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外交官:难民只借住,不“融合”

乌克兰外交官:难民只借住,不“融合”

3月21日,德国柏林,两名乌克兰儿童在教室里。图片来源 视觉中国

综合编译 王梓

根据联合国难民署的数据,截至3月25日,已有370多万人逃离乌克兰,其中大部分流入临近的欧盟国家。联合国难民事务高级专员预计,一年内将有超过400万乌克兰人在欧盟成员国避难,呼吁有关国家做好准备,“不仅要提供规模巨大的后勤保障,还要应对前所未有的融合挑战”。

各国正在为此规划政策、算经济账。据英国《金融时报》报道,乌克兰难民给欧盟成员国的公共服务带来了压力,但许多经济学家相信,财政负担是可控的;有职业技能的乌克兰人可以填补欧盟劳动力市场的空缺,他们能“顺利找到工作”。

美国高盛集团称,如果乌克兰难民选择以现有社区模式定居,又获得了与过去的难民危机中类似的财政支持,那么欧盟四大经济体增加的财政成本将仅占其GDP的0.1%至0.2%,“非常易于管理”。

“难民希望返回故土,但最终,他们往往会留下来。移民的代价很高,包括情感代价。”瑞典外交部前政治顾问、Arena Idé智库负责人丽莎·佩林在“社会欧洲”网站上发表《如何欢迎乌克兰难民》一文,称让难民融入当地社会是一种投资,欧盟必须制定渐进的融合政策,确保难民的到来不会加剧住房危机、校园隔离,或给医疗系统带来额外压力。

瑞典是欧盟接纳移民比例最高的国家之一,该国现有人口的19.5%来自国外。不久前,瑞典移民局宣布,将用仓库、体育馆和帐篷接待乌克兰难民。佩林指出,虽然人们在难民危机前展现了团结,但无论是难民还是合法移民,被称为“其他人”的族群总会成为社会弊病的替罪羊。

“应该让每个难民都发挥技能专长,学习所在国的语言,获得加入劳动力市场所需的一切知识……即使他们受雇于低工资部门……缴纳的税金很少,也不能以此衡量他们对经济的贡献。”佩林表示,瑞典60%的清洁工、一半的出租车司机、七分之一的护士和三分之一的医生是移民,瑞典的护理工作“离不开来自叙利亚和索马里的护理人员”。

瑞典前教育部大臣艾达·哈季亚利奇曾是波斯尼亚难民,她对瑞典的最初记忆是与家人一起在帐篷里听雨声。“现在,来自欧洲其他地区的孩子们也将在帐篷里度过他们在这里的第一个夜晚。也许,他们也会倾听雨滴落在帆布上的声音。”佩林写道,这些“不会返乡的乌克兰人”将成为“忠诚的荷兰人和法国人,他们会在拉普兰找到家的感觉,在西西里岛定居”,或者“像昔日的波斯尼亚难民一样,(与瑞典人)共同谱写成功融合的新篇章”。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想看到乌克兰人成为别国的清洁工、司机和护士。据德国《每日镜报》、“德国之声”电台等报道,乌克兰驻德国总领事伊琳娜·蒂宾卡在德国各州文教部长联席会议上表达了“深层次的担忧”。她担心乌克兰难民的国家认同感被异国他乡的生活渐渐消磨,尤其是尚未建立起身份认同就进了外国学校“融合班”的儿童。

“德国社会一直将‘融合’作为描述移民进入德国社会的褒义词,但在乌克兰难民大批进入德国的当下,乌克兰政界认为,德国社会‘融合’他们不是件好事。”“德国之声”报道称。

蒂宾卡转述乌克兰教育部的表态称,乌克兰难民儿童只是在德国暂住并接受教育,等战争结束就会回归本国的教育大纲,因此他们应该用乌克兰语学习。何况,与德国学校的日常课程安排相比,乌克兰的学制更紧凑,授课强度也更大。

蒂宾卡强调,乌克兰是欧洲领土面积最大的国家(译者注:占地面积更大的俄罗斯地跨亚欧两洲),并且拥有“千年之久的历史”,而这点在德国的教科书中没得到体现,德国教材中“充斥着俄罗斯”。

蒂宾卡称,这种做法导致许多人“敬畏、偏袒俄罗斯,尝试理解俄罗斯的行为逻辑”。她担心,德国“融合班”的教育会给乌克兰儿童“筑起困惑的高墙”,令他们变得自卑。

“这些表态令德国政界感到诧异。”“德国之声”报道称,虽然乌方提出了异议,但德国希望难民儿童尽快学习德语,适应新生活。德国《柏林日报》称,德国文教部长联席会议主席卡琳·普里恩表示,将考虑提供乌克兰语课程。

“从乌克兰外交官的表态中可以看出,放手和来到新的地方有多难。”长期参与制定教育政策的德国社民党人玛雅·拉西奇在推特上写道,人们总会美化祖国,克服这一点并“靠近我们的制度”需要很长时间。她提醒人们,“难民儿童能很快重返家园”的假设从未成真。

来源:中国青年报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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