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执政将满一年，却难以交出一张令人满意的成绩单。综合美国多家民调数据，拜登的支持率自今年6月以来持续走低，目前已低于45%。拜登在竞选期间豪情万丈、信誓旦旦，如今这番成绩与之形成了鲜明反差。
到底是什么导致了“高开低走”的局面？在笔者看来，至少有三方面的原因：
第一，拜登未能兑现迅速平息疫情的承诺。美国民众普遍期待拜登执政后能够回到疫情前的生活，但拜登政府抗疫不力直接导致美国经济复苏乏力。据美国媒体民调数据，今年6月，65%的受访民众认为6个月内生活将回归正常并表示信任拜登，而当前这一数字已降至44%。
第二，国会难以推进拜登的国内议程。一方面，共和党继续在民主党希望推动的议程上设置障碍，不愿让民主党在明年中期选举前摘取政治果实。另一方面，民主党内部陷入“帮派之争”。比如，在支出法案上，民主党面临两难——如果支出规模过大，“温和派”认为可能丢失中期选举席位；如果支出规模过小，“进步派”又担心其支持者将不会给自己投票。纠结之下，双方僵持而难以快速通过法案，进一步挫伤了国会立法效率。
第三，内外政策继续被“特朗普主义”绑架。拜登上任以来，试图在经济、疫情、气候变化、移民等国内议程上展现“拨乱反正”姿态，但若想真正改革，则需推进立法，而民主党在国会两院微弱的席位优势很难顺利实现这一目标。在对外领域，特朗普的“美国优先”仍是“拜登主义”背负的枷锁。尤其在涉华议题上，“特朗普们”长期指责民主党实行错误的对华政策，拜登一旦对华示好就被共和党视为“软弱”。在此背景下，拜登政府只能继续实施扭曲的“大国竞争”战略，即便想推动对外合作也瞻前顾后。
总的来说，拜登的支持率下降不仅是其个人面临的政治困局，更折射出以两党政治、选举政治为代表的美式民主制度已完全走形变样。近年来，两党政治沦为“否决政治”，诚如美国学者弗朗西斯·福山在《政治秩序与政治衰败》一书中所说的，美国政治体制中过多的制衡导致集体行动的成本大大增加，有时甚至寸步难行。
作为美式民主的另一个重要组成部分，选举政治则日益沦为“金钱政治”和“比烂政治”。历次大选耗资巨大且金额不断攀升，名义上是公平竞争，实际上却是财力较量。为了更好赢取选民支持，总统候选人不再围绕政策差异辩论，而是在个人恩怨方面磨刀霍霍、互相攻讦。综合作用下，总统和政党更多关注短期和当前利益，忽视国家和社会发展长远利益。
拜登是这样政治环境下的产物，如今支持率走低固然令其颜面尽失，但恐怕无法倒逼其带来实质性的改变。更可悲的是，在这样病态的“民主制度”之下，这不仅是拜登的命运，换做他人也无可奈何。（作者系外交学院博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