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度流产她终于产下一女,却将女儿送友人,母女再见却已是31年后
一曲昆曲,玉润珠圆,雅韵至极,像极了她的人生。
《喜福会》有道,“我们所有人都像阶梯,一阶跟着一阶,有上有下,不过都是朝着一样的方向去。”
她的人生亦是如此。她的一生不很是华丽,却也雅致有趣,她一生虽波折不平,确也温情一生。她就是张氏四姐妹之一,张元和!
张元和出生书香门第,祖辈张树生曾跟随李鸿章,可谓一疆大吏,父亲是教育家,也正是父亲深受新思想的影响,张氏四姐妹在近代文化界特别有名,被称为“最后的闺秀”。
1907年,张元和出生于合肥的名门世家。曾祖父张树声曾担任总督,而父亲张武龄是当时著名的教育家,还在苏州创办了乐益女子学校。她的母亲陆英长得貌美如花,还是个戏迷。当然,陆英最伟大的事情就是生育了14个孩子,虽然最后长大成人的只剩下九个。
虽说张元和还有三个妹妹和五个弟弟,但是她作为张家的长女,地位也就不一样。她从小就是家里的掌上明珠,直到五岁,张元和才断奶,然后搬去二楼与祖母同住。家里的玩具就属她的最多最先进,在学校里,她也是什么都是最好的,惹得众姐妹羡慕不已。
可惜的是母亲生下9个儿女,教养长大。却因病去世,而父亲很快再娶。这一事件给张元和的人生造成很大转折。原先本想做母亲那样温良持家的女子,却在劳苦之后很快被遗忘,她不能接受。于是想放弃枷锁,做真实的自己。
也许是对母亲的尊慕,也许是元和家中年龄最长,所以对继母韦均一的到来不甚欢喜,韦均一也是出生书香门第,擅长诗画昆曲。与张元和母亲身世相近,却能够在其母亲去世后加入张家。这样的结果也许更加加剧了张元和对继母的不喜。
而且继母性格不算和善,与家中继子女关系都不甚佳,后来由于嫁入张家后孩子陆续夭折,让韦均一一缕横生,再怀张宁和期间就时常借故回娘家。
在没有女性长辈关怀中,张元和生命中另一个女性角色登场,让她找到了寄托。张元和曾就读于父亲创办的乐意中学,而时任乐意中学的舍监凌海霞对她的关怀和照顾,让她找到了久失的母爱,她们似母女似姐妹。
在外人看来,凌海霞对张元和的情谊,颇显怪异。这件事让继母女关系更加恶化。但已不可考,不能清楚了解其中曲折。
叶圣陶曾说,“九如巷张家的四个才女,谁娶了她们都会幸福一辈子”。张元和在姐妹四人中排行老大,稳重成熟,性格活泼。少时颇受人喜爱。但是结婚在当时却说是有些晚的,也许是在等待命中的那个人的勇气。最后嫁于昆曲大家顾传玠。他们的爱情虽然平淡而曲折,但是却是嫁于了爱情!
相识始于昆曲,虽没有终于昆曲。但张元和去用余生维系了昆曲。张元和在上海光华大学攻读文学时,遇见了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在校时爱好昆曲的女子成立了一个爱好社团,请由专门老师教导。而当时学习的是《拾画,叫画》。
当时顾传玠是大上海名动城内的小生,一群女孩子特别想让顾传玠来演唱这一段,商议之下便于他写信,表明期许,没想到他尽然登台演出。当时上海大世界鱼龙混杂,为了看表演,特意请几个男同学随行。这是两人第一会面,一人台上,一人台下。
而后来顾传玠在实业家的资助下,重新就学,意外与张家兄弟结实,随多了接触的机会。但是以此义演,让两人心知肚明。此时两人同台演出。顾传玠诵“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面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元和不禁便和了一句“一枝红艳露凝香”。自此两人命运相牵。
张元和与昆曲的结识来源于家庭,母亲喜爱昆曲,带着家中子女时常出入戏院。而对昆曲的学习则来自于父亲,有一日父亲见家中孩子在玩骨牌,为了引导子女的爱好,便开始输入国粹戏曲,且专门聘请当时名角尤彩云教导学习。昆曲便作为学习之余的爱好在发展。
与顾传玠的相识,让她接触到昆曲的内部世界。她的生活与爱情皆与昆曲有关。顾传玠病逝后,张元和定居美国,在没有丈夫的日子里,更是致力于昆曲的推广,她在昆曲的教学和发展上倾尽半生。
她对于昆曲是喜爱的,对于顾传玠也是喜爱的,当时昆曲虽然是高雅的艺术,但是以其为业的人却不受大众接受。所以她与丈夫的结合,并不为大众所看好。但是他们确实是爱与好的碰撞!在世人看来她的爱情不混混烈烈,但确实细水长流,归于终处。
如果说她与丈夫的结合是平淡中的浪花,欣喜而美丽。那么与女儿的失散则是她半生的悔恨!
顾传玠不再登台演出后,尝试过多种职业,都不甚完美。他可能是优秀的昆曲大师,但他不是好的商人,总是经营不善。在他们结婚初期,张元和曾两度流产,才顺利生下女儿顾珏。顾传玠很是喜欢女儿。
而凌海霞此时来探望,便强势的将女儿接到自己身边教养。并再后来私自改姓名为凌宏,但是丈夫很是不愿。家人怎劝说,女孩子最终都是跟别人姓的。而她也劝说,就当送于友人的礼物,哪曾想,这一别,便是31年!
后来随丈夫移居台湾时,曾邀请凌海霞带女儿同行,却因道路中断不能同行。后来移居美国也曾邀同往,凌海霞已年老,不愿远离老母未能前去,如此,便是31年。31年后才在美国相见。但是中间的31年作为母亲的缺席,我想她的遗憾和悔恨是她不悔此生中唯一的例外。
作为母亲怎舍得女儿不在身边,但是面对她少年时期依赖的好友,又不忍拒绝。在两难的境遇中她,度过了31年!作为昆曲爱好者,她是合格的,作为子女,与继母的交恶,她是无奈的,作为妻子,她是幸福的,作为母亲,她是有愧的。
她的一生可能不热烈,但却是有遗憾的最佳!最终走向一样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