,并非澳大利亚独有。
疏远中国,别觅伙伴?
所有这一切都令澳大利亚是否已经过于依赖中国并且应该寻找其他贸易伙伴的讨论更加热烈。
悉尼科技大学的政治学者陈丽霞博士(Dr Lai-Ha Chan)表示,澳大利亚需要大大加强与其他亚洲邻国的关系。
她表示,澳大利亚已经作出努力,总理莫里森(Scott Morrison)今年安排了一切访问印度的行程,并 反复恳求 印度总理莫迪(Narendra Modi)加强关系。她还指出,莫里森去年到访越南是澳大利亚领导人25年来的第一次,也是对这个市场经济后起之秀的肯定。澳大利亚的生态旅游和大学也同样积极地向上述两国示好。
陈丽霞博士指,澳大利亚可能会依靠这些国家组合起来的格局——加上印尼、日本和韩国——来降低对中国的依赖。
这些国家并非全在当前澳大利亚前十名的贸易伙伴之列;很多甚至还没有订立自由贸易协定。
但是,也有经济学家质疑中国市场能够被轻易取代的想法。
印度被经常提起的是其潜力。澳大利亚已经定下目标,至2035年对印度的年度出口额要达到450亿澳元(250亿英镑;310亿美元);但是在去年,澳大利亚单单向中国就出售了1600亿澳元的出口产品。
“没有任何其他选择能够接近中国的数字,”澳大利亚国立大学的中国经济专家简·戈利教授(Prof Jane Golley)说。
经济学家指,政府干预的行为(一种在日本有出现的做法)只不过是在浪费钱。
“由政府来告诉企业,你们不能卖给中国或者在而其他国家根本没有打算买的时候说你必须要卖多一点给其他国家,这有一点奇怪,”东亚专家席罗·阿姆斯特朗博士(Dr Shiro Armstrong)说。
政策研究机构中国事务(China Matters)的德尔克·范·德克莱(Dirk van der Kley)称,澳大利亚企业已经在努力降低对中国的依赖,特别是大学。
“当然,他们带来的改变并不多,但是在这里,重点是市场。”
继续与中国合作机会更多?
“我想知道,一个人在街上看到标题,认为我们应该脱离中国寻求更多选择——我很想知道他们有没有好好想过,这可能意味着什么,对他们造成怎样的结果,或许他们的孩子未来会没有工作。”
她和其他一些人都认为,更多地观望大局,对澳大利亚更有利。
澳大利亚比很多国家更少依赖出口(约占GDP的20%),但是出口直接关系到就业和福利,这使得中国成为澳大利亚繁荣的一大动力。
澳大利亚政府的前外交政策主管里查德·莫德(Richard Maude)表示,关键是澳大利亚要能够在食品安全、能源和气候变化上进行合作。
范·德克莱预测,随着中国的中产阶层成长起来,澳大利亚的其他市场机会也会出现,特别是在卫生和医护等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