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6日，劳伦·肯尼迪·布拉迪乘坐的飞机降落在了约翰内斯堡。这位来自美国北卡罗来纳州的47岁女子带着母亲、女儿和侄女，一行四人完成了11天的非洲旅行，踏上了回家的路。
约翰内斯堡正是他们转机回家的第一站。然而，劳伦落地开机就看到了一堆信息和新闻，这才知道新冠病毒变种——奥密克戎在南非出现。下一程航班因新旅行限制被取消，一家人当即被困。
↑11月29日，南非约翰内斯堡机场内不少值机柜台已经关闭。图据视觉中国
据外媒报道，就在一些国家先后开始放松旅行限制，国际出行出现复苏迹象的时候，奥密克戎新变种突然出现，全球多国应声采取新一波旅行限制举措。很多像劳伦一家一样的国际旅客被困，无法离开南非及周边国家。
刚从“黑暗的隧道”中走出，一夜之间似乎又从头再来
当新变种出现的消息传开后，劳伦在机场看到：柜台前排着一条条长队，旅客们全都在为如何离开南非，去往各自目的地而焦躁不已。看着人们相互拥挤，听着周围众声喧哗，大家都感觉到一种恐慌情绪的弥漫，“每个人都是一副‘我们要怎么办？我们要这么办？’的样子。”
约翰内斯堡居民艾莎·肖因为疫情防控举措和住在美国的男友分隔了好几个月。她以为障碍已经消除，买了11月27日去纽约的机票，却在出发前一天（26日）看到了新变种的消息，当天午夜就收到了来自航司的邮件——出约翰内斯堡的航班被取消了。
↑日前，从南非飞往荷兰阿姆斯特丹的61名新冠阳性乘客在当地一家酒店隔离。图据视觉中国
艾莎·肖当时实在太累了，情绪上完全耗竭，直接倒头睡了。等第二天早上起来，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哭。她接种了疫苗，遵循了所有防控举措，但是“即便做了所有该做的事，你依然没法自由做那些想做的事。”这一波又一波的旅行限制让她感到太过挫败。
肖恩·派克-罗斯本来计划从墨西哥城回南非迎接新年，结果就看到了新变种的消息。他打算遵循专家建议，即便能成功回去，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他因为工作原因全世界跑，已经很久没见过70多岁的父母。得知他不能回家过节，母亲表示非常理解。但对他来说，这感觉“简直太糟糕了”。
这一波旅行混乱不免让人们想起了疫情初期：一夜之间边境关闭、机场封闭、航班取消、旅客被困……美国费城一家专做非洲旅游的经纪公司“最佳旅游”（Premier Tours）老板朱利安·哈里森说道：“我们之前觉得已经从这个长长的、黑暗的隧道出来了。结果这个新变种基本让一切重来一遍。”
↑11月29日，南非索韦托，当地民众正在接种新冠疫苗。图据视觉中国
美国热带医学与卫生学会当选主席大卫·弗里德曼也说道：“人们都非常厌倦了。他们希望（疫情带来的混乱）结束了。”
旅行禁令效果有限？专家：至少能争取时间，做好准备
美国对33个国家访客的旅行限制才解除几周。随着奥密克戎的出现，包括欧盟国家、美国、英国等在内的很多国家又启动了新一波针对南非及周边国家的禁令。一些国家开始执行新的检测、隔离举措。日本、以色列甚至直接禁止所有外国人入境。摩洛哥也宣布未来两周内暂停入境航班。
公共卫生专家们指出，当禁令生效的时候，具有高传播性的变种有很大可能已经传播到了地球上的很多地方。
↑11月29日，从挪威到南非做田野调查的学生在约翰内斯堡机场等待核酸检测。图据视觉中国
另一方面，美国顶级传染病专家福奇指出了这些举措的正面作用，这能“让我们更好地做应对准备，加强疫苗接种，为这个可能不会成为多大问题的变种、确保为最坏情况做出最好的准备”。马萨诸塞州奥本山医院旅行医学中心主任陈琳（Lin Chen，音译）也指出，旅行限制可能无法控制新变种的传播，但“可以为掌握奥密克戎当前的传播范围和了解其特性，争取一点时间”。
弗里德曼也承认，新变种带来的恐慌“非常具有扰乱性”，但也不会永远像这样——每当世界上某个角落出现一个新变种就进入恐慌。他认为，就像每个冬天都变异并需要新疫苗的流感病毒一样，人类“将不得不与病毒和不断出现的新变种斗争”，而好消息是科学正在以“光速”，以五年前、十年前不可能的方式帮助人类获得一些非常复杂的问题的答案，等待的周期是数周而非数月。与此同时，旅客也需要根据疫情做出个人安排，如果“不想在海外被困的话”，至少他本人不会做跨国的年末假日旅行计划。
劳伦一家最后在约翰内斯堡找到了一个酒店住下。因为担心感染新变种，他们一边躲在酒店尽量少跟外人接触，一边寻找离开南非的途径。他们可以飞回美国，但眼下一时还找不到回去的航班。劳伦还是尽量让自己看积极面：“我们是安全的，我们是健康的，而且我们在一起。”
红星新闻记者 林容
编辑 张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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