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浪涌向海的最遥远,她的歌声你是否听见……”2020年7月28日,这首名叫《海上星光》的新歌在QQ音乐等在线音乐平台上线。对于它的演唱者张咪来说,这至少有两层非凡的意义:首先,今年是她斩获全国青年歌手电视大奖赛专业组通俗唱法冠军整整30年;其次,这也意味着经历了确诊“癌症晚期”、接受放疗、化疗等一系列痛苦后,张咪“逆境重生”……就在这首新歌发布的前夜(7月27日),张咪接受了上游新闻·重庆晨报记者的采访,详细回顾了自己抗癌的点点滴滴。
接受化疗时的张咪
同时,作为一个14岁就外出追梦、打拼的过来人,张咪还勉励所有女孩,“人来到世间一定要有所经历,因为有了这些经历我们才可能成为一个内心丰满、有足够智慧的人去面对人生。”
生病最大的感触是不舍
就像上游新闻·重庆晨报上周日才报道过的、张咪在新书《逆境重生》中回忆的那样,她是2018年8月发现身体异样的:从嘴巴不能正常张开,到无法进食、只能吃流食,中间只有一个月时间;2019年4月12日,张咪被确诊口咽部长了肿瘤,并且是晚期。“我得到癌症晚期这个消息时,不仅仅是恐惧而是彻底的绝望。”采访一开始,张咪就这样告诉记者。
张咪和自己住院时的肿瘤内科的护士们
“意外、绝望、痛苦,就是世界末日。”张咪毫不避讳地坦言,过去一年自己完全是在煎熬中度过的。“一路走来,就好像是从夜晚的黑暗,一点点地看到了光明……”张咪说,在此过程中自己经历的是双重痛苦:“身体上,放疗、化疗的痛苦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挺过来的。”不过,在她看来,更难忍受的其实是第二种,“就是失去亲人,即将要跟他们告别。我觉得这个痛苦要比我肉体上的痛,难上很多倍。”
也正是在这样的煎熬中,张咪内心的不舍越发凸显了出来。“整个患病期间,我觉得自己最大的情感触动就是不舍。”张咪感慨,当自己想到要离开家人的那一刻,自己是完全崩溃的。“而且我觉得他们也是无法接受的,所以正因为这种不舍让我坚强了。因为亲人的这种爱,让我觉得必须要有责任为他们活下来。”
我就是想要“赌一把”
今年6月3日,继在微博上公开自己患癌的病情后,张咪用“我回来了!”四个字宣布自己战胜了病魔。记者问起她自己总结的最大原因是什么时,张咪表示出了积极配合科学的治疗,“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就是心态。”在她看来,一个人只要精神不被打垮,就有可能去战胜所有的一切。张咪回忆,自己在经历了不相信、绝望之后,很快就想到的是“我要赌一把,我就不相信我战胜不了死神。”张咪笑这说,当然没有什么比战胜死神是更艰难的事了,但“最重要的还是我们自己的强大,所以我觉得我也挺佩服自己的,挺为自己骄傲的。”
说到这里,张咪也专门解释了本次推出的、记录自己抗癌历程的新书《逆境重生》得名的原因。“我经历过很多跌倒、逆境,这次(患病)是最艰难的。”张咪说,这次需要自己去思考如何面对生命。“我这一次真的是从死亡线上重新回来。比如,我从不能讲话,到慢慢地重新开始讲话;从不能吃东西到开始慢慢地吃东西。我觉得这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就像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一样,重新学习所有的一切。我觉得我真的重新来过了一次。”
张咪和哥哥、弟弟
而把这些写下来,张咪也是希望献给那些正在困难、痛苦中煎熬的人们。“即使你在最黑暗的时候也要心存希望,也要相信自己、不要放弃。这也是我写《逆境重生》的初心和意义。”
声音正在一点点恢复当中
从《奉献》到《蓝蓝的夜蓝蓝的梦》,说唱红了这些歌的张咪是当年的乐坛天后绝不为过。所以,她宣布自己战胜病魔回归后,网友们担心最多的就是她的嗓子和声音。张咪坦言,当发现自己说话、进食都困难时,自己也试过还能不能唱歌。“我坐在钢琴旁那一刻,真的很难用语言来表达,只有泪水,只有绝望。”
不过,她又觉得自己是幸运的。经过治疗,如今张咪说话恢复如常,唱歌也正在恢复中。截至目前,病愈后的张咪已经发布了两首新歌,听过的人应该感觉出了和以往的差别。张咪也坦承:“当然我现在的声音和之前是有很大差别的,我在慢慢的恢复之中。”张咪特别提到,自己现在唱高音可能和之前就会有不同。“不过我现在每天都坚持在练声。即便是在我最开始不能发声时,我都很努力的坐在钢琴那儿让我的声音能够一点一点发出来。作为一个歌手来说,我觉得我恢复了声音,是太幸运、太幸福的一件事了。”
张咪表示,自己还有三首歌也都已经录好,接下来会陆续和大家见面的。
有经历、苦痛是一种财富
好玩的是,张咪还提到当下最火的综艺《乘风破浪的姐姐》自己一直在看,“因为里面有我的好朋友宁静。”她说,看这个节目自己最大的感受是,觉得自己的努力还不够。“我看到她们每一个人都在演艺界奋斗了那么多年,都是有成就的人,现在是妈妈、是妻子,可是他们依然那么拼命、那么努力。每一个都是我的榜样。”她还笑称,自己现在就想去学跳舞,把它当成健身。
14岁就外出打拼的张咪同时很感慨,自己以前很羡慕那些成长在很好的家庭、有父母呵护的女孩,“但是现在我很庆幸我出生在一个偏远地方的贫寒家庭,这样我才在很多次跌倒受伤后爬起来。”张咪说,自己想跟女孩子们说,无论出生状况如何,大家一定要有所经历,“因为这些经历我们才可能成为一个内心丰满、有足够的智慧去面对人生的人。我觉得这样的女人可能当你满脸皱纹,不再年轻,但你依然是光芒四射的。”
上游新闻·重庆晨报记者 裘晋奕